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什麼?”黎芳眉頭緊鎖,看著宋風滿臉苦愁地望著自己,好像他一定要得到個答案。她知道他終於說出了後麵的半句話,“還有什麼是可以輕鬆改變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去嗎,那你為什麼不離開。”宋風的語氣開始邊得急躁了些。
“我是離開了,來到了陌生的地方,可然後我束手無策了。我這時才發現了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多麼的可笑。當我知曉自己不能為自己做一些什麼的時候。”可黎芳隻是無奈。
“你可以的啊,你可以等湊足了錢,再離開啊。”宋風還是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那要多久,一年,十年,還是更久。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嗎!”
黎芳覺得時間是最痛苦的抉擇。在它的麵前,沒一個人是偉大的,都微弱的如蜉蝣一般。
“那你可以直接走啊。”宋風覺得自己開始語無倫次了,漸漸偏離了自己的意圖。
“去哪。”
“海的那一邊。那不就是你最想要到的地方。”
“是啊。海的那一邊會是什麼呢!除了海天一線,還會是什麼呢。”他們都沉默了下來。
“可是,一旦你又得到了一份安定。你不會去,甚至可以說你不敢去打破它,這一份失而複得的安定。怕要是自己力氣過大了,可就無法補救了。就像是碎裂後重新膠合的玻璃,傷口還是會清晰存在的。畢竟它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到不堪一擊。”
“是嗎!”宋風又喝了一大口水。
“因為有一些事它隻能留著去想象的。”宋風也沒有再回答,隻是不停把瓶蓋來回旋著。
然後是他們的又一次沉默。
“嘿喂。我們不是出來玩的嗎,談這些幹什麼。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走吧,去找她們吧。”黎芳揉了揉眼睛,站起了身,伸了個懶腰。走到宋風的椅子旁,將其拉了起來,挽住了他的胳膊。“快些起來走啊,她們還等著呢。”
宋風也感覺剛才自己莫名其妙的。為什麼自己一定要讓她離開呢。如果當初,黎芳真的離開了,去到了海的另一麵,自己能否再遇上她都會是一個迷。所以現在也可以說是不錯的。可他也明白自己剛才為何會如此的激動,因為這是一個約定。他在為自己無法彙現自己當初許下的約定而自責。雖然黎芳沒有再提起過,因為她說了有一些東西已經無法打破。可他卻一直鐫刻在了心裏,因為也有一些東西不僅僅是脆弱的,也是自己無法將其抹去的。當矛盾如履薄冰之時,自己也在一瞬間迷失了方向。
也許,當初自己做過的一些事,就是為了來見證,可以取笑今天的自己。
回去的路上,宋風先將秀文送了回去,再開到了麵館的前麵,把善送到了澤的手上。
“哥哥,再見。”善向宋風揮著手。
“再見。下次再帶你出來玩。”
宋風跟在黎芳的後麵走進了房間。宋風坐在了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把聲音盡量調低。他往後瞧了瞧,黎芳正在冰箱裏翻找。“還好還有個蘋果留了下,拿去吧。”
宋風接過了蘋果,咬了一口。“還沒有洗呢。我是要你自己去洗的。”黎芳一手又搶了回去,然後片刻之後又還給了他,“現在可以了。吃吧。”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說。”宋風瞧了瞧蘋果,咬了下去。
“什麼事。”
“過幾天,我就要回去了。你願意和我一起回去嗎?”
“真要走了嗎?”黎芳還是在宋風後麵來回走著。
“要和我一起走嗎!”
“不知道。”黎芳走進了洗手間。
“不知道?什麼叫不知道,你又不是小孩,這事又不需要誰同意。不是嗎!你應該知道我是真心對你的,所以我不想再留下你一個人了。我很怕,要是下一次我回來時,你就會像上次一樣消失不在了。”宋風對著洗手間的位置提高了音量。
“我真的是愛你的。芳。”宋風又重複了一次,他僅僅是想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知道。不過現在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也是愛你的。你不要多想。所以可以讓我緩緩嗎!”黎芳從洗手間裏走了出來,也坐在了沙發上,雙手捧住宋風的臉頰,在上麵親了一口。“好嗎!”
“我也不想逼你,不過我希望能盡快知道你的意思。”
“好的。”
等宋風走後,黎芳去浴室裏衝了澡,還沒擦拭幹淨就躺回了床上。離開還是留下。然後她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個小文章,叫做小馬過河的故事。可此時便沒有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她自己也弄不清答案。到底是該離開還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