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涼,卻也隻能苦笑。扭頭看了燮野明一眼,見他也正怔怔地看著我,一點準備聚氣臨死反撲的意思都沒有。
完了,看來我們兩個人今天注定是要慘死在這個女變態手上了!
眼看著奇佳麗獰笑著走到我麵前,伸出手指朝我眼眶挖來,我歎了口氣,隻能閉目靜待,心裏則把奇佳麗的祖宗們全都給問候了個遍。
突聽燮野明咳嗽了兩聲道:“好吧好吧!算你厲害,我都跟你說了吧……奇佳麗,想必你也曾聽說過金翅蝙蝠龍的事情吧!”
奇佳麗將手指輕輕觸在我的眼皮上,我剛想張口配合燮野明來句“住口”,便感到抵在雙眼上的手指微微加勁,隻得趕緊閉上了嘴巴。就聽奇佳麗在我頭上輕輕笑了兩聲,似乎是在為我的臨陣退縮而感到好笑。
剛才是我胡編來讓燮野明找機會反擊,如今卻倒了過來。哎,不知道他要如何信口開河,我也隻能抓緊時間努力運功,盡盡人事了。
“金翅蝙蝠龍我當然聽說過,可這跟如何將裂角金環龍變成巨嘴金銀豹紋龍有什麼關係?”
“哼,你難道沒發覺,藍翅蝙蝠龍和金翅蝙蝠龍,它們除了翼膜顏色外,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嗎?”
奇佳麗雖然沒有答話,但是我從她手指上傳來的顫動,也感覺此話非假,不禁暗暗喝彩--好個燮野明,這都能編出來!
不過,他接下來又該怎麼說?難道說就因為藍翅蝙蝠龍和金翅蝙蝠龍長的一樣,所以同理得證,裂角金環龍和巨嘴金銀豹紋龍也長的一樣嗎?!天哪,他如果真這麼掰的話,奇佳麗恐怕會立馬挖出我的雙眼去做成果凍喂龍吧!
“我師父早在三十年前豹紋龍出現的時候,就發現自然界中存在著一種共生關係,就像藍翅蝙蝠龍和藍翼劍背龍一樣,不僅共生,還會用自己種群的數量來控製對方的數量,以達到自然界的生態平衡。而這種共生關係並不是永遠存在,而是在共生雙方相遇後,才產生的共生關係。我師父還有一個很奇怪的發現,就是在一萬三千多年前的生物學記載上,並沒有藍翼劍背龍和藍翅蝙蝠龍的存在,而到了一萬年前,才出現了關於這兩種生物的記載。通過這點,我師父推論,這兩種生物基本上是同時出現的,沒有什麼先後的關係,並且是由兩種類似的龍種相遇共生後才互相突變出來的。而豹紋龍和金翅蝙蝠龍的記載,也和藍翼劍背龍與藍翅蝙蝠龍的出現有著驚人的相似,在突然之間,便同時讓人們發現了這兩種共生生物的存在,這就說明,豹紋龍和金翅蝙蝠龍,也是由兩種類似的龍種,共生後突變出來的。而這種共生突變現象,則是生物進化史上一種極為罕見、但也極為先進的進化手段,它所花的時間相當短暫,在十幾年、幾年、甚至幾個月內,便能完成突變,來確定雙方的共生關係。”
我微微向後仰頭,讓雙眼離開奇佳麗那兩根冰冷手指的威脅,小心翼翼地睜開雙眼,卻發現眼球受壓太久,眼前已是模糊一片,隻看得清一道瘦長的人影擋在我的身前。
此時,我體內的真氣依舊是一片混亂,耳畔似乎都能聽見真氣在經絡中亂竄的聲音。
如此情形,以前也曾經曆過一次,就是那次被洛克重傷後,我心中憤怒異常,突然間真氣失控,誰知竟逼出了體內殘餘的毒素……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上一次真氣的混亂程度比這次還要嚴重,所以才讓我堅持到現在還沒有爆體而亡,不過此刻的情況卻比上次要糟了一萬倍。
上次我還可以安然無恙地躺在寢室的床上,雖然難受,可也沒人打擾,讓我安安靜靜一個人度過難關。如今卻前有奇佳麗要挖我雙眼,後有燮野明在編著不知所雲的故事讓我分心,而且稍有不慎,恐怕就會被人活生生切成肉丁,到時候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自怨自艾中,我卻突然有了個想法。武鬥場老板所下之毒可以令人真氣渙散、讓人手足酸軟,而燮野明的真氣則是令人真氣混亂。兩者雖然功用不同,但都是針對真氣下手,既然前者能被我驅出體外,那麼後者呢?
