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月驚呼道:“羅特?!他怎麼會出現在那裏?!”
“還不是因為你那個笨蛋哥哥!羅特就是你哥哥的師父啊!而你哥哥就是為了找他,才去參加龍騎軍的啊!”
雪城月呆呆地看著龍吟瑤,驚訝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龍吟瑤拍了拍她雪白的臉蛋笑著說:“嗬嗬,當時我也跟你一樣,吃驚到說不出話來,可細細一想,你哥哥放棄冬劍家族繼承人的身分,毅然加入龍騎軍團,可現在又突然要退役,這其中的轉變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麼?按理說,他應該不是那種會半途而廢的人啊……所以,也隻有這個理由能解釋得通了。”
雪城月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喃喃道:“羅特……羅特是我哥哥的師父?!”
“嗯,不過你那個笨蛋哥哥恐怕直到現在都還不清楚他師父到底是誰呢!因為梅凱爾怕他會立刻不顧一切地去尋找羅特,所以一直也沒告訴他。唉,蘇特斯大人還說,梅凱爾一心想好好栽培你哥哥,讓他將來能夠接任金徽龍騎將的職務,好頂替羅特走後留下來的空缺,所以才不讓你哥哥退役,將他關了禁閉。”
雪城月點了點頭,突然問道:“咦?蘇特斯大人怎麼會跟你說這麼多?他就不怕你去告訴我哥哥,說羅特就是他師父麼?”
龍吟瑤“嘿嘿”地黠笑道:“他當然沒想說這麼多了,可是我卻想知道啊……對了,說起羅特啊,我倒是想起了我那個短命的師姐曾經還和他有過密切的關係呢!”
“嗯?你師姐?緋月琳?她也認識羅特?”
“何止認識,羅特當年還曾經追求過她呢!”龍吟瑤得意地瞟了眼吃驚不已的雪城月,又偷偷斟滿了一杯酒:“嘿嘿,這可是那個老白毛親口告訴我的,你想聽麼?”
“想……”雪城月忙不迭地點頭道。
“那你就把這杯酒幹了,不然別想我告訴你哦!”
“……”
看著雪城月不情不願地喝下那杯酒後,龍吟瑤這才笑著說:“乖,姐姐這就講給你聽。嗯……讓我好好想想,該從哪裏開始講好呢?”
“阿瑤!你怎麼這樣啊!”雪城月噘著嘴不依地嗔道。
“哎呀呀,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太好。唉,這是我很小的時候聽他講的,現在怎麼也要等我好好想想才能講吧!”
雪城月氣呼呼地瞪著她,認命地歎了口氣道:“好吧、好吧,你要怎樣才肯講?”
“啊……我的肩好酸啊……”龍吟瑤故作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唉,要是能有個人來幫我揉一揉……”
雪城月恨恨地站起身來,給她揉按著肩膀:“我的大小姐,這下舒服了吧!”
“不錯、不錯,阿月你按摩的手法很熟練嘛!嗯,再下麵一點。對,就是那裏哦!用力……哇!好舒服啊……”
雪城月氣得狠狠捏了一把,直痛得龍吟瑤哎喲一聲叫了出來:“阿月,你想掐死我啊?”
“哼,誰叫你磨磨蹭蹭不肯跟人家說的啊!你要再不說……”雪城月手下又一用勁。
“哎喲……好好好,我說、我說……”龍吟瑤痛得連忙舉手討饒:“我說行了吧,好月兒,求求你放了我吧……”
“這還差不多。”雪城月拍拍手,噘著嘴坐回了座位。
“天哪……”龍吟瑤揉著肩膀**著:“唉,暴力女,你想聽什麼啊?”
