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 / 3)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說實話,我隻是覺得它和埃娜長得很像罷了:“其實我覺得你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可怕,如果是在外麵的話,我可能還會和你交朋友呢!”

“哦,是嗎……喂!別以為老和我套近乎就能拿到那個王者之杖,你不打倒我,是不可能拿到它的!”

我吐了吐舌頭,看來計謀已經被狡猾的敵人識破了。

無奈地再次躍上石峰,我揮劍虛劈了兩下,不再廢話,背上靈翅一抖,運勁再次向它飆射而去。

這次我可學乖了,不敢一開始便用盡全力,隻是試探性地用流星去攻擊它。

瞬間襲至它的身前,流星剛剛穿透它留下的殘影,我全力以赴的眼睛就已經捕捉到它向左飛速移開的蹤跡。

裝作沒有發現它,我驚慌地讓流星回到身前守備,故意留出背後的空門等著來偷襲。

果然,體內寒星真氣猛然騷動起來。已經來不及回身了,一招破天式中的誘敵便向身後劈去。狂猛的劍氣呼嘯而出,仿佛要將偷襲的敵人連帶我身後的虛空也齊齊劈碎,可就在它突然朝上方躲避開去的瞬間,靈翅一個急顫,早有準備的我幾乎瞬間便超過了它,在它的頭頂居高臨下全力狠狠一劍斬落!

體內流動的清氣仿佛瞬間都被我這一劍給抽空了,耀眼的金光劃破虛空,甚至掩蓋了它身上爆射出來的濃濃血色,隨著一聲沉悶的鈍響,一溜血光激射而出,它低低地嘶吼一聲,頭一次發出了痛苦的**,藉著劍氣的反震,箭一般射向穀底想要逃出我攻擊的射程。

這次我不會再給它逃脫的機會了,因為它可沒有什麼用來護體的流星。

靈翅又是一陣急顫,我頭朝下如流星趕月一般朝那團遠遠落下的紅光追去,劍尖連抖下,蓄在劍上的清氣微微蕩漾,竟有數道宛若實質的白光急刺向那團不住下落的紅光之中。

此時我們雙方的速度都已經在音速之上,可穀中的狂風卻絲毫無法影響我們的速度身法,而此刻更加奇怪的是,我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風壓,仿佛正在一個無盡的真空中沒有任何阻滯地急速飛行著。

就在這急速的下落過程中,我突然感受到背上的靈翅仿佛收攏了起來,讓我的速度突然猛增了一倍。意隨心動之下,我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的弧線,攔在了它急速落下的正下方,隨著靈翅的再次張開,體內的清氣驟然提升,又是一招完整的破天式朝它狠狠劈去!

若是十分鍾以前,如果我想在如此高速墜落時再急停拔高的話,恐怕身體瞬間就會被自己體內高速震動的真氣轟成一灘爛泥,更遑論還有力氣使出破天式了!

此刻的我就好像在痛打落水狗一般,對著再已無法靈活轉動的它擊出了必殺的一擊。

誰知就在我的劍剛剛劈出的瞬間,它那條靈動異常的血紅龍尾卻猛然伸出,一道刺目的光團從它龍尾的尖端爆射出來,用著清晰無比的動作,似慢實快地正正點中我的劍尖。

虎口微微一熱,我連忙緊握住差點脫手的長劍,眼睜睜地看著它再次借力向一旁的石峰竄去。緊盯著它逃逸的方向,我在快要落地的刹那間劍尖略一點地,輕靈的身子又騰空而起,朝它銜尾追去。

現在的情形,正是剛才我被它追得滿峽穀亂竄的重演,隻不過雙方的角色已經對調了過來。

那團紅光就像一道筆直的紅光被無數麵鏡子反射一般在無數石峰之間急馳如電、來回縱躍,極力想要甩脫我的追擊,而我在越來越得心應手的靈翅助力下,如影隨行般緊咬在它的身後,將它的身影牢牢地鎖定在我的視野之中,甚至能看清它背脊上覆蓋在鱗片下的每一塊肌肉的微小動作。

一前一後的兩道身影在峽穀間風馳電掣,兩旁間隔遙遠不住向後倒退的石峰在我眼中幾乎已經連成了一片晃動的虛影。

隨著體內清氣的不住蕩漾,無數道細長的白光從我劍上呼嘯而出,灑向眼前那團不住輕輕晃動的紅影。隨著紅影的幾下劇顫,星星點點的血滴不住地濺射空中。

又繞著峽穀追了七八圈後,不斷遭受重創的它終於慢了下來,身體的反應也越來越遲鈍,每一次從陡峭的岩壁上停留到再次躍起,都明顯地出現了遲滯。

而就在我又一劍射中它的背脊後,它突然怒吼一聲,藉著岩壁的反彈竟狠狠地朝著我猛撲了過來。

在一旁旋繞多時的四顆飛羽流星頓時迎了上去,織出一片耀眼的光網將它硬生生地攔在半空,隨著網的不住收束,流星們如同暴雨一般狂亂地擊打在它的身上。

一陣不絕於耳的爆響聲中,一蓬濃霧般的血雨突然從它的口中噴灑而出。我心中一驚,連忙收回流星,卻見它無力地一頭撞在石峰上,隨著碎裂的石塊一起紛紛滾落穀底。

呼呼地喘著粗氣,我慢慢落在那堆碎石旁,看著它不住喘息著推開石塊艱難地爬起身來,不禁擔心地問道:“你、你沒事吧?還要再打嗎?”

