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這十幾年來,基本都在家中度過,除了此次進京趕考,最遠也隻去過縣城。所接觸的人,除了自己父母與發小王耀學及其家人外,村裏其他小孩,也因自己一心讀書很少出門而無甚接觸。自己尋此短見,雖然免去了他人的白眼和嘲弄,但父母該如何是好,誰來撫養日漸年邁的父母。隻要活著,總還是有挺直腰杆的機會,若是就這麼死了,自己是沒了煩惱,但是父母卻要白發送黑發。自己真是做了一次糊塗的決定,也太自私了一些。
石逸軒低頭思索著,後又念及京城的所見所聞,心頭也不禁火熱起來,考卷被換之事所帶來的悲痛也散去了很多。
抬頭剛要說些什麼,卻見老者右手一揮,一道白光飛過,直奔自己頭頂而來,同時出聲到:“你我也算有緣,就讓老夫來幫你一把,望你好生參悟,你我終會再見”。話聲落下,隻見老者身影慢慢模糊,隨之消失。
而那白光之快,另石逸軒根本來不及閃躲,便融入腦海之中,隨後意識開始模糊,漸漸失去知覺。
懸崖下的那片樹葉,此時依舊在天空中飛舞著。穿過樹林,與飛鳥纏綿;飄過湖泊,與漁翁作伴;翻過了山丘,落在了一處小村子的村口,驀然消失,卻是出現了昏迷的石逸軒。
“嗯~”石逸軒睜開雙眼,刺眼的陽光使其不由發出了聲音。待雙眼適應陽光後,這才發現,這裏的環境似乎很是熟悉,來不及多想,腦海就傳來陣陣不適之感,很是沉悶眩暈,伸手想要扶住額頭,減輕不適,卻驚動了床邊之人,此人正是石逸軒的母親。
母親見石逸軒醒來,很是激動,趕忙詢問:“逸軒,你怎麼樣,哪裏不舒服嗎?老石!老石快來,逸軒醒了!”喊聲剛落,房間門便被推開,一道身影已是來到床前。
父親蹲在床邊,看著石逸軒,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說些什麼,嘴巴卻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最後隻是輕輕的叫了一聲:“軒兒”。
此時石逸軒的腦海才慢慢從不適中緩過神來,看著自己的父母,看著這裏熟悉的一切,發現原來自己已經回到家中。
“之前的老者想來是自己做的夢吧。”剛剛想到這裏,看了看房間,又看了看自己父母,頓時心中一驚,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出現在腦海之中,一時間呆愣在那裏。
石逸軒的父母見自己兒子剛剛醒來,還沒說話,就突然呆在那裏,心下更急。
母親不由喚道:“逸軒,逸軒你不要嚇我們,到底出什麼事了,你不是去進京趕考嗎?怎麼會暈倒在村口?是不是沒有考上,沒關係,沒考上沒事,我們不怪你的,你可別嚇我們啊!”說著,石逸軒的母親沒忍住,淚水流了下來,卻還眼巴巴的看著石逸軒。
“哭什麼哭,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知道哭,沒事也讓你哭出事來了。”石逸軒父親雖然在嗬斥老伴,但內心的緊張與關切都表現在了臉上。
石逸軒父親的嗬斥聲,將處於震驚中的石逸軒喚回了思緒。看著自己父母擔心的神情,石逸軒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道:“父親,母親,讓你們擔心了,兒沒事,隻是考卷被換,沒能考上,心裏有些失落。路上盤纏用完了,大概是在村口餓暈了吧,不必擔心,休息幾天就好”。
聽到兒子說話,且神誌清醒,石逸軒的母親忍住哭泣,邊點頭邊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昏迷這三天,縣裏的郎中也看不出是什麼問題,可把我們嚇壞了”。
父親見石逸軒沒事,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喚起石逸軒的母親,說:“快起來,沒聽到兒子說餓了嗎?快去做飯,讓軒兒好好休息”。母親連聲應是,站起身,擦著眼淚,和石逸軒父親走出了房間。
石逸軒看著父母走出房間後,不由開始思考老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