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陣陰寒的冷風,從山穀中直朝不住下落中的我們刮來。
衣袂翻飛中,燮野明哈哈笑道:“媽的,這要是在外麵,肯定被人誤會成因為我們之間不容於世的變態之戀而殉情自殺啊!還是裏麵爽啊,有個人陪著一起跳,還能邊跳邊聊天,痛快!”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腳下看不清遠近高低的漆黑深穀,笑著答道:“一會兒要是雙雙摔死,不知道你還爽不爽。”
“嗬嗬,死了也爽啊!我從小到大都還沒嚐過死是個什麼滋味,現在正好啊!”
我抬頭看他一眼,心中很為剛才那個納特斯所說的話而替他擔心,可是看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又不好意思問出口來。
“羽,你說過會兒要是見到了美女,我們是把那五個人也接上來呢,還是自己獨吞了?”燮野明壞壞地笑問著我。
“唉,怎麼也是雇主啊!我看還是好人做到底,把他們接上來吧!再說了,我對這些什麼極品美女沒什麼興趣,要不是因為他們,才不會來跳崖呢!”
“啊?你該不會是性冷感吧!居然對大家公認的極品中的極品不屑一顧?”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想起阿冰、雪城月、埃娜和龍吟瑤眾女,哪個不比剛才看到的那些美女強了十倍百倍?隻是沒她們那麼專業地去誘惑男人罷了。
果然就聽燮野明道:“唉,說起來,昨天那個龍吟瑤要是進來了,怕是也能算得上極品中的極品,可惜小丫頭脾氣太過火爆,沒這裏的姑娘們這麼善解人意啊!”
我忙點頭道:“是啊是啊!嗬嗬。對了,你的那個阿蘭呢?”
燮野明大拇指一挑,得意地道:“當然也是極品,跟龍吟瑤有得一拚呢!我看上的,能比別人差嗎?”
正說著話,從身下湧上來的寒氣愈來愈濃,而我們的速度早已經快得讓身旁一晃而過的峭壁看起來隻是灰蒙蒙一片模糊不清的影子,風刮在身上便如刀割一般。
燮野明低頭看了一下說:“隻怕是要到底了。天哪,這麼高,我看有十公裏高都不止啊!底下要是沒什麼東西接著,讓我們直接摔到岩石上的話,就算是金徽龍騎將來了,也死定了啊!”
我搖頭道:“這可說不定啊!”
驀然,瞅見一點粼粼的微光,在幽深的黑暗中一閃而滅。
我趕緊叫道:“運功護體!下麵是個深潭!”
“哦!”燮野明一把拉住我,強勁的氣盾眨眼間便將我們二人罩住。我則深吸一口氣,就像上次在音速前進中一般,猛然運起血羽靈翅,用意念控製它努力的讓我們停下來。
血羽靈翅在背後靈動地向下一扇,頃刻間,身體猛的一頓,兩股強烈得幾乎能把我們護體氣盾刮散的颶風從兩旁向頭頂狂壓過來,突聽身旁的燮野明暴喝一聲,氣盾陡然暴漲,堪堪抵住了身側兩股巨大的風壓。
靠著血羽靈翅化去下落的巨力後,我們輕飄飄地落到水麵,藉著氣盾與水麵的彈力縱身一躍,跳上了岸。
燮野明目瞪口呆地看著我背後的血翅,忍不住罵了句:“你還有什麼功夫沒露出來的?媽的,這麼高都摔不死你,我看你差不多能飛了啊!”
我平複住體內不住翻湧的氣血,收了血翅後吐吐舌頭:“什麼都讓你知道了,我還怎麼混?”
燮野明笑著給了我一拳,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納悶道:“這裏哪有什麼傳送門啊?”
我功運雙目找了一圈後,搖頭苦笑:“看來是沒有了。該不是跳錯了地方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上上下下就都隻看到這個峭壁,怎麼跳都隻能跳到這裏來啊!”
那就奇怪了,難道說那幫人是在騙我們?
