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拿著三萬銀魯克的金卡和美女出去喝酒,果然風光無限。

在將二百五十一號扔回寢室後,我和埃娜兩人趁夜色用輕功殺往市內最高檔的酒吧!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嘛!如今一下子發了筆橫財,對於我這個連寵物都天天在飯店吃牛排而自己卻隻能在食堂混日子的人來說,再不犒勞一下自己,我那積怨已久的五髒廟恐怕就要無視我的理智,磨牙霍霍地舉行活龍祭了。

在埃娜那無與倫比的魅力和高不可攀的氣質威迫下,就連我印象中一向狗眼看人低的酒吧經理也要匍匐出來倒履相迎,一路點頭哈腰地將我們送到一個光線最幽暗、環境最優雅、情調最浪漫的角落,一邊用輕蔑的目光逡巡著我一邊對埃娜諂媚賣乖,還未等我們落座就已經將整個酒店的占地麵積、保安措施、藏酒數量,甚至保險箱裏的金額數目都差點和盤托出。在我們商量點酒的時候,其更是口若懸河、笑容可掬,從現代先進的釀酒技術侃到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遠古造紙術,又從葡萄的品質與土壤氣候的關係扯到哈雷彗星的回歸周期,間或更東拉西扯些知名人士的品酒習慣與他們在床上的勇猛程度之間不可告人的親密關係。

而在我們不小心點了一瓶價格不太高昂的酒時,他又立刻故作深沉扼腕不已,直到我們終於點出了令他滿意的酒單後,這才偃旗息鼓、鳴金收兵,帶著一絲鄙夷的獰笑對我恭敬地一鞠躬道:“先生,您點的酒單一共是三百一十五銀魯克,本店向來是先結賬後上酒,概不賒欠,如有不便,敬請見諒。”

“三……三百一十五銀魯克?!”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道:“太、太離譜了吧……這些酒就算在我們飯店售價加起來,也還不到五十銀魯克啊……”

“對不起,我們酒店的價格和那些三流的飯店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他再次帶著虛偽的笑容衝我鞠了一躬。

對於這位從一進門開始就在我們耳旁絮絮叨叨猶如蒼蠅般攆都攆不走的酒吧經理,此刻那雙眼中透露出的迫切期待著我出糗的嘲笑目光,以及這個對普通家庭來說都能購入一輛私車的巨額報價,讓好脾氣的埃娜也忍不住發了火,拿過酒單仔細看了一番後問道:“請問你們這上麵的酒價沒有標錯麼?”

酒吧經理立刻對她謙遜地笑道:“絕對沒錯。”接著尷尬道:“請問……您二位到底是誰付賬?”

埃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從腰間摸出一張純金印製的名片遞給他道:“這個人,我想你應該很熟悉吧!”

“稅……稅務總司?!”

“沒錯,看了你們家的酒價後,我倒很想問問他,到底你們每年的上稅額度是多少,是不是真的根據稅法規定繳納的。據我所知,現今的稅法中明確規定,為了平衡物價,保障消費者的正當消費權益,當售價超過真實價格的一點七倍以上時,稅收比率將按照售價──而不是利潤──的至少百分之七十五來進行懲罰性收稅,而且沒有上限。也就是說,按照你們給出的酒價,你們店一年的稅收至少應該是你們總收入的三倍以上。對於你們這種無私的上稅精神,我本來想給予高度的評價,可是在看到你們如此富麗堂皇的內部裝飾後,我很懷疑你們到底有沒有按照稅法的規定繳稅。”

埃娜這番話還未說完,酒吧經理就已是滿額的冷汗,再看到埃娜取出我的行動電話照著名片開始撥號時,腿肚子都哆嗦開了,還未等埃娜將電話撥通,他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哀求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看錯了!請您高抬貴手,放過敝店吧!我……我這就重新核算……”

“您剛才不是說價格絕對沒錯麼?放心,這點錢還不被我們看在眼裏,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們店能不能拿出那麼多稅金來。”埃娜好整以暇地將電話放到耳邊。

那位經理聞言更是屎尿與冷汗齊飛,磕頭如搗蒜一般,砰砰地將地板磕得直顫,讓遠處正在喝酒的客人們也紛紛向這邊投來驚訝的目光。

眼看著這位經理快要將地板磕穿,埃娜這才放下電話,將酒單遞還給他道:“既然您這麼有誠意地認錯,那請您快點核算吧!還有,未經允許,請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我不太想在這種地方也看到蒼蠅。”

酒吧經理立刻如聞大赦般屁滾尿流地爬走了,三十秒後,由一位誠惶誠恐的女招待將酒單重新拿了回來。我接過來一看,不由得苦笑不已。

“哼,看我們好欺負,就報出十倍的高價,我看你們是不想再營業了吧!”看完酒單的埃娜氣得臉都青了。

那位女招待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真的是看錯了……”接著回身讓酒吧招待們火速將酒上齊,還附送了一大堆價值不菲的餐點當作賠禮。

待這場風波平息後,我無奈地自嘲道:“看來奇亞族受歧視的方式還真是千奇百怪呢!”

不過想來也是,一位學生裝扮的奇亞族陪著一個令人垂涎的美女喝酒,在種族歧視主義者的眼中,這簡直就是對神靈最極端的褻瀆!無怪乎那位酒吧經理要花費如此大的精力來讓我出糗了。

餘怒未消的埃娜寒著一張俏臉道:“本來還很高興呢!被他們這一氣,真是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不過你剛才可真是厲害,讓我都大吃一驚啊!”我哄著她道:“竟然連稅法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還唬得他們賠了這麼一大堆東西。看來以後出去購物、喝酒的時候,隻要帶著你就肯定不會吃虧了!”

“哼,我才沒唬他們,剛才真想一通電話過去封了他們的店。”埃娜氣咻咻說完,這才綻出一絲笑容,討賞般地挽住我道:“再怎麼說,我這個校長助理可不是白當的哦!”

阿源曾經說過,當一對男女單獨出去喝酒的時候,隻要看看他們喝酒時相互的位置以及酒的價格,就能猜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如果男女對麵而坐,則表明兩人處於平等的地位,可能是陷入熱戀的情侶,也可能是準備一夜情的野鴛鴦,而酒的價格高低,則與兩人的親密度成反比。可若是男女坐在一起,比如女方坐在男方腿上,或者兩人加起來的體重已超過正常人的三倍卻還硬是擠在一張搖搖欲墜的單人沙發上,則表明兩人屬於從屬關係,要麼是公司老板和他專屬的私人女秘書,要麼是腰纏萬貫的大款和見錢眼開的情婦,甚或還有老牛吃嫩草的富婆和瞞著女友出來學古人磨鐵杵的小白臉……而他們所喝的酒的價格高低,則與他們相互索取的程度成正比。

“想證明這一論題非常之簡單,因為無論男女,隻要是遇到自己的競爭對手或者還未被征服的對象,都會與之保持相當的距離,在安全的範圍內向對方耀武揚威,才能保證不被對方輕視或者侵犯。比如兩軍對壘時,從沒聽說過兩方人馬擠在同一條戰壕裏互相對罵的,又或者也從沒有律師和檢控官互相勾肩搭背在法官麵前相互辯論過……”

“而你隻要想像一下人類向別人炫耀自己的從屬物時的表現就能不難發現,男人大多都喜歡摟著從屬於自己的女人在街上走,而女人則喜歡牽著從屬於自己的男人或者狗逛街……最著名的例子莫過於《最後的晚餐》了,你看看耶穌和他的老婆還有手下一眾門徒硬是擠在長桌的一側用餐,就足以說明他們之間那種非比尋常的從屬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