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一條龍啊!
我在心中惱火地咆哮起來。
可為什麼……為什麼明知如此……我還是會忍不住……唉……
苦惱地歎了口氣,我再次踢飛了一塊石頭。
看著那個石塊呼嘯著在空中劃了個悠長的弧線,消失在極遠處的樹林中,接著便傳來一陣“嘩啦啦”的樹木倒塌聲。
糟了,剛才一不小心用勁過猛,該不會是把什麼樹給撞斷了吧?我額冒冷汗地想著。
“羽,你怎麼了?有什麼煩心的事情麼?”一旁的阿冰關心地問了出來。
“呃……沒什麼……大概是考完試後突然閑下來,感到很無聊吧……”
“嗬嗬,元老會議馬上就要召開了,到時候你就不會這麼無聊了。”
我忍住了踢飛下一塊石頭的衝動,苦笑著說:“希望如此……”
※※※
接下來的一個月裏,我們都是在吞龍會場中度過的。
白天通過閉路電視上完課之後,我和阿冰總會溜到會場中去聽聽那麼一大幫子老頭都在討論些什麼。
看到有些老頭禿著腦袋張著隻剩下幾顆爛牙的嘴巴在台上唾沫橫飛的樣子,我們都忍不住對視偷笑。而在看到有些老頭趴在自己的代表席上呼呼大睡,口涎直流的傻相,更是讓我們樂不可支。
就連一向不喜歡嘲笑別人短處的阿冰有時候也會猛拉我的手,朝著某個方位指指點點,告訴我他的最新發現,然後便痛苦地彎著腰和我一起飛快地逃回休息室,讓那憋了許久的大笑肆無忌憚地發泄出來。
在梅凱爾總統領的號召下,這次的元老會議儼然已經成了聖龍聯盟的批判大會,所有的人幾乎眾口一詞地指責著聖龍聯盟曾經犯下的種種過錯和罪行,就連幾百年前的爛芝麻陳穀子的舊事也被他們給翻了出來。
在這種窮追猛打的批判聲浪中,聖龍聯盟的代表們如同罪人一般低著頭站在自己的位子上,任人唾罵,仿佛連抬起頭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就連曾經和他們同一陣線的拉奇特也派出代表來炮轟他們,還恬不知恥地將十幾年前那次金銀豹紋龍之亂的罪名都一股腦兒的扣在了他們頭上。
梅凱爾總統領甚至在大會第一天的時候就曾拍著桌子吼道:“你們要是還不趕快釋放葉靈劍會長,我就把你們統統關進監獄裏去!!我可告訴你們,那裏邊幾乎全都是同性戀!!”
雖然每天耳朵裏都充斥著對聖龍聯盟的指責和聲討,不過這些並沒有影響到我們欣賞眾位代表們醜態的興致。
尤其令我高興的是,這次執勤的藍徽龍騎將多半是上次和我共同執行過任務的兄弟,每當我拉著阿冰溜達在會場的過道上時,他們總會從遠處微笑著衝我點頭致意,有時候甚至不顧周圍人們的驚訝,一大群地圍攏上來跟我談天說笑。
我們的主要話題自然都圍繞在拉奇特身上,為了避免產生不好的影響,每當要提及拉奇特的名字時,我們都會很默契地用“小可愛”這個充滿了曖昧的詞彙來代替,然後我身旁的阿冰就會睜大了眼睛好奇地來回瞅著我們,渾然不知道我們在說些什麼。
比如:“小可愛昨天又上電視了,不過瞅著似乎比以前憔悴了點兒……”、“小可愛好像這幾天都沒換過衣服,不知道尿布換了沒有……”、“瞧小可愛那趾高氣揚的樣兒,跟剛吃完***奶似的……”。
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要用這麼曖昧的稱呼來高抬拉奇特那隻種狗,不過當聽說“小可愛”是一款內褲的品牌後,便立刻釋然了……
當我問起雪城日為什麼沒來的時候,他們告訴我說,阿日最近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而突然想退役,被頭兒狠狠地訓斥了一頓,正被關著做深刻反省。
我聽後不禁苦笑地歎道:“你們這行還真是進去容易出來難……”
每到進餐的時候,餐廳依舊是一群好色老頭們表演泡妞絕技的舞台,身為服務長的埃娜在吧台後麵那狹窄的空間中坐立不安,因為幾乎每隔半分鍾就會被那群老頭騷擾一次。
可每當她把可憐兮兮的目光投向我時,我都會裝作沒看見般地扭過頭來,和身邊的阿冰東扯西談。
我的冷漠終於激怒了向來如綿羊般溫順的埃娜,在一次我端著空盤子去吧台點菜的時候,突然聽到她在一旁嘟著嘴小聲罵道:“混蛋混蛋混蛋混蛋……!!”一邊罵還一邊指使吧台服務員不要理會我的任何要求……
值得一提的是,在元老會議期間的第一個周末裏,校長曾偷偷地派司機來接我和埃娜出去吃過飯。
不過,雖然吃飯的餐廳檔次很高,但是由於校長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帶錢包,我們隻好每人要了份最便宜的拚盤,在侍者們不屑的目光中飛快地吃完後,紛紛倉皇掩麵而逃。
第二個周末來臨時,還沒等校長的司機趕到會場,我便以龍羽的身份被捷足先登的雪城拓烈給拉跑了。
在好久沒見到我的雪城月的盛情款待下,我暢遊在空曠的頂樓遊泳池中,一邊享受著龍舌蘭的醇美爽烈,一邊聽著興高采烈的雪城月在我耳旁嘰嘰喳喳。
如果不是雪城拓烈一直在一旁喜笑顏開地當著電燈泡,我懷疑雪城月會立刻換上性感的泳衣,紮進水裏來和我一起暢遊了。
古人誠不欺我,老天果然是公平的。
在經過了如此多的磨難和鬱悶之後,如今的我,終於享受到了勝利後那種無比的輕鬆和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