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禎看著我,並沒有對我的話做出回應,但是他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種複雜的喜悅之情。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了,因為我知道我的心意他明白。
自從得到我的認可之後,他便加緊了和八阿哥九阿哥的聯絡,按他的話說,自從八阿哥失利之後,其實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隻是他一直沒有采取積極的行動才致使很多事情都延誤下來,現在要把之前很多都補回來,也是很不容易的。隻是一旦決定爭取,就沒有了任何猶豫。這本就是他的願望吧?現在完全沒有了我這層顧忌,他開始放手大幹了吧?我竟有些失落起來,是我耽誤了他吧?也許我從一開始就不該阻攔。不過我的情緒低落,他已經沒有時間去顧及了。
康熙五十七年閏八月,胤禎被任命為撫遠大將軍,並由固山貝子超授王爵,“用正黃旗之纛,照依王纛式樣”。十二月,胤禎統帥西征之師起程時,康熙為他舉行了隆重的歡送儀式,出征之王、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齊集太和殿前。其不出征之王、貝勒、貝子、公並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齊集午門外。胤禎跪受敕印,謝恩行禮畢,隨敕印出午門,乘騎出天安門,由德勝門前往。諸王、貝勒、貝子、公等並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處。胤禎望闋叩首行禮,肅隊而行。
我知道胤禎這一走,就是三年,等到他回來的時候,早已物是人非,臨行之時我隻是告誡他三年之內一定要回來。他笑笑,“放心,朝中還有八哥九哥在。他們會常常跟我聯係的。萬一有變,在我趕回來之前,他們自有對策。”看著他自信的笑容,我隻能沉默。也許曆史要改寫?
五十八年(1719年)三月,胤禎抵達西寧,開始指揮作戰。他統帥駐防新疆、甘肅和青海等省的八旗、綠營部隊,號稱三十餘萬,實際兵力為十多萬人。胤禎在軍中被稱為“大將軍王”,在奏折中則自稱“大將軍王臣”,好不威風,王府也開始熱鬧起來,好像很多人都開始懷疑十四將是最後的勝者,很多貴婦不請自來,希望與我交好,總是我再不喜歡熱鬧,也不能阻擋得了她們來訪的熱情。 不過時間久了,倒是傳出十四福晉為人淡泊,不喜結交的傳言,我也是管不了那許多了。
古代的交通和通訊方式實在不敢恭維,一般一兩個月才能有一封書信來往,看到的消息也都是若幹時間以前的了,考慮到書信的安全,送信來往的都是十四的親信,當然不都是給我的信,八阿哥他們都是有的,內容也自是不同。他跟我隻是說些一路的見聞,倒好像是在旅遊,他對我和弘明的思念充斥在字裏行間。倒是很少在信裏跟我提起戰事,隻說康熙為了提高他在西北軍中的威望,還特意下旨青海厄魯特首領羅卜藏丹津,命他們全力配合,為大軍的順利推進創造了良好的條件。十四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的信中總是隱藏著他對康熙莫大的期待,我隻是擔心他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弘明一天天長大,那模樣越來越象十四,我倒是有些不甘心起來,不都說兒子象媽媽麼?怎麼越長越象他爹?弘明開始不滿足於滿地亂爬,試圖站起來到處走走,並且開始咿咿呀呀表達自己意思的時候,十四已經平定了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動的西藏叛亂,聲名大震。因此而開心的有很多人,每個人都懷有不同的目的罷了。隻有我,除了擔心還是擔心,雖然我知道十四一定能夠平安歸來,可是他畢竟是真槍實刀上了戰場,我又怎能安枕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