“咦?那裏有一個轉生台啊!”燮野明指著穀的遠處一角叫道。
我抬頭看去,隻見一個二十來米見方的圓形光滑石台靜靜地躺在深穀的西南角落裏,青苔斑駁,看來已經很久沒有人用過了。
好奇地來到轉生台上,我四下摸摸,嘖嘖歎息:“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有著起死回生的神奇效用,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啊……”
還沒感歎完呢,卻感到燮野明在背後使勁地用手捅著我。
“嗯?怎麼了?”我莫名其妙的回頭問他:“找到傳送門了?”
“噓!!”燮野明使勁地給我打著手勢,一臉難以置信地指了指水潭的方向。
我順勢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媽呀,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在我們二人的震驚中,深潭邊一條足足有一米半來粗的黑色怪蛇緩緩爬上了岸,吐著血紅的蛇信,昂起頭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們,冰冷的黑眸如兩顆黑寶石般閃爍著凶狠的光芒。“嗬嗬”地怪叫了兩聲後,頸上覆著黑色角膜的扇形頎長骨刺似蜥蜴的角腮一般緩緩張開。
遠遠看去,竟似一頭傳說中怒鱗倒豎的無角巨龍,讓它那原本就已經夠大了的腦袋,此刻看起來更是碩大得誇張!
此時,它爬出深潭的身軀已經足足有二十多米,而掩藏在深潭中的身軀長度隻怕還是這個的兩倍之多!
我和燮野明全都看傻了眼,好半天後才對視一眼,胸前背後俱已是冷汗涔涔。
媽的,我也就是在生態平衡研究所裏看到過如此龐大的沙蜥龍,還是在校長和埃娜的聯手合力下才收拾掉它。
而這個怪物看起來恐怕比那條沙蜥龍還要厲害十倍,因為此刻從它身上彌漫開來的寒氣中,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燮野明強笑一聲:“哈哈、哈哈,怕、怕個屁啊!反正我們死不了……”
我忍不住悄悄問道:“喂,我們是不是剛才跳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掉到別的遊戲世界裏來了,不然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恐怖的東西?!”
“不……不太可能吧!哈哈……”
的確是不太可能,可是這東西也太誇張了點吧!跟這個遊戲世界的名字,什麼“粉紅色的天堂”根本就不搭調啊!
眼瞅著它逐漸逼近,燮野明抽出腰間長劍,咬牙道:“媽的,反正逃不掉,不如跟它拚了!”
我也抽出長劍,手卻在微微發抖。
這怪物看起來黑黝黝的,身上的鱗片閃出隱隱的寒光,似乎是刀槍不入,看起來要想殺了它,難度恐怕比它想殺了我們要高得多啊!
“等等!”我揮手製止了燮野明:“這家夥不一定就是想要我們的命啊!說不定是怕我們靠近轉生台……”
“有道理,趕快撤!”燮野明的應變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我話還沒說完,他就拉著我朝深穀的另一個角落狂奔了過去。
那隻怪蛇見我們突然慌慌張張地轉移陣地,身子猛的向前一竄,整個頎長的蛇身都竄出了深潭。
好家夥,我隻覺一陣頭暈目眩,這條蛇的身長幾乎能將這整個深穀給圍起來,而身軀最粗的地方,直徑竟有四五米之多,此刻隻是稍稍移動一下身子,就將我們逼入了死角。
身後是滑溜溜的峭壁,而前麵則是怪蛇那巨大而又恐怖的頭,在試了兩招毫無效果的冷月無聲後,我和燮野明互望了一眼,都絕望地高舉雙手,準備繳械投降。
“媽的,老子還從來沒這麼窩囊過,”燮野明小聲地嘀咕道:“打都還沒打,就準備投降了。”
“沒辦法,對手不是人啊!而且,還是隻從來都沒聽說過的大怪物,連真空刃都無法切開它的鱗片。我們還是早點認輸吧……”我無奈地苦笑:“希望它能看明白我們絕對沒有惡意。瞧它那麼大的腦容量,應該不至於誤會我們是想襲擊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