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喂!?”李成被徐麟一路拖著,想要掙開徐麟的手卻怎麼樣都使不上力氣,看著醫院正門廣場上向自己急速靠近的城防隊,李成的臉色已經白得跟身上的病號服差不多了。
徐麟並不答話,一手緊抓李成衣領不放,另一隻手撥開不斷尖叫的女人們和表情呆滯的男人們,一路殺到了醫院的後門。醫院後門是條狹窄陰森的小巷,平時後門都是鎖著的,所以根本沒人注意到醫院還有這麼一個門的存在……我很想這麼寫……但實際上,醫院後門正對著一條繁華的街道,外麵同樣有城防隊的人守著,雖然如徐麟所說,後門的人沒有前門多。但由於前門的人實在太多,所以後門的人比前門少並不是什麼令人安心的情報。
李成在路上就想明白了這件事,但在他看來徐麟應該是真心想幫他逃脫的(事實上徐麟也確實是真心的),那他說後門人少應該就是挺少的意思……吧。
“你對人少的定義時什麼?”
“隻要不能活捉我就算人少。”
“你這種世紀罪犯的語氣……算了。多少人才能活捉你?”
“整支城防隊吧。”
“那前門也不能算人多了吧!多少人都不能算人多了吧!你到底誰啊?哪來的自信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放我回家啊喂!”
李成徹底傻了,眼前的徐麟一下子從神神秘秘瘋瘋癲癲的城防隊員變成了瘋狂恐怖高危險度反人類級瘋子。而被這種人拖著的自己顯然並不是正被拖向醫院後門,而是被拖入地獄的深淵。
當徐麟和李成出現在醫院後門時,城防隊員已經嚴嚴實實地把後門整個區域圍了起來。人群已被疏散,槍已被舉起,子彈已經上膛,殺氣漸漸升騰,彌漫。麵對黑洞洞的槍口……們,李成反倒冷靜了下來,這倒是他的優勢。突如其來的冷靜可以……呃,並不知道可以怎麼樣。在他過去二十年的普通人生中這種光環並沒有什麼發揮的餘地。但在此時,在他人生中首個危急時刻,這樣的設定終於發揮了作用。
“從之前幾天的安定來看,城防隊對我其實應該是沒有危險的,至少目前為止他們並沒有對我動手的打算。雖然之前懷疑過白石街的事的嚴重性從而得出了必須要逃出醫院的判斷。但發展到現在這個情況,相比於現在和身邊這個不明正體的瘋子被一起圍著的情況,我安安靜靜地呆在城防隊手裏反而更安全。果然我現在還是應該投降嗎……”李成腦中閃各種各樣的念頭,然後迅速而堅定地決定了自己接下來的行為。
一旁的徐麟鬆開了李成的衣領,看著城防隊包圍圈發了一兩秒的呆,鏡片後的雙眼微微一睜,心裏已是有了主意,但卻沒想到自己剛一回頭,看見的卻是李成的鞋子。
鞋子包著腳,腳連著腿,腿長在人身上。
“啊噠!”
李成怪叫一聲,踢出了他平生最具水平也最具意義的一腳。這一腳甩在措不及防的徐麟的下巴上,奇跡般地將後者踢飛了起來。
徐麟隻覺得“咦?發生了什麼?這種奇異的失重感……我在飛?”,然後重重地摔到了一個城防隊隊員麵前。
包括李成自己在內在場的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李成原本的打算隻是踢一腳擺脫徐麟的控製表明自己的立場穩住城防隊的情緒(至少他認為可以穩住對方情緒),然後舉手表明自己會乖乖回病房呆著。沒想到自己一腳居然把徐麟踢飛了出去,要不是自己的腳脖子痛得像要斷了一樣,李成都要懷疑自己沉睡多年的武鬥之魂要覺醒了。
李成稍微考慮了一下,覺得可以乘機裝一下,於是背起手,但隨即看到槍口氣勢立馬就又泄了,隻好改為叉著手。
“他就交給你們了!”這是李成原本的台詞。原本的。
打斷他的,是徐麟。
“旋風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