它用眼尾無力地掃了我一眼,胸口急速的起伏著。在帶著微微抽搐的粗重喘息聲中,一道道的鮮血順著它身上滿布的劍痕淌到了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它才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我,嘶啞地問了句:“怎麼還不殺了我?”

我看著它已經骨折變形的前肢,納悶地問道:“非要我殺了你不可嗎?”

“遊戲就是這麼規定的。”

我突然狠狠地將手中的長劍甩了出去,長劍“嗤”的一聲沒入了岩石,我衝著它大叫起來:“不公平!這場比試絕對的不公平!!所以我根本就沒有資格向你挑戰!”

它愣了愣,扭頭看看那插在岩石中不住顫動的劍柄,臉上滿帶的憤恨逐漸緩和下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它才回頭瞅了瞅依然一臉不忿的我,忍不住輕笑出聲道:“怎麼不公平了?是我對你不公平,還是你覺得這裏的地形無法讓你用出全力?”

我昂起頭來大聲地回答:“我拿著劍,而你卻是什麼也沒有,難道你覺得這樣很公平嗎?!”

“嗬嗬,自古以來,勇士不都是要全副武裝地來殺掉傳說中的惡龍嗎?難道你曾經聽說過,惡龍也會穿著盔甲、騎著駿馬、手持長槍,和勇士決鬥嗎?”

“可是……可是我根本就不想殺你!拜托了,你能不能幹脆一點,直接把王者之杖給我不就得了?”

它突然哈哈地笑了起來:“想不到你對一個死不掉的生物也不忍心下手啊!我倒是很好奇,你以前心中所沉積的那些殺氣是怎麼來的?”

隨著它的笑聲遠遠傳開,我們之間的凝重氣氛頓時一掃而空。

我也忍不住笑道:“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大概……是因為我師父把我賣到了武鬥場的緣故吧!”

它點了點頭:“怪不得,不然以你的這種性格,恐怕根本無法領悟到第三重。看來你師父對你還真是非常的了解啊!嗬嗬,要是我的話,肯定是想不到如此好的法子。”

聽它這麼一說,我不禁奇怪起來:“你好像對我們那個世界非常了解啊!就連武鬥場,你好像都很熟悉呢!難道你去過?可這裏的生物不是都無法離開遊戲世界的嗎?難道你以前是生活在我們那個世界?”

它輕輕地搖搖頭:“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其實我有時候也很困惑,總覺得自己過去並不是活在這裏,而是活在一個非常發達、非常繁榮的龐大世界中,那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人、有廣闊無邊的大海、有連綿不絕的群山、有各種各樣這裏所沒有的東西,但是對以前的那些事情的記憶,總是零零碎碎,好像在夢中一樣,缺少一種有機的連接,仿佛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事物被人從我的記憶中強行抹去了……不過,我卻清楚地記得自己曾在黑暗中沉睡過很長一段時間,醒來之後,就到了這裏。而就是在我醒來之前,有一個聲音曾在夢裏對我說,隻要我一直待在這裏,就永遠都不會再次死去。”

說到這裏,它無奈地聳了聳肩:“其實我曾經多次想要離開這裏,這裏雖大,但是卻沒有我熟悉的那些人和事。可惜我卻無法靠近那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出口。每次一看到出口,我就莫名其妙地又從轉生台上走下來了。”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再次死去?難道你來到這裏之前就已經死掉了?”

“哈哈,也許吧!反正我現在是活著的。”

“那……你還記不記得你以前叫做什麼名字?你既然在人類的社會中長大,怎麼也該有個名字吧?”

它歪著頭使勁地想了半天,又再次地搖頭道:“不知道,想不起來了……”

我挫敗地低下頭去,歎了口氣道:“算了,不難為你了。對了,王者之杖到底在哪裏啊?這裏可沒有轉生台,要是你死了之後在其他地方複活的話,難道還要我自己去找出那個什麼王者之杖嗎?”

它低低地笑了出來,仿佛很是無奈地搖頭道:“看來指望你來殺了我,是不可能了呢!”

說著,它低頭用牙齒咬破自己的尾尖,從裏麵挑出一根通體散發著白光的晶瑩細棒遞到我的麵前:“這就是王者之杖,它可以將你瞬間傳送到這個世界中的任意一個轉生台上。不知道是哪個混蛋趁我睡著的時候,將它塞到我的尾巴裏來的。自從有了這個破東西後,我渾身總是不住的發光,真是討厭死了,如今給了你,以後我也不會被自己的光搞得睡眠不足了。”

果然,我剛一接過那根細棒,它渾身的光芒立刻就消失了。而令人驚奇的是,我的身上居然猛的爆發出一團耀眼奪目的白光!

看來……隻要有了這東西,以後晚上看書時,都不用點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