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刀。
刀,充滿著無盡的悲傷!
曾經,它也是傲視天下的寶刀!
它也曾散發出璀璨耀眼的光芒!
可如今,卻被丟在滿布塵埃的床鋪之下,不見天日。
廚房,簡陋的廚房。
女人,是美女!
曾經是豔絕天下的美女,擁有著傾城絕世的容顏。
如今,雖一身粗衫依然擋不住那傾世容顏。
嬌嫩如雪的纖手所握著的,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菜刀。
傾君憐,因美貌而名聞天下的女子,被世人稱為天下第一的美女。天下無數英雄豪客,達官貴人為一睹芳容,願傾千萬黃金。
她這樣的女子,怎會此陋室燒柴做飯?
莫非,她有了心上之人?
或許,給心上之人做飯,她無怨無悔?
隻是,她的心上之人?怎麼忍心讓她燒柴做飯?
傾君憐雖手持菜刀,嬌美的容顏之上,眉眼之間卻盡是笑意。俏臉之上盡是幸福知足之色。
看來,她對眼前粗淡的生活是極為滿意。能夠令她傾心的男子,也必定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子吧。可
惜,事實卻是……!她傾心照顧的男人,隻是一個瞎子,甚至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瞎子。
甚至,這個瞎子在此之前,都不認識她。
傾君憐為了這樣一個男子,義無反顧的拋下自己的所有,心甘情願的在鄉間一隅。為這個瞎了眼的男子洗衣做飯,甚至做些粗鄙的勞作來賺取為數不多的銀兩。
微開的窗戶,逐漸盛開著粉色桃花。
傾君憐望著迎著微風顫亂的桃枝,麵含笑意的自語著:“想不到,我竟然和他在一起生活這麼許久,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一抹嬌羞的嫣紅在她嬌嫩的臉頰上泛起。
“我回來了!”
正當傾君憐發呆之際,肩背胡琴,手持盲杖,麵容清瘦的男子,麵含笑意的道:“今天剛好廟會,賺了不少的銀子,足足有五十錢呢!”
“賺了這麼多呢?明天到鎮上給你打些酒慶祝一下!”傾君憐滿臉笑意的端出剛剛做好的飯菜。順勢也坐在板凳之上,拖著雙腮望著這個看上去清瘦不少的男子,眉眼之間滿是幸福意滿之色。
傾君憐喜歡這樣看他。甚至……有時候她會有些微微的慶幸,慶幸他是個瞎子。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夠如此近距離的,無所顧及的看著他。
“哎!都怪我這個瞎子沒本事,隻會拉二胡賺些錢,若我身強體健,又怎會讓你過如此清淡的生活。”瞎了眼的男子當然不知道,傾君憐在正大光明的偷望著他,心中卻是對傾君憐盡是愧疚之意。
傾君憐依舊滿臉笑意,心中甚至暗思著:“如果你身強體健的話,我又怎麼能有緣和你同住一個屋簷下!”
“石澤哥哥,你怎麼又說這樣的話。再說這樣的話,我可就生氣了。”傾君憐笑著道:“我長的這麼醜甚至都有點嚇人,也隻有你不嫌棄,願意和我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傾君憐明明生的貌若天仙,為何要撒謊?莫非,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所做的一切,都有所圖?
“小憐,若不是我賺的錢連看病都不夠,你也不用天天去孫大娘家做工了。”石澤無奈的道。
傾君憐笑著道:“所以說嘛!等你的病看好了,你可要對我好點兒,可不能因為我長的難看就不要我。”
“怎麼會呢?”石澤連忙接口道,一時卻又不知該如何往下接話。傾君憐俏臉一紅,也是覺的自己方才所說的話有些不適。一時之間,屋內竟是有些尷尬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