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我娘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菜,眼巴巴的等著我呢。
我爹倒還是那麼一副老樣子,耷拉著死魚眼,都懶得用正眼看我。
這幾年來我之所以不回家,就是不願意看見我爹。
我把買的水果遞到我娘手裏,我娘笑的臉上都開了花:“這孩子真是的,回來還買什麼東西啊!浪費那錢幹啥啊!”
“都是坑騙來的錢,買的東西也沒人吃!吃了窩心!”我爹冷冰冰的插言道。
他這副德行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了,當下也隻是當作沒聽見,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我爹對於爺爺的那套江湖伎倆一直都嗤之以鼻,自從我學了那些東西之後,我們爺倆的關係就變得特別緊張。
我爹年輕的時候當過火車上的乘警,早些年走南闖北的,去過不少的地方。可惜後來傷了腿,成了個跛子,隻能辦了內退,呆在了家裏。
我爹對於他傷了腿的事情,從來都閉口不言。不過我倒是聽爺爺說起過,他的腿並不是因為工作受的傷。他是去果園裏偷果子,被狗咬傷的!
別看他現在滿口的仁義道德,估計年輕的時候也不是啥好玩意!
和往常一樣,這一頓飯吃的特別的沉悶。別看我在外邊兒能說會道的,回家一看到我爹這張鞋拔子臉,頓時就成了悶葫蘆,隻能是一直低著頭不停吃菜。
我娘在一旁一個勁兒的給我夾菜,看著我快胖成球型的身材,還一個勁兒的說我瘦了。
好容易熬到晚飯結束,我推說自己坐火車累了,想早點兒回房休息。實際上是不想和我爹在一起自討沒趣。
這些年在學校裏沒日沒夜的打遊戲,早就變成了夜貓子,此刻躺在床上,哪裏睡得著。隻能不停的翻轉著,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好像過電影一樣,在腦子裏重新濾了一遍。
這一趟河底村之行表麵上凶險,可如今細想起來,每一步竟然都好像有人安排好了!雖然最終逢凶化吉,卻不免讓人心生疑問。
這一趟活兒明明是我接的,可光哥卻顯然比我知道的更多。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是為了這一趟活兒,而是衝著什麼東西去的。
而那個救了我們的金一諾,又怎麼會出現的那麼及時?她到底是趕巧兒,還是早有準備。
至於救走了劉一水的那個猛人,又為何要留下那幾幅畫?他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這些疑問交織在一起,成了一張淩亂的大網,將我的思維都攪成了一團漿糊。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一次光哥雖然有所隱瞞,對我卻沒什麼壞心眼兒。
這幾年來,我倆吃喝拉撒都在一起。他要是真想害我,哪用得著這麼費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