附錄
《溫和為人與辛辣行文》
——張賢春印象
黃方能
一
我和張賢春作為朋友，從開始到現在我們相見的次數並不多，見過了一次下一次再見的時候，已是一年甚或幾年過去了。時光啊歲月啊在我和張賢春之間就是這樣打上印記的。比如他還在銅仁讀財校時我們在思南初次見麵以後，一晃好多年才在銅仁相遇，然後我們要麼在與新聞有關的活動中相見，要麼在文學活動中相見，他給我的印象是也還健談，而且話匣一經打開，多有難以收攏之勢。他的話題要麼是媒體上爆料的公共話題，要麼是我不清楚的當地內容，總之信息量很大，我感覺和他交談起來對於我了解大千世界的某些部分是個幫助。
張賢春最初寫詩，我棄而不寫詩以後他仍在寫，結果是出了本詩集《情在旅途》，那是他在統計局工作的那些年的業餘成果。到報社以後，張賢春提筆寫散文，為自己作總編輯的縣報副刊撰稿，也為地區以上的報紙副刊供稿，我記得的係列標題就有“故鄉寫生”、“室友素描”和“專家風采”等，寫了一段時間，他出了本散文集《山裏人》。張賢春以新聞人的角度介入生活，由於年齡的增加吧，對現實狀況的見多識廣使他不滿於用抒情詩或紀實散文的方式表達了，他寫起了被稱為“趣味雜文”的東西，他的這一轉向立即引起了關注，有報紙向他約稿了，他一篇一篇地寫下來，就結集成了雜文集《傻人傻話》。
張賢春此前還出了本長篇小說《豬朝前拱》，據說網上的評價不錯，而且他還把有的網評轉到報紙上發表。他的長篇我沒有看，不敢妄加評論，也沒能參加對他那部長篇的討論，沒聆聽到同好們的意見。即便如此，我對張賢春的勤奮與下筆如有神助的寫作卻是隻有羨慕的。在取得的這些成果之外，這些年來，他創作的歌詞獲得過全省“貴州好”征歌三等獎；總編審《德江縣社會經濟統計資料（1949—1990）》，副主編《德江縣誌》《德江縣誌（1978—2005）》，執行主編《儺鄉文學作品選》、《扶陽足音》、《德江土家炸龍》等。牽頭成立了德江縣詩詞楹聯學會、扶陽古城研究會，並當選為常務副會長兼秘書長；籌資承辦了三次“烏江筆會”。在上下投票推選中，1988年被評為全國統計糸統先進工作者，2004年、2008年分別被評為首屆“科技興德十佳人才”和德江首屆 “優秀學科帶頭人”。
我羅列這些內容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證明張賢春先是為好了人其次才是行好文。不是說文如其人，先做人後為文麼。有一篇文章把張賢春稱為“文化纖夫”，我認為這個稱謂比較恰當，雖然文章把他的寫作、編輯、采訪、授課、公益活動、愛心奉獻均稱為“業餘”我不能完全認同——作為報社的領導，采編亦是他的工作嘛。我還想說的是張賢春的為人確實是溫和的謙和的。作為報社領導，為解決財政資金不能及時撥付的困難，他曾一度墊付資金達萬多元購辦公設備等；作為扶陽古城研究會的秘書長，他獨自籌措和墊付萬多元資金製作了反映古城風光的光碟《扶陽情》，對古城景點道路進行了簡單維修，為古城表演隊購買部分服裝道具，注冊“貴州德江扶陽古城?中國”域名（據說這些資金後來都得到了縣長全額解決）；作為一個有良知並有責任感的人，他無償資助貧困學生等弱勢群體人員十餘人次達萬餘元，為困難家庭無償借款數萬元；無償獻血10年不斷。某年冬，出資千元，由鄉村組織投工投勞，為他資助學費的高山兩孤兒修建了簡易住房。某年捐資千餘元為家鄉鳥坪村修建了一間簡易教室；某年向單位部門籌集資金，為鳥坪小學捐贈了五十餘套課桌，近年為該校擴建征地爭取縣供電局、國稅局資助萬餘元；幾年來為家鄉修路、築堤、建水池等籌資數萬元；某年冬，在德江玉溪河邊撿拾某小吃城貴重物品價值數萬元，送還後謝絕了主人的重金酬謝……有人當麵稱讚他的善良時，他慚愧地說可惜資助得太少，還說資助和被助是對等的，是被助者讓他知道了自己的良知還未泯滅。
那麼張賢春為一小官是怎樣為的呢？在《致〈送楊頻〉回帖網友》裏他是這樣寫的：“對縣領導在會上作報告念了錯字，或對專業術語理解出錯，或批評下屬激動帶髒話，或對其身邊工作人員漠視，或工作方法欠妥，或製定經濟社會發展目標不切實際，或想當然在規劃新區取名等等‘具體問題’，我隻能當麵或用信件或用短信等方式，向他們提出建議。當然，如果對方反擊本人是‘烏鴉說豬黑——自己不覺得’，我從此會對其保持沉默的。”而“在一次縣委征求意見的民主生活會上，我就提出了‘縣委、政府政令必須統一’的建議。”作為下屬，張賢春做到了盡心盡職，有話視其接受能力而說，盡量不含糊。
二
張賢春為人謙和，行文卻辛辣，我曾在一那篇短文裏說：“我一直在想這之中有著什麼樣的內在聯係？是不是一個人在生活和工作中用去了他的溫和，如果這個人的氣質裏辛辣的含量較大，那他在文章中就突顯辛辣了？退一步說，是不是張賢春在文章中一觸及他的辛辣，那些辛辣就像地下水一樣往上冒？”現在看來，張賢春做事踏實、做人低調，給人形成謙和的印象，那是他的自然呈現。他批評現實中的不良現象，也是一種誠心的體現。前麵說他健談的話題要麼是媒體上爆料的公共話題，要麼是我不清楚的地方性內容，其實他的雜文寫作也主要是針對這兩個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