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神阿波羅駕著日車飛躍地平線,一輪紅日跳躍出海。
風柔和地吹著,海麵上空最大的雲朵上隨風漸散,露出少女曼妙的身姿。
美杜莎伏在雲端,閉著眼沉沉地睡著,風拂過她金黃色的如海藻般濃密的秀發,揚起潔白的裙擺,修長勻稱的雙腿若隱若現。
直至那橙色的曙光逐漸變成燦爛的金黃色,又一陣清風吹過,她身下的雲朵也似感到了溫暖,在快活的隨風搖擺,美杜莎睜開寶藍色的眼睛,坐起身,便聽見那風裏譏笑的的男聲,“懶姑娘,美杜莎!”
美杜莎輕笑,阿波羅那個象征著希望與光明的車夫連聲音都這麼好聽,她看向奔跑在天際的太陽車,光,太刺眼,看不清阿波羅的本相,那個最英俊的男神,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能狡辯些什麼呢,沒人會相信我說的,因為正直的太陽神從不說假話,可我不敢保證,諾托斯那個小氣的家夥會不會跑到宙斯那打你的小報告,說你越權放風就為了說誰懶的事!”
寶藍色的眼睛有些刺痛,美杜莎別過身伏著雲,望向那波瀾壯闊的大海,天,它太美了,也許阿波羅做得最棒的事就是把陽光灑向人間照亮這唯美的一切。
刺眼的光還在奔跑,伴著阿波羅苦惱的聲音,“我確定我沒有聽錯,溫柔的美杜莎在威脅我,善良的女孩也會使壞,那絕對是愛情的力量,你那漂亮的眼睛多了份愛琴海一樣的深情,我不禁要祈禱,英勇的珀利修斯千萬別是宙斯那多情的種。”
真羞人,阿波羅那個受人尊敬的車夫居然在提珀利修斯,“你成功了阿波羅,我已經被您惹火了,你提到了珀利修斯,我突然想到他送我的豎琴是時候該換換琴弦了,你知道的,我有多寶貝那東西,難道你就不擔心哪天你駕車的神馬突然沒了尾巴嗎?”
美杜莎嘟著嘴回擊著阿波羅,但仍抵不住他提起珀利修斯時心裏泛起的羞澀,迷人的臉龐泛起兩片潮紅,泄露了少女太多的心事,她將頭埋入雲層內。
珀利修斯,少女的心溫婉甜蜜,不自覺地呼喚著這個名字······
阿波羅笑了,看著車前兩匹白色的駿馬,伸展著健碩的翅膀在金黃的天際翱翔,“夥計們,我們得快點離開,她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可誰知道呢,指不定她哪天真會跑到馬棚裏幹點缺德事,剪掉你們的馬尾換琴弦呢!”
海麵波光粼粼,一艘貨船的甲板上,一對男女相擁而坐,遙望著天與海的盡頭,彼此訴說著情話。
“澎!”一聲槍響,具有穿透性地打破了現有的寧靜,貨船上的人們開始騷亂起來,“海盜來了,海盜來了!”
海風有些急促摻雜著海盜們囂張的歡呼聲和男男女女的恐慌聲。
美杜莎伏在雲端看著這一切,為下麵那些可憐的人擔憂著。
甲板上,女人害怕地蜷縮在男人懷裏,強健有力的臂膀護著她。也許這又是一場生與死的考驗,美杜莎心想。
嘭!嘭!嘭!又是幾聲槍響,接著一記記彎鉤勾住了貨船船體,貨船被迫與海盜船拉近。
骷髏頭標誌的旗幟在陽光下得意的飛揚,海盜們迅速占領了整艘船。
船上漂亮的女人被一個個拉走,她們絕望地看著自己的男人,海麵上空飄蕩著悲戚的哭聲。
驀地,一群蹲著的俘虜中衝出一個水手,他眼神堅定地看著那些女人中的一個,奮不顧身的跑向她。海盜頭領不為所動地拔出手槍,瞄準他,“再偉大的愛情在死亡麵前都會變得不值一提,因為它給你的懲罰是看不見這天,看不見這海,更看不見你愛的人。
水手奔跑至離那女人兩米多遠的地方,“澎”,槍響了······
一隻大手遮住了寶石藍的眼睛,美杜莎沒能看到那血腥的場景,但她知道一個年輕的生命正在無聲中逝去。
“不!!”耳邊傳來某個女人痛不欲生的哀嚎。
珀利修斯將美杜莎輕顫的身體摟入懷裏,“聽著,我不要你為為了任何事而感到難過。”
美杜莎靠在他堅實的胸膛,微微地點頭,其實那樣的故事她看得太多了,隻是還是會忍不住難過。
船上變得很安靜,沒有人再敢反抗。那些女人和貨物被陸續拉上了海盜船。
貨船上蹲著的一些俘虜中,還剩一個女人被護在某個男人懷裏沒被發現,男人和女人都震驚地看著躺在血泊之中的水手,他死了,一動不動,可眼睛還深情地注視著被拉上船上的某個女人。
女人晃過神來,抬頭居然發現海盜頭領正死死地盯著她,向這邊走來。她害怕,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接著更可怕的事發生了,她清楚地感覺到那隻原本護著她的強健的手臂在慢慢地抽離,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身邊的男人,而他卻沒有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