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烈羽神翅的幫助下穩住了身形,但背脊重重的碰在了一棵樹上,痛得我大叫了一聲。整棵大樹被撞得一側,險些沒倒下來。胸口一緊,喉頭一甜,嘴一張就想吐,可幹嘔了半天還是沒有吐出來。
我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迅速的調整了呼吸,將正纏著歐裏達克的飛羽流星招了回來。既然飛羽流星的攻擊對歐裏達克沒有效的話,就讓它們來防守好了。不過為什麼功力提高後,烈羽神翅竟俱有了攻擊和防守的功能,而應比翅膀更厲害的飛羽流星卻作用不大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歐裏達克漫不經心的看著我的飛羽流星飛了回來,倒負著雙手,故意皺了皺眉頭,道:“現在的年輕人身體都是怎麼搞的?稍微的陪我這老頭子熱熱身子,運動一下,不是大叫就是吐血的,缺乏鍛煉還是喜歡玩些新花樣?唉!這怎麼了得?”言中一片唏噓,大有為將來世界的無數正茁壯成長的花朵們慪心厲血深感擔憂之情。
我麵無表情的站直了身子,歉意的敲了敲身後幾乎已倒了一半的大樹。它應該也和我一樣的疼吧?可為什麼沒吐血?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果然是條漢子。佩服佩服。
我慢悠悠的走到大樹傾倒的方向處,伸手抵在樹杆上,將這棵歪倒的大樹推直,又提著劍圍著大樹繞了一圈,將已翻鬆出的土壤一一的踩實。整個過程中,歐裏達克一直頗感興趣的看著我,沒有過來幹涉。
我在心裏念叨著得罪了,樹大大。腳下將最後的一塊鬆土踩完後。這才拖著劍不緊不慢的來到了歐裏達克的麵前,靜靜的望著歐裏達克。
歐裏達克笑眯眯的看著我,道:“想完了嗎?該怎麼對付我?準備用哪一招?嗬嗬。真期待啊……”這老東西果然是隻千年烏龜。直到現在我總算搞明白了為什麼這些遺禍千年的老妖都和校長一樣,原來都活成精了!
我伸劍指著歐裏達克,朗聲道:“都死到臨頭了,還殼硬。看我怎麼砸碎你的烏龜殼!”我說這話絕對不是什麼氣話,更不是大話。而是經過我剛才的一番深思熟慮的分析,發現了歐裏達克一個弱點。當然麵對歐裏達克如此強勁的對手,我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的話,這個弱點到最後隻會變成了歐裏達克的一個特點。
手中長劍一晃,變成通體的深紫色,雙腳立住不動,一招雪羽降塵化起了無數冰霧籠罩在了方圓十丈,隨即一招冷月無聲悄然無跡的橫掃了出去,飛羽流星刮著“嗖嗖”的聲音圍著歐裏達克一頓猛揍。
好了,就是現在了!我偷偷的招回了一顆飛羽流星回到自己的麵前讓它旋轉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調整自己的內息,緩和好情緒,立時將真氣螺旋回轉到極致注入到了劍中,劍尖輕點住正高速旋轉的飛羽流星。頓時一陣震動而又強烈的酸麻感覺由長劍向我的手中傳遞過來,片刻就布及了全身。
我渾身一震,將螺旋轉的真氣分開三次快速的注入劍中,再傳入到飛羽流星。最後我大喝一聲,將長劍整個刺穿了飛羽流星,全身的真氣螺旋回轉著似要將我整個人也要拉長一樣。
感覺到手中長劍猛的一抖,發出一聲極尖銳的短哨聲,一個半尺長左右的晶瑩的冰錐從我的長劍之中如炮彈一樣,穿過重重濃濃的冰霧,劃出一條純白的光線向著中間隱約的人影直衝了過去,冰霧之中竟隱隱的響起了低沉的雷鳴聲。
歐裏達克的暴喝聲響起:“好……”隨即一聲清脆的“哢”聲傳了過來,中間伴有一陣輕微沙沙聲在陸續的響起。
歐裏達克的那一聲好代表了什麼意思,對我來說目前並不重要了。我招回了所有的飛羽流星徘徊在自己的四周,伸手將長劍倒插在地上,才讓自己沒有一屁股坐下去。剛才的那一招讓我耗費了一大半的功力和體力,現在的我最想要的就是一張舒服的椅子,還要靠背的,最好是要有踏腳的,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冰霧漸漸的散去,可以漸清晰看到歐裏達克紅光閃爍的人影在我正前方的十幾米處。霧中的身影就那麼直直的呆立著,仿佛飄雪紛紛的雪山中的一蹲千年不化的冰塑一般,給人一種遠望不可觸及的錯覺。
悠悠地一聲長歎傳來,孤寂而又落漠的語音帶給我的隻是一種無盡的遺憾和失落。我由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歐裏達克麵色陰沉得可怕,目光一動也不動的望著他引以為豪的晶體劍,眼中神色平靜依舊,但卻多了幾分的惆悵和無奈。此刻他手中的晶體劍已紅光不再,變成了一種深灰色。劍刃處赫然有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缺口,由此缺口龜裂延伸出十數道的裂痕布滿了劍身。龜裂的部分還不時的有細小的碎塊落下。
一個晶瑩剔透的冰錐正深深的插在歐裏達克的右胸處,四周湧出的熱血已被冰凍成了鮮豔的紅色花瓣,襯托著中間晶瑩的錐頭,就好像一朵冰花一般開在歐裏達克的前胸。
我禁不住腦中一片眩暈:這把劍是他老婆嗎?……死了嗎?不然歐裏達克的神情為何會像死了老婆一樣,我看得都有一種忍不住要徇情的感覺,更何況是他本人……他該不會是想要讓我為他這把破劍陪葬吧?
飛羽流星般大小的汗珠從我額頭上滾了下來,砸得腳下的地嗵嗵直響,就好像砸在我心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