一想到這裏,我頓時精神一振!
對啊,說不定我也能把它逼出體外呢!可尋常的逼毒之法恐怕是對它無效,看來我隻能再次引發體內真氣爆炸,才有可能徹底逼出完全融入我真氣的火魘真氣。
雖然說並無什麼成功的把握,卻也不妨一試。於是我便開始努力地搜腸刮肚,回想一切讓我生氣惱火的事情。
想洛克?不行,那家夥死無全屍,而我也已出了口惡氣,就算想到他當時對我的諸般戲弄侮辱,也氣不起來。
想司凱爾?呃,算了,他已經成了個太監,我同情他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生他的氣?
想阿呆?哎,連師兄羅特都曾被賣進過礦場,看來阿呆的做法八成是師父授意,我又怎能恨他?
突然發現,我竟是個心胸寬廣、不記前嫌的翩翩君子,這……可真讓我鬱悶啊……
不過請大家放心,就算我再怎麼君子,有一個人我卻是不可能不去恨的,而他就是--拉奇特!
那個雜種先是強迫雪城月嫁給司凱爾,還派了他那個無恥的手下洛克來侮辱我,在決鬥中作弊。
接著又策劃散播病毒想要謀權篡位,根本視人命如草芥!而就在計劃快要破產之際,卻還派人來襲擊、中傷赫氏!
如今他又想出了這個挑撥離間之計,不但害得赫氏和雷迪之間勢成水火,更讓我和燮野明兩個人此時眼睜睜地在這裏看著一個變態女人玩弄我們!
***,拉奇特,早知道你是這麼個雜種,你媽當初生你的時候就應該難產!上帝在你剛出生的時候就應該打一個雷劈死你!
想到這裏,我恨不能立刻找到那個雜種,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然後埋在最肮髒的公廁裏麵讓他遺臭萬年!
隨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我忽覺呼吸急促、頭暈眼花,恍惚中竟似看到一個人斜著肩叉著腿站在我的麵前,衝著我輕蔑地笑著,那表情仿佛在說:“小子,我就站在這裏,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看著他那副欠揍的表情,我一時衝動,差點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可身形剛動,一陣刺骨的劇痛卻如閃電般瞬間擊穿了我的整個身體,讓我差點沒昏厥在地,而一股窩火到了極點的感覺,隨之從我心田慢慢充溢了我的整個胸腔……
就在這時,我體內的真氣終於感受到了我內心那種極端矛盾的怒火與無奈,突然之間加快了運行速度,恍若一股猛然升起的龍卷風一般,在我體內瘋狂地旋轉起來。
緊接著,一股熟悉的燥熱襲上全身,片刻間,便讓我渾身上下虛汗直淌,衣衫盡濕,好似身上突然黏上了一層厚重濕熱的膜,裹覆壓迫得令我透不過氣來。
隨著呼吸時胸口的急劇起伏,這股來自四麵八方的重重壓力越來越重、越來越強。到了後來,竟將我體內狂亂欲炸的真氣也逼迫得不住向內縮去,漸漸凝聚成了一個不住收縮膨脹的熾熱球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