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當清晨第一縷金色的陽光在海麵上暈染開時,我和師囗兄已經安靜地坐在大堂餐廳裏吃起了早餐。晨曦初露的窗外,金光粼粼的海麵上薄霧朦朧,仿佛籠著一層淡淡的薄紗,隨著海風的吹拂徐徐起伏,遠遠看去,煙波浩渺,雲蒸霞蔚,如夢似幻得真是恍如人間仙境。

窗外的景致一如既往地美不勝收,然而燈火通明的大廳裏,卻籠罩著一層令人分外窒囗息的壓抑。靜默得近乎死g寂的餐廳裏,我們對著麵沉如水的師父,一言不發地吃著仿佛沒什麼味道的早餐。此刻這凝gg重異gg常的氣氛,真讓我有一種在吃最後早餐的感覺,就連想伸手去拿眼前的調料瓶,也要猶豫再三,深怕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就把師父他老人家給惹火了。一旁的師囗兄比我更加謹慎,手裏的餐具根本不敢碰到碗碟的邊緣,細嚼慢咽得連個荷包蛋都要吃上五分鍾,平時那狼吞虎咽風卷殘雲恨不能連碗碟刀叉一起咽下肚去的餓模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任何認識他的人見了這副樣子,恐怕都會唏g噓感慨、驚詫萬分,無比好奇這當年都敢在赫氏無數女生麵前羅本的家夥今天這是失心瘋了麼?

早上剛起來的時候,我倒也悄悄和師囗兄通過氣,將埃菲爾的話源源本本轉告給了他。師囗兄當時憂心衝衝地苦笑說起訴的確不太可能,坐老更不可能,天堂島的會員卡本身就有征服(諧音)的赦免許可,頂多也就是拿錢消災而已,最怕的就是老頭囗子一怒起來再也不收小羅琳了,那才真是讓他頭痛的地方。所以在事情沒有結束前,我們絕對要謹言慎行,無論任何事情要順著師父他老人家的意。難怪向來是早上起來就要吞雲吐霧一番的師囗兄,今兒個直到現在都還沒敢抽過一口長白山。

過了片刻,拎著一大籃子食物的欒茹湘匆匆從樓上跑了下來,看到我們已經吃了起來,不由賭氣地背對著我坐到旁邊一言不發。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搭理,她隻得嘟著嘴對我道:”少爺,我都說了早餐我來做,你們怎麼也不等我啊!“

我抬頭瞅了一眼師父,小心翼翼地悄聲對她道:”師父說去吃飯,我總不能說不吃吧!“

“那你好歹跟師父說一聲我在做嘛!”她委屈地瞪著我,“我的手生了十幾年,是做得慢了點,可你們總得讓我慢慢適應一下啊!一聲不響地就把人家扔在那兒自己跑來吃飯,真是過分呢!”

我小聲哄她說:“下次肯定等你好不好?”

她低著頭,不高興地說:“少爺,你就愛騙人,昨天就說好晚飯我來做,結果我做好了卻根本找不到你,今早又這樣。小囗姐以前總說,愛騙人的女人就算嫁出去了,也得不到好的婚姻,少爺你再騙人,小心葉小囗姐以後不要你了呢!”

我頭痛地趕忙拿起功能表遞過去打斷道:“行行行……你想吃什麼,自己點吧!”

欒茹湘“哼”了一聲,也不接功能表,走到鄰桌,默默拿出自己做好的早餐滿滿擺了一桌子,又鋪好餐巾,放好碗碟,自己斟了杯熱咖啡,生著悶氣,一聲不響地吃了起來。旁邊的服囗務生看在眼裏,卻誰也不敢上來管。

又吃了一會兒,我猛然感覺到一股如實質的視線麻嗖嗖地掃在自己頭上,納悶地抬頭一看,卻見師父正一言不發地瞪著我,見我抬頭看他,又狠狠衝旁邊瞥了瞥。

我順著他的視線瞅過去,這才頭皮發囗麻地看到欒茹湘正一邊小口小口地咬著麵包,一邊用手背擦著眼角滾滾滾滑落的眼珠。

天哪!吃個早飯都能哭出來,怪不得書上說女人都是水做的啊!

雷蒙則直接激動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羅大人肯認我女兒為師囗妹,那真是我們全囗家無比的榮耀!太謝謝了,太謝謝了!我內人要是知道了,也一定會非常高興的!”說著掏出電囗話就要打給他老婆。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這一幕,正暗暗欣慰著這件事總算是圓囗滿落幕,盤算著等一下興許還能趕回學校上課,卻突聽師父冷然道:“對不起,拍個先生,雖然敝徒擅自收了你孫女做師囗妹,但我可還沒認可過。這女娃娃如今先交還給你們,而我們神戀派在此事上也確實是做得對不起你們,你們如果隻是看在我這劣徒往日的名頭上才不敢追究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完全不用擔心。今天你們若要討還公囗道,我定然不會偏袒我這徒囗弟,而且保證日後他也絕不敢私下報複。你們不必有任何顧慮,隻管把心裏的委屈不滿發泄出來就是了。”

見雪塔一家人呆若木雞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師父也不再廢話,一腳將不敢有絲毫反抗的師囗兄踢得跪倒在地,伸手封了他肩背上的五處要穴,衝那一家人再次拱手道:“我已經暫時封住了這小兔崽子的功囗力,你們要打要罵,無須顧忌。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連一個三歲的孩子都不是對手,你們隻管出氣就是。如果還不解氣,本人也可以隨你們打罵。”說著就負手跪在地上。

我和雪城日嚇得也連忙跟著跪下,欒茹湘也趕緊跪在我身旁,頗有不滿地小聲嘀咕道:“少爺,你師父怎麼這樣啊,道歉也不用下跪啊!”

於是,一大堆人就這麼齊刷刷跪在機場外麵的人行道上,引得周圍往來的遊客紛紛側目。

就在雪塔一家子茫然不知所措時,突聽遠處傳來校長驚訝的聲音,“咦?雲雪兄,你這是在幹嘛呢?”

我偷偷扭頭看去,確是玩了一整晚的校長他們在埃菲爾和兩名導遊的帶領下從遠處徐徐走來。

心中暗叫了聲救星來了,我連忙衝毫無反應的師父低聲道:“師父,校長和菲麗斯他們來了,俗話說這個家醜不可外揚,您好歹也先起來再說吧!”

師父冷哼道:“做都做了,還怕人知道麼?”

我苦笑道:“師父,派格先生都已經既往不咎了,您又何必還如此不依不饒呢?難道非要讓我們在校長他們麵前丟光了臉才開心啊?”

“你們也知道這事兒丟臉啊!”師傅瞪了我一眼,“你看著你師囗兄做出這種荒唐事,不但不勸,反而為其遮囗掩。等這事兒了了,我還要找你這小兔崽子算賬!”

我忍不住在心裏哆嗦了一下,老老實實低下頭,不敢再多嘴。

“咦?師伯,你們這是怎麼了?”雪城月拉著阿蘭好奇地先跑了過來,看看跪在地上的我們,又扭頭衝派格納悶道:“您不是雪塔聯盟的會長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