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晚飯,老張照例的拿起一份報紙,安逸的坐到沙發上,享受一天工作後難的的空閑。他今年43歲,已經是公司裏的車間主任,作為工薪階層算是很不錯了。老婆也有份穩定的工作,雖然稱不上富裕,日子卻過得很充實。如今最讓他煩心的就是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了。
兒子張雲天今年已經20歲了,三年前高考落榜後一直閑在家裏,每天和一些老張眼中的社會不良青年聚在一起,不是賽車就是打遊戲,回到家就電話不斷,聽內容像是做什麼大生意,金額都涉及到幾十萬。起初老張挺擔心,怕兒子在外麵做什麼違法的事情,後來久了就變成失望,轉而為憤怒,到如今已近乎絕望了。他發現兒子除了說大話向家裏要錢以外什麼都不會做,別說賺幾萬幾十萬,一百塊都沒掙到。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專心看起報紙來。
張雲天打著電話從房間出來,談論著他的大生意,一邊開了門往外走,老張有些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問道:“去哪?”
“散步,”張雲天掛了電話,想起什麼,又折回來:“對了,給點錢我,我上次買煙沒錢找老二拿了50還沒給他。”
“沒錢,你不是在外麵做大生意麼,50塊都沒有還做什麼生意?”話雖然這麼說,但老張還是掏出錢給了他,邊囑咐道:“你都二十歲的人了,還不找點正經事做,我看你能玩出個什麼名堂來?”
“知道了知道了。”張雲天有些不耐煩的接過錢,開了門就走,老張還想叮囑他少抽點煙,卻被“砰”一聲關上的門硬生生堵了回來,無奈的歎口氣,又看起報紙來。
“老頭真囉嗦!”張雲天想,邊下樓邊掏出電話給他的兄弟打過去,沒留意撞上了一個人,將電話掉在了樓梯上,順著樓梯滾了下去,摔成了四五塊零件。張雲天頓時憤怒了,扭過頭就要大罵,卻見對方是個漂亮的小女生,正怔怔的看著他,像是回憶著什麼。張雲天看著她,沒來由的產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將要脫口而出的髒話也咽了回去,憤怒的感覺也消散於無形之中,小聲咕嚕道:“走路小心點嘛!”這句話像是對自己說的,說完就去撿掉到地上的手機。女孩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麼:“等等。。。”
“幹嘛?”張雲天回過頭問道,沒留意腳下踏到了空處,整個人向後仰去,在這一瞬間,他看到女孩的眼中閃現出的淚花。然後他閉上眼睛,摔了下去。
估計要頭破血流了,骨折了怎麼辦?這是他落地前的最後想法,但是落地的時間比他想象中的似乎要久一些,似乎更久一些。耳旁是呼嘯的風聲,他有些奇怪,忍不住睜開眼睛,然後是“噗通”一聲,水花從他的口中鼻中眼中湧入,將他淹沒……
如果當時他的眼睛一直是睜開的,他就會看到在落地的時候,女孩向他衝過來,試圖拉住他的手,但是抓住的是一片虛空,樓梯,人,房子都變成一片虛空,或者說他自己變成一片虛無,一種幻象,跌進了無限的混沌之中。。。
穿越了?
這是他上岸後的第一個想法。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確認了不是做夢,也確認了他似乎真的是穿越了。看著眼前陌生的山林和湖泊,他有種強烈的不安,這種不安來源於天已經快黑了,而周圍沒有一個人影,沒有一戶人家。更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會不會有野獸出沒。而他身上能掏出的東西除了一包煙,幾十塊錢和一個打火機外,再無任何能防身的東西,當然煙和打火機也並不能防身!
他以前也經常看一些穿越類的小說,他努力的回憶,希望能從中找尋一些生存經驗和技巧,但是他失望了,怎麼也想不起來有關這方麵的東西。他試圖尋找出一條道路,然後順著道路找到一個村莊或是一戶人家,但仍然是徒勞,這裏除了無邊的鬆樹和湖泊外什麼都沒有了,連小動物都沒有。
難道這是一個無人的星球?張天雲點燃一支煙,頹然的坐在地上,一種與世隔絕的孤獨感將他包圍,吞噬。
“有人嗎?”張雲天仰天大喊。聲音被樹木所阻,回蕩在這唯一的空地上,久久不能消散。
“有人嗎?……”
有人!他自己不就是人嗎?當然,不隻他一個人!
聲音仍然在他的耳邊回蕩,已經有一個身影從密林深處走來,踉踉蹌蹌的走來。此時天色已晚,看不清楚來人的模樣,但是的的確確是人,這個發現讓張天雲無比的驚喜,隻要有人就有希望,他興奮的迎上去,忘乎所以的迎上去。但是很快便停下來,他看到了來人的樣子,還有他手上的劍,帶著血腥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