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不要臉。”站在外圍的小女孩又大喊了一句,但明顯在說完了話之後有些後悔。
“你說什麼!看來你真的很不懂事啊,看來今天是有必要讓你學乖一點了。”
剛才說了話的小女孩看到大個子正往自己的方向走來,於是急忙開了口,“要打我?如果可以的話,我是不會還手的,反正也打不過你們。”大個子覺得要是她還手自己也是不會介意的。“不過,你們應該知道‘黑猴’吧。我哥可不會因此原諒欺負他妹妹的人。”
“你是他妹妹?”大個子駐足了腳步,很是懷疑的看了她幾眼。“走吧。”
“什麼?就這麼走嗎?”其他人對此不理解,而大個子隻是惡狠狠地瞄一眼後走開了。
“你還不快走,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家夥打起架來有多厲害。”其中的一個對另一說。
“謝謝你。”小女孩等他們都走遠了才敢來到了剛才和大個子大聲說話的女孩跟前。
“把眼淚擦擦吧,要上課了。”
果真不多久的時間,上課的鈴聲打響了,可是下課的鈴聲也在打盹時敲響了。
“原來我們是一個班的啊。”
“是啊,不然我可不敢管。我膽子可小著呢。”她和小女孩一起走出了教室。
“哪裏。剛才你就好勇敢啊。”
“你是不知道我剛才有多害怕,那都是我裝的。萬一沒效果,我還要回家被我媽挨一頓罵!”不過她還是笑了笑。
“原來你是在騙他們的啊。”
“沒啊,他是我哥啊。我隻知道他有這麼個外號,那就隨口說了出來嘍。”
“那你還是好勇敢啊。”小女孩又說了一次。
“是嗎!”這次她倒是接受了。
“哦,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叫樊璃。”小女孩介紹到。
“我叫劉蕙,小名叫啊美。那你小名叫什麼啊?你還沒說呢。”
“我沒小名。”對此,璃有點難為情。
“看你呆頭呆腦的就叫小丫子吧。我以後就叫你小丫子吧,這樣就隻有我們才知道。”
“小鴨子?好吧,不過你給我取了個名,我也要給你取一個,以後我就叫你琉。我以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這個詞,不過我忘了是什麼意思了。反正聽說琉璃是一個很美的東西。”蕙加快了腳步,把璃甩在了後麵。“你走慢一些啊,我要跟不上了啊。”
“那一邊的天黑過來了,可能就快要下雨了。我當然要快一些了。”
“哦,那走快一些吧。”
樊姨在床上翻了一個身,不過她依舊熟睡著。還沒在夢中醒來。
當璃匆忙趕回村子時,那個黑色的木箱子已經扣押著蕙的身體一點點地步進了黑漆漆的洞中。她就站在遠處的一高地,然後看著洞口被黑色的水泥一點點的封上。
她記起了當初收到蕙的信封時。自己是有多高興拆開信封。可在信中蕙卻說道,自己不久就快要結婚了,而且自己也很高興能找到了自己的歸屬,那個人也很愛自己。希望璃能為她即將到來的幸福感到高興。而且如果可以,希望璃能來為她見證。
整整的一封信紙上寫滿了自己的喜悅與難以言表對婚姻的憧憬。似乎是這一切讓蕙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標。
“見證”?璃當時隻是無奈地一笑,結婚這東西不就是哄那些女孩們的嗎?那些認為這是命運給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以為隻要自己抓住了就有能力和命運抗衡了。可卻不知自此卻被困在了更加出不去的牢籠裏,繼續任命運擺布。因為一旦你和命運妥協一步,而接下來已由不得你自己左右了。不過,這一些都是璃自己的想法。她隻是不希望看到蕙因此而被束縛住。
璃一直沒有忘當初蕙對自己說過,她隻想做個自由的人。自由的就好像揮開了翅膀的鳥兒,乘著風,踏著浪。即使有一天垂死在了天涯或海角,無人問津,至少也揮動過翅膀從高空俯視過自己一路來過的足跡。可現實卻還是容不下一點點想象的空間,就已經硬生生地扯下了鳥兒的翅膀,一把把它從高空給推下來,摔的它遍體鱗傷。現在的它該是多不甘和不滿。可卻還要裝的若無其事,就像隻是風過無痕一般。
待送葬的隊伍,漸漸的在視野裏遠去後,璃才敢來到蕙的墳前。她俯下身,就像個年邁的老人因為視力的退化,隻能用手指吃力地摸索著,在冰冷的水泥麵上艱難地劃過。她想起了蕙曾無數次問她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回來見一麵。而自己卻無數次地撒著謊,信也漸漸很少回之。她覺得是蕙欺騙和背叛了自己,而取得勝利的蕙還要在自己的麵前強顏歡笑。她不喜歡這一切。更加是那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他得到了璃她所想要的,可那個男人卻不懂得去珍惜,讓蕙隻能在死後慢慢老去。可是對於這樣的一些話,她便不可以說出口,也沒有這樣的權利。所以她選擇了一直緘默,以為這樣可以好過一些。
現在,自己終於空下來了,可以交付對蕙的承諾了,也不再抱怨什麼了。可一堵水泥牆卻隔開了她倆,璃隻能望著這堵牆,卻看不見蕙現在躺在裏麵的模樣,即使她已經肉骨成灰。蕙是否正躲在裏麵偷偷地哭泣著呢,說我其實一直都在欺騙她,抱怨我沒能來見她的最後一麵。還是因為沒有了顧慮偷偷地笑著呢,她可以不用再再背負什麼,她也再感覺不到疼痛了,也沒再有誰能縛束她的自由了。可璃隻能和自己自言自語,聽不見裏麵的一點響動。而自己正在一點點的模糊了對蕙的模樣,腦中的交集也逐漸區分開來。璃開始恐慌在某一天當自己回憶起來時,卻已想不清她的臉,記不起她的名字。她不要自己空的什麼都不剩。
在回去的路上,她忽然記起了蕙給自己寄的其中一份信,裏麵還附有一首詩,璃知道其實蕙一直都很喜歡這一類的東西。
她說那是在一天的夜裏,外麵突然驚起了雨。
“
今天,夜又未眠
外麵常常是一個模樣
雨,還未招呼過
就已經變得肆無忌憚
在外麵摔打著
夜色,依舊昏暗
即使雜加了雨的顏色
卻依舊搖搖欲墜
玻璃窗和早上剛搗毀的蟻窩
說不盡的緣由
止不住在流著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