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裏,本想著能平平靜靜地度完這一生了,哪知道十三阿哥的身體卻越來越差,終於躺在了病床上。我知道,他為了大清耗盡了身子。我要想一個法子能讓他像個正常人一樣過完後半生,而不是英年早逝。
我一個普通的女子又有什麼法子呢?有了,我既然是西藏的公主,想來見皇上也不難吧。於是我說幹就幹,立馬乘了車去見皇上,沒想到我這個名號還挺響的,皇上竟然還真的傳見我了。
我隨著前來的公公往養心殿走去,這個地方以前我不知道走過多少次,隻是此時走來,卻別樣的沉重。
雍正皇帝端端正正地坐在龍椅上,我進去忙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禮,頭低著等著皇帝發話。移時,我才聽到頭頂上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抬起頭來,讓朕看看。”
我慢慢地抬起了頭,對上那一對淩厲的眸子。我知道我將要麵臨著一場暴風暴雨,不禁舔了舔嘴唇,做好了準備。
他全身上下把我打量了個遍,方才開口問道:“你說你是紮木爾漢的義妹,朕隻知道他的義妹叫婉兒,也見過那女子,不是已經死了嗎?你為什麼趕來冒充她?”
我明白必有這一問,早就想好了說辭,咽了口唾沫回道:“皇上,奴婢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我雖沒死成,但卻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原來的我。”
看來他也被我搞糊塗了,隻是睜著一雙黑沉沉的眼睛看著我,似是不信。我沒了辦法,隻好使出殺手鐧:“皇上,這件事情連我自己也解釋不清。若想證明我是不是那個婉兒,也很容易。皇上當初登基之前,可是承了婉兒不少情呢。”
說完,我好不懼怕地迎上他的目光,這件事情,沒有別人知道,隻有婉兒和他知道,所以,從他的臉上,我明顯地看到了震驚。
他的雙手握得“吱吱”作響,我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他欠我一個情。良久,他才透出一口,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麼?”
我笑了笑,說道:“皇上,奴婢什麼都不想要,隻想救怡親王一命。”
“什麼?”他不覺站起來,緊張地問道:“怎麼?怡親王有性命之憂嗎?”
我淡淡地答道:“皇上,怡親王是為大清累病的。這麼多年了,怡親王已經盡力了。如果他繼續這樣,怕是性命就不久了。”
他剛要問我,要忍住了。我知道他想問我怎麼知道的,隻是我本身就是個奇跡,既然他相信了,又何必多此一問呢。
我又繼續說道:“皇上,他是您的親弟弟,又是唯一一個您信得過的人。您忍心看著他這麼累死嗎?”
他在室內來回地踱著步子,看樣子是信了我的話,可又猶疑不決。過了有一刻鍾,他才停下來,問道:“若是朕同意了,你能救十三弟的命嗎?”
“能,隻求皇上把他交給奴婢,奴婢想帶著他到江南去養病,從此遠離這些是非。”
“你和十三弟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也實屬不易,朕就這麼一個信得過的弟弟,如今就成全了你們吧。”他沉重地說出每一句話。
我感激地說不出話來,磕了頭就退下去了。
十三阿哥已經病的不行了,我直奔王府而去,一眾福晉都圍隨在周邊,我擠了進去,見他麵白如紙,更加心如刀絞。握著他的手,我哽咽道:“胤祥,你說過要給我一個幸福的未來的,所以你不能走。你的前半生都給了大清,你的後半生要交給我,這輩子,你欠我的太多太多了。”
他吃力地睜開眼,看見是我,笑了笑。
我帶著聖命,秘密地處置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除了皇帝,還有福晉。
幾天後,舉國上下都為怡親王舉哀,皇上親臨挽喪。
一輛寬大的馬車裏,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子,她的腿上躺著一個病重的中年人。過了幾天,那年輕的女子在江南的姑蘇開了一家藥鋪,整天忙忙碌碌地為人看病,旁邊一位男子麵帶微笑地幫她抓藥收錢。
時而,他們旁若無人地蕩舟在湖上,穿梭在那藕花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