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麼?想陪我一起沐浴?”儲羽發出一聲譏諷的輕笑聲,然後抬腳邁入浴池之中,躺了下來。
“不不不!”蘇夕顏把頭搖的像波浪鼓:“您慢用,我先走了。”
說完,她立刻站起來快步往外走去,生怕儲羽突然反悔。
“慢著。”儲羽在蘇夕顏踏出浴室的最後一步的時候叫住了她,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
“血魔的事情,與我無關。”儲羽突然說道:“但如果我查到他的下落,會通知你。”
蘇夕顏忍不住回過頭來,看到一半身子露在水外的儲羽,他並沒有看她,長長的睫毛垂下,掩蓋住他的眼神。雖然因為按摩浴缸的緣故,水不停的在翻湧,但他浸在水裏的下半身,依然能隱約看到。蘇夕顏忙又低下頭,臉頰像火燒雲一樣滾燙。儲羽他,為什麼會選擇幫她?
“謝謝。”蘇夕顏飛快的說道,然後轉過身子,加快腳步,離開了儲羽的臥室。
從電梯裏走出來,回到緋色軒的大廳,蘇夕顏才覺得自己的腿有點軟。她扶著一根金碧輝煌的柱子,忍不住深呼吸了幾下。
“蘇小姐,我們又見麵了。”一個婉轉如夜鶯的聲音從她身邊傳來。蘇夕顏抬起頭,再次看到了柳如煙。
她仍然穿著一件旗袍,不同於晚宴那天牡丹盛放的雍容,這次是一件沒有任何花紋,藕荷色的素色長旗袍,頭發燙成三十年代的波浪卷兒,畫著很清雅的妝,卻掩蓋不住眼角那顆淚痣帶給她的嫵媚。她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卻沒有抽,隻是任由它燃燒著。
“柳小姐。”蘇夕顏收回撐著柱子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在柳如煙麵前,她總覺得自己不夠像個女人。
柳如煙、柳如煙,她還真是人如其名,楊柳腰盈盈一握,走路微微擺動,姿態萬千,即使站在那裏,都像春風拂過柳條一般柔軟溫柔。
她記得剛剛她在儲羽的客廳中,沒有化妝,頭發也稍顯淩亂,不是蘇夕顏思想太汙,而是這樣曖昧的畫麵,讓她忍不住遐想一下昨晚儲羽和柳如煙……
“蘇小姐還沒用過午膳吧?剛好廚房做了新品蓮花蓮子羹,要不要嚐嚐?我們去泛舟湖上,邊賞景,邊吃飯如何?”柳如煙連說話都這樣古典內斂,真的跟現在的女子都不太一樣。
“不、不用了,我回去還有點事兒。”蘇夕顏又想起沈嘉皓一大早弄的破事兒,什麼心情都沒有了。如果是平時有好吃的,她應該來者不拒才對。
“那好吧,那就隻好下次再約蘇妹妹了。”柳如煙不在意的一笑:“我總覺得跟蘇妹妹一見如故,看年紀我應該虛長你幾歲,叫你一聲妹妹,你不介意吧?”
蘇夕顏忙搖搖頭,她總不能說,她已經活了四百多年了,虛長柳如煙四百歲,應該叫她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