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還沒等我的流星擊中她,她的身體便如冰塊碎裂般崩解成無數顆晶瑩剔透的冰珠,掩映著朝陽綺麗的色彩,滾落了一地。
我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散去體內飛速運行的真氣,並收回了飛羽流星,慶幸地看著手中的劍。一縷鮮紅的血液,在劍鋒上緩緩流淌著,凝結成了一痕醒目的冰淚。
奇佳麗,大概你做夢都想不到,埃娜根本就不會用劍吧。那略顯虛浮的腳步,還有那把不知從哪裏變出來的佩劍,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你致命的破綻。
不過萬一剛才真是埃娜,我就會死得很慘了。恐怕不僅我會自責不已,校長也會拿著劍號召所有裏赫氏的學生千裏追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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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的護士和醫生們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驚嚇,有幾個甚至哆嗦著抱成一團躲在桌子底下,我好聲勸了足足五分鍾,才有人小心翼翼地從桌子下麵爬出來,四處張望著一片狼藉地醫療室。
“剛才有一群軍隊襲擊了我們!”一位主治大夫在確定四周已經不存在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後,神色慌張地對我說著。我啞然失笑道:“軍隊?我怎麼沒看到?”
“地震了,地震了!!”一位護士蹲在病床底下,一個勁兒地朝我嚷嚷,“快躲起來啊!”
“大糞……滿天的大糞啊……”廁所裏,一位病人渾身是屎地瞪著茫然的雙眼,傻呆呆地看著我。一塊巨大的冰塊砸破了下水管道,囤積在管道中的屎尿便如瀑布般淋了他滿頭滿臉。
等我找到冷藏室的時候,裏麵所有的東西都已被破壞掉了。電源被切斷,液氮冷藏箱橫七豎八地倒成一片,箱子裏麵的玻璃容器也全碎了,無一幸免。
一位大夫目光呆滯地看著已經成了廢品回收站的冷藏室,喃喃道:“上百億條人命啊,就這麼完了?!”
全世界的人口加起來也不到一百億,於是我便納悶地問他:“咦?哪來的上百億啊?”
順著他顫抖著的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一排寫在冷藏箱鋼壁上的紅字:世界名人精子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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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說,解藥是沒了。我垂頭喪氣地走出醫院,卻看到正在滿地冰塊中哭喊著我的名字的埃娜。
一看到我,埃娜便跌跌撞撞地朝我撲了過來,一頭紮進我的懷抱,痛哭流涕地哽咽著說:“我、我……還以為……還以為……”
我拍著她的後背,歎了口氣道:“我是沒事啊,不過解藥沒有了。”
好半天後,埃娜才平靜了下來,紅著雙眼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我一番後才說:“真的是你啊,奇佳麗呢?她被你打敗了?”
“咦?菮怎麼知道是她?”我詫異地看著她。
“除了她,特爾迪卡手下也沒有能夠會變形術和深藍襲擊的人了。”埃娜回頭看了看那滿地的冰塊,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唉,先是冰龍迪爾,然後是特爾迪卡,我們還真夠倒黴的……對了,教授說,如果人注射了解藥後,他的血液中就會有這種蛋白黴,並且能夠保持很長時間的活性。可惜我來晚了一步,讓她給跑了。”
我眨了眨眼,拔出劍來衝她晃了晃:“看,她的血哦,嘿嘿。”
埃娜驚喜地嬌呼一聲,再次撲進我懷裏,狠狠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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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裏為止,我在此次事件中的任務算是基本上結束了。到研究院換了一套幹淨的校服,領了一把新劍(我那把劍被教授們小心翼翼地保存起來了,還說必須立即冷藏)。那幫老教授們一聽說我是裏赫氏的預備成員,一個個都來找我套近乎,紛紛召喚出手下最漂亮的女研究生給我端茶倒水,讓我一邊在滾燙的水裏泡著腳,一邊舒服地享受著教授們平時也很少享受的葡萄酒咖啡。一位教授因為手下沒有女研究生,急得抓耳撓腮,最後眼前一亮,偷偷塞給我一本滿是性感**美女的畫冊,可惜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瞅上一眼,就被氣得滿臉通紅的埃娜給沒收了。好幾位漂亮的女研究生在我身邊如花蝴蝶般翩翩飛舞著,一會兒拿來熱乎乎的毛巾給我擦臉,一會兒又拿來精致的糕點讓我嚐鮮,還有一個坐在我的對麵,一邊給我講著某些教授的笑話,一邊還不時問我泡腳的水夠不夠熱。
麵對如此熱情地招待,讓我感到一陣措不及防的茫然。就連當年我重傷期間,師父也沒對我這麼好過。埃娜私底下告訴我,校長對裏赫氏的學生幾乎是有求必應,毫不吝嗇,幾十萬的項目資金,隻要是裏赫氏的人去要,他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簽了。如此說來,也難怪這幫鼻子朝天的教授們這麼熱火朝天地折騰了。
走出研究院大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鍾了,估計冰克教授該上完課了吧。教授們熱情地和我告著別,幾位女研究生則含情脈脈地目送著我離開。臨走時埃娜笑嘻嘻地挽著我的手對我說:“回去好好休息吧,等這次事情完結後,你肯定是首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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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我長籲了一口氣,巡視四下無人後,躲進附近的樹叢,摘下那條原本是領帶的頭巾,一邊散功,一邊飛快地戴上麵具。
今天早上隻有一節冰克教授的課,一般如果早上第二節沒課了,阿冰就會帶著我去主樓附近自習室,因為那裏課比較少,會有很多空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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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冰總喜歡對我說:“你啊,總是沒有時間概念,臨上課了才知道去找書。哼哼,要是哪天我不在了,恐怕下課了你才進教室呢!”
他每次說這話的時候,都會故意皺起他的小鼻子,笑嘻嘻地幫我收拾亂作一團的書包,接著我就會放下手中的書,長歎一口氣,故作深沉地看著那根本看不見太陽的窗外說:“多美的朝陽啊!……”然後悠閑地等著他幫我收拾好書包。
不知為什麼,僅僅一個晚上沒有和阿冰呆在一起,我竟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飛快地躥上台階,剛剛走到自習室門口,卻正好撞見抱著本書走出教室的阿冰。
阿冰一見我,高興得差點把書都扔了出去,嘴裏直喊著:“天哪!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我納悶地問:“我會出什麼事情?”
卻聽一旁的雪城月搖著頭說:“阿冰啊,我就跟你說了,如果有人員傷亡,校方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公布出來的嘛,看,這個家夥不是還好好地活著麼?”
阿加力則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滿臉賊笑著小聲問道:“怎麼樣,昨天晚上在哪睡的?聽說你小子居然夜不歸寢啊,該不會是去紅燈區破了處男身了吧。”
“紅燈區?”我納悶地看了看阿冰,突聽身旁的阿加力一聲慘呼,卻是阿冰狠狠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阿冰,你你你……”阿加力滿含著眼淚,蹲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著我們。
“男人啊……”雪城月無奈地搖搖頭,接著痛苦地趴在桌子上,嬌憨地伸著懶腰無力地**著,“天哪,早上五點多就被吵醒了,一天都沒精神呢!這該死的思考題,為啥就沒有答案呢?”
旁邊的龍迪依舊在呼呼大睡著,麗絲雅則坐在他身後,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笑嘻嘻地和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