雪城月氣得作勢又要撲上去,嚇得龍吟瑤捂著肩膀差點尖叫了出來:“啊!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嗯,你也知道的了,我師姐她很早以前就已經去世了,所以我從來都沒見過她,所有關於她的事情,都是我師父告訴我的。唉,其實我師姐的死,也跟羅特有著很密切的關係呢……”
見雪城月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期待著她繼續說下去,龍吟瑤清了清嗓子,用手托著香腮,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嗬嗬,說起羅特啊,還真是讓我師父頭疼的呢!他不僅是個武學上的天才,也是個惡作劇的高手,總是能想出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來折磨全校師生的神經。他曾經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眾裸奔、化裝成乞丐在食堂門口向路過的師生們要錢,還把學校的校旗給拆了拿回宿舍當晾衣架……唉,要不是因為他天賦極高,無論什麼武功魔法都是一學即會,並在入學頭一年就被內定為裏赫氏的預備成員,恐怕早就被群情激憤的教授們給聯名上書,開除出校了。當年我師父為了安撫那些被羅特整得暴跳如雷的老教授們,不得不私下裏自掏腰包請他們去海外度假、看演唱會,還靠著人情關係給他們的子女在政府機關裏找一個可以養老的職位,真可謂是勞心勞力,苦不堪言啊……”
“而我師姐,當時可是赫氏裏的風雲人物,每年都有數不清的合約讓她在世界各地來回演出,也有數不清的名門子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赫氏中不少學生都曾經為了爭搶目睹她的迷人風采而互相打得頭破血流。曾經還有一位富家子弟為了討她歡心,竟動用了上萬人、耗資數十萬來為她舉辦了一次盛大的生日晚宴,結果我師姐看都沒看一眼,就把那張邀請函給扔進了垃圾桶……”
“哦?那你師姐和羅特又是怎麼認識的呢?”雪城月端著一杯酒,慢慢地自斟自飲著,好奇地看著龍呤瑤。
“嗬嗬,羅特和我師姐相識的過程,說起來還真是相當的離奇呢!唉,要想讓我那個眼高於頂的師姐看上某個人,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更何況是這個一文不名,天天靠著在食堂門口要錢過活的窮小子呢?……當時羅特已經保送為研究生,並且成了裏赫氏的正式成員,可卻依然是那副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惡劣德行,而且惡作劇的手段也更加高明,常常搞得全校上下雞犬不寧,就連政府機關的某些高級官員們也經常為了他而帶著一大幫龍騎警蒞臨赫氏,揚言要捉拿調戲了他們女兒或者搶劫了他們兒子的真凶……”
“不會吧!羅特真的有那麼壞麼?”雪城月不信地睜大了眼睛。
“嗬嗬,羅特倒沒有那麼壞,隻是有個毛病,就是看不慣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在他麵前作威作福,拿錢壓人罷了。有一次一位政府官員的兒子在飯店當眾調戲一位女服務員,還揚言說誰要是敢上前阻止他,他就讓那個人進監獄。結果讓羅特把他扒光了捆在街燈上,還拿走了他所有的衣物和錢財……”
“嗬嗬,這幫人可真是活該啊!”
“唉,他是爽快了一把,過了次英雄救美的癮,可我師父卻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那次風波。”龍吟瑤無奈地搖著頭,卻又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我要是他的話,恐怕當時也會那麼做呢!”
“喂!阿瑤,你說來說去說了半天,怎麼還沒繞到正題上啊……”
龍吟瑤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瓜,吐了吐舌頭:“哈哈,你看我這記性。沒辦法啊,羅特這個家夥實在是太好玩了,讓我一說起來就說個沒完了呢!嗯……那一年我師姐剛好從外麵巡回演出完,回到赫氏參加一年一度的校慶。就在校慶那天晚上,羅特不知道是哪根神經又出了毛病,先是出去和朋友喝得酩酊大醉,回來後便舉著一塊牌子坐在赫氏大禮堂的門口,牌子上寫著:今天禮堂裝修,校慶活動改到某日舉行,若想知道具體日期,請每人繳納五魯克的信息谘詢費……”
“哈哈哈……”雪城月聽到這裏,笑得將剛喝進嘴裏的一口酒全噴了出來:“天哪,他就不怕被全校師生群扁致死麼?”
“嗬嗬,當時全校師生都已熟知他的稟性,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也沒有哪個蠢蛋信以為真上去問他的,全都自行進入了禮堂,就連我師父看到這個牌子後,也隻是笑罵了一聲,就沒再去理他。等演出開始後不久,人全都進去了,我那個向來不守時的笨蛋師姐才姍姍來遲,看到牌子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腦筋短路,居然把它給當真了……”
龍吟瑤說著,臉上漸漸浮起了一層略帶著感傷的笑意,美目中透射出無限憧憬的迷離光影,略微歎了口氣,再次沉浸入那段動人的回憶之中。
“那天晚上,天上正飄飛著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在街燈的映照下,我師姐發現羅特穿著一身單薄的校服醉倒在空蕩蕩的赫氏大禮堂門口,手裏還拿著那塊牌子。她雖然聽到了大禮堂中傳出來的悠揚樂曲,卻還是忍不住上前叫醒了羅特,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當時,兩個人都素不相識,而我師姐常年在外,也從來沒聽人說起過關於赫氏這個活寶的種種無恥行徑,還以為是某個好心的同學為了怕人不知道校慶改期的消息,特意在天寒地凍的雪夜中苦守在此……”
雪城月見龍吟瑤突然停了下來,隻是晃動著酒杯默然不語,不禁追問:“哦,後來呢?”
“嗬嗬,後來的事情,我師姐從來沒跟我師父說起過,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自那之後,每當我師姐外出巡演完要回校的那一天,羅特都會靜靜地站在校門口,等著她的車經過,然後兩個人便會一起偷偷地跑到外麵某個不知名的酒店喝酒聊天。當時兩個人雖然狀似關係密切,但是卻還並未親密到戀人的那種程度,隻是互相以兄妹相稱,見麵的時候除了偶爾拉拉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過於親密的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