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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那位親愛的師父大人曾經對我說過:“羽,我想你到了這個年齡,應該對你所陌生的某些東西有一個大概的了解了。比如說——女人。”
“哦?我很了解啊,你不是經常帶我去看那些光著腦袋的女人們洗澡麼?”當時的我,眨著十二歲那迷茫的雙眼看著師父。
“那個……那些人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咳咳,和我所說的女人並不太一樣。”
“哦?難道她們其實都是些變性人?就是阿呆說的那個什麼人妖?”
師父並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衝著屋內暴怒地大喊了一聲:“阿呆!你***立刻給我滾出來!”
等師父提著劍繞著山追殺了阿呆整整一圈後,才慢悠悠地踱到我麵前,沉吟著說:“嗯,羽,今天我要說的,並不是女人和男人生理上的區別,而是她們和我們心理上的區別。”
“哦?”
“要知道,羽,呃……”師父頓了頓,似乎是在躊躇著該用什麼樣的措辭,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道,“這麼說吧,你可以很輕易地去了解一個男人,就算他隱藏得很深,很陰險狡詐,很有城府,你也總會去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而女人就不同了,也許你一輩子也無法揣摩透一個女人她跟你說的話,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她真正想要得到底是什麼,而她又憎惡些什麼。也許她前一秒還在對你微笑,後一秒已經把一把刀子插進了你的心髒。也可能她剛剛才在你麵前大哭著說她這輩子不能離開你,可緊接著她又會笑嘻嘻地對你說討厭死你了。唉,可惜阿呆不是個女的,不然你就會更加深刻的體會到我話裏的意思。”
“可是……師父,你說的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啊……”
師父愣愣地看了我半天後,才挫敗地低下頭去,緊接著大吼道:“阿呆,你給我出來!”
好半天後,才看見阿呆緊緊地抱著師父最珍愛的花瓶,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說:“死老頭,你要再敢拿劍砍我,我就和它一起跳崖自殺!”
“我現在沒工夫管你是不是要自殺,快來給這為小白癡解釋一下,什麼是女人!”
阿呆愣了愣,接著便捧瓶大笑道:“哈哈哈,死老頭,你居然連如此簡單的問題都解釋不清麼?怪不得一輩子沒老婆,哈哈哈!”
接著,又上演了足足五分鍾的追殺表演。直到阿呆抱著那個花瓶苟延殘喘地倒在我麵前痛哭著說:“羽,我一直對你隱瞞了一個事實,其實你師父就是一個正處於更年期的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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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吃完飯離開飯店後,我和阿冰便留下來換上製服,開始打工。由於一夜未睡,飯前雖然睡了一小會兒,但是卻做了惡夢,所以我突然有點精神恍惚,感覺走路好像都飄在雲霧裏一樣。老板聽阿冰解釋後,體諒地拍著我的肩膀說:“雖然我不能縱容你去睡覺,不過你可以坐在櫃台上算算賬。如果你給我算錯了,我可要你好看。”
算帳?哇,好輕鬆啊。我迫不及待地一屁股坐在了櫃台前的椅子上,小心地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一邊衝著客人們微笑,一邊檢查著賬單。
等到下班的時候,阿冰推醒了趴在櫃台上流著口水打瞌睡的我,笑嘻嘻地說:“老板說你睡覺的姿勢相當好看哦,他還跟客人們說,就因為你偷喝了我們專賣的葡萄酒,才會有如此迷人的睡姿的。”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問:“哦?那有沒有小費啊……”
“嗬嗬,還想小費呢。走了,吃完飯還要去上自習哦。今天晚上你早點睡吧,還有兩天就要考試了,你要一直這麼下去,那可就糟糕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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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鍾,當我正坐在自習室裏一邊和睡魔做著鬥爭,一邊睜著通紅的雙眼做著冰克教授給我的考題時,耳邊突然響起了埃娜的聲音:“羽,快點下來!”
我抬頭看了看四周,卻沒看到埃娜的影子。怪了,難道我因為極度困乏,產生了嚴重的幻聽?
不經意間一扭頭,我才看到窗外的樓下,一個白色的身影正衝著我打招呼。
我連忙對阿冰說我要回去睡覺了,便提著書包下了樓。苦侯在教學樓下的埃娜一見到我,就興奮地跑上來說道:“解藥破譯成功了!現在已經開始生產,今晚上要辛苦你了哦。嗬嗬,為了保證解藥的順利生產,以及明天全校性的大規模注射解藥,我們必須守在那裏,防止別人來偷襲我們。”
“啊?難道要守整個晚上麼?”我呆呆地看著埃娜。天哪,我已經一晚上沒睡了,還經曆了好幾場惡鬥,如果再捱一個晚上,我懷疑我會英年早逝。
“對啊,嗬嗬,研究院的那些教授們各個都迫不及待地等著你去呢。”埃娜笑嘻嘻地拉著我就往研究院跑,絲毫不顧忌周圍人們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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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入研究院,我便再次受到了熱烈的歡迎,所有非研究人員都打著領帶穿著西裝,胸前別滿了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勳章來招呼我,一時間整個接待廳裏隻見人頭攢動,摩肩接踵,讓我連走一步路都感到分外的吃力。就連司機都熱情地擠到我身邊說:“以後校長的車,就是你的車了。”
不知道這話要是落到校長耳朵裏,他會怎麼處理我……
正穿著防護服帶著隔菌盔在無菌室裏緊張工作的教授和研究生們一見到我來了,紛紛點頭示意,一個個都從頭盔裏露出歡迎領導來視察工作的喜悅表情。
埃娜在我身旁小聲問我:“嘻嘻,我沒說錯吧。怎麼樣,你還想要什麼?”
我努力地讓一個哈欠變成微笑後,才低著頭悄聲問道:“能不能再給我一張床?”
埃娜立刻紅著臉搖頭道:“不行不行,現在是工作時間啊,我們可不能去……”說著說著,她羞得連脖子都紅了。
“……”看著此刻已不知道想到哪裏去的埃娜,我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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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半的時候,埃娜突然接到了來自元老議會的電話,校長激動地告訴我們,元老議會決定讓梅凱爾手下的龍騎將們來保護我們的安全。埃娜剛放下通訊器,就接到了校方的警報,說有一隻巨大的龍從上空進入赫氏,請問是否進行攻擊攔截。埃娜在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後,笑嘻嘻地下令說:“如果你想得罪整個龍騎軍團,那你就開炮吧。”
我提心吊膽地盯著窗外那夜空中越來越近的巨大飛龍,生怕警衛隊們誤解了埃娜那玩笑般的命令而開炮。直到整個大地為之一顫,那條龍得意地嘶吼著宣布著陸成功後,我才虛弱地坐倒在沙發上,從嘴裏直喘著粗氣。
不一會兒,便有一大群人再次湧進了相對狹小的接待廳。領頭的是一位銀徽龍騎將,頭發已有些微的花白,他彬彬有禮地衝著埃娜鞠了個恭後,便程序化地彙報說:“我們是梅凱爾總統領手下的第三龍騎軍,我是銀徽龍騎將蘇特斯。第三軍全體龍騎將願為您效勞。小姐,請問您就是這裏的負責人麼?”
埃娜也很禮貌的還了禮後說:“對,我是校長的助理秘書,現在是整個赫氏的代理負責人,請問您有元老議會簽發的調遣證麼?”
蘇特斯招了招手,身後一名四十來歲的紫徽龍騎將立刻走上前來,恭敬地遞給他一卷燙了金邊的白紙。蘇特斯“唰”地打開那張紙,交到了埃娜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