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穀雨子道,‘按理說,想我墨家,在那上古春秋戰國之時,卻也是風靡天下,與儒家分庭抗禮,並稱顯學,雖經‘百家浩劫’,元氣大傷,卻也不至於淪落為最次家,末之流吧?其中必有蹊蹺!’
‘還不是因為董仲舒那廝!’那師傅有些憤恨道,‘哦?為何?’孟機道,
‘徒兒,你有所不知,墨祖學儒者之業,受孔子之術,後又以其禮煩擾而不悅,厚葬靡財而貧民,久服傷生而害事,故背周道而用夏政,立我墨門。墨行其道,投諸侯黎民所好,得王公商賈支持,席卷天下,與儒家分庭抗禮,甚有顛覆儒道孔門之勢,故那儒家之徒,視我墨祖為欺師滅祖,叛門逆骨之徒,與我墨家對立,長此以往,已成水火之勢!
後又有‘逆天子滅,秦失其鹿,群雄逐之,漢得天下,至文景二帝,好黃老之術,天下大治,遂有文景盛世’。及孝武皇帝,有廣川腐儒,董仲舒那廝,唆使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人分三六九等,士農工商,道有二五八別,儒道佛墨。我墨家之徒,長於手工,遂為商也,又有腐儒於廟堂之上,大肆渲染,夥同排擠;在江湖之中,顛倒黑白,竭力打壓。至此時,我墨家已至山窮水盡之地步,道毀人亡之險境矣!!’那師傅滔滔道來,越說越急,越說越氣,口促須顫,脖粗臉紅,最後眼角竟泛出淚來!以他修煉百年,堅如金玉之心性,竟如此失態,由此可見墨家此時所處之境地,是何等艱辛!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見那師傅如此這般,孟機也是心酸,暗道:‘好不容易找到個修仙之門,度厄之法,沒想到卻是個孤家寡人,任人宰割之流,哎。。。’這廝想到這,也是不禁流出淚來。你看他這師徒二人,就這麼在那默默泣聲,暗暗吞淚,好不淒慘。。。
少頃,那師傅首先驚醒過來,悲涼道:‘徒兒兒,我墨門這般淒慘人稀,汝悔入我墨門,行我墨道乎?’孟機大驚,慌得立馬跳將起來,跪下道:‘感師傅洪恩,不棄弟子,收為門徒,已屬八輩子大造化哩,徒兒豈敢有悔恨之心,改節之意!’
‘恩,是為師多慮哩,徒兒莫怪,快快起身。’那師傅笑道,‘恩。’孟機道了聲,這才敢起身坐下,心裏一陣後怕,同時私下暗道:‘這老頭,膩是欺心,本公子雖不是什麼仁慈善良之輩,卻也是‘一諾千金好漢’!說入你墨門,打今往後,就是你墨家門徒!他卻這般欺我!不實在,不實在!’
‘徒兒,你道這儒家,為何一直獨大,經久不衰,精英鼎盛?’待孟機做罷,那師傅突地道,眼神有些異樣。‘為何?’孟機道。‘也不知那孔二用何偷天之法,避那天劫之道!若我墨家有此無上玄妙道法,何會落得今天這般田地!哎。。。’那師傅卻自顧自道,說完又是一陣唏噓,嫉妒,羨慕,落寞。
‘嘎?無天劫!那豈不是這天下間,讀書人早晚都有個‘仙位’坐哩!似那‘菜市場賣大白菜,賣的沒饒的多哩!’’孟機大驚道。‘你這頑徒,卻沒腦瓜子,照你這般所說,那還不是‘人仙滿地走,鬼仙不如狗’哩!’那師傅笑罵道。
‘徒兒實話實說,不曾饒舌,更不懂孬心。’孟機道,那師傅知道孟機這話何意,卻裝不曾聽見,道:‘徒兒可曾記得這儒家修仙第一境界?’‘徒兒記得,浩然正罡境!’孟機道。
師傅道:‘對,孟子曾有言曰:吾善養浩然之氣,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之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這就是儒家的浩然之氣,至大至剛,配義與道。故養此氣者,必是大智大勇,大仁大義,心性堅如磐石之人!僅此一點,如那九天銀河,越過之人,萬裏挑一矣!’
‘哦。師傅,你我修仙之輩,偷天機,盜陰陽,逆天改命,那儒家卻為何沒天劫?’孟機道,‘這點,為師不是明了,儒生修仙無天劫,此題,自上古就有之,在修真界廣為流傳,卻至今無一人知曉其中蹊蹺!也不知那‘夫子’是何等尊榮,創這等逆天之法!’穀雨子道,看了看窗外,又道:‘徒兒,時候不早了,早點睡下吧,那修仙之法待以後再說。。’
‘恩’。。一夜無話。。。
【攬月在此章設了個大伏筆,至於大到什麼程度,嘿嘿,暫不透露。。細心讀者會發現,攬月寫穀雨子,都是稱:那師傅,是吧?嗬嗬這麼稱呼,是因為這穀雨子隻是個配角,無關緊要,僅此幾章,後麵隻是一筆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