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怎麼是你啊,剛才都快被你嚇壞了,你拿我的手機是要做什麼啊?”
書記把澤的手機放進了口袋,裝作很要好的樣子搭上了澤的肩膀,衝著他眉開眼笑,“小澤,你怎麼跑這來了。”
“路過而已,書記,我那手機!”
“小澤,你應該清楚我家裏有老母親要贍養,孩子也說大不大。而且,我和那個人也沒什麼仇可說。一切都是意外,是不應該發生的意外。所以,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保證以後村裏的大事小事,隻要是好事,是絕不會少了你的!”澤可以聞見他嘴裏的酒臭味。
“不是,書記,我便沒有要訛你的意思,我隻是要要回我的手機。”
“打電話舉報我?!”書記拿出了手機在澤的麵前晃了晃又塞回了自己的口袋裏。“你應該知道自從我當上了書記之後,這村子裏大小變化大家可都看得見啊。雖不敢邀功,可事實還是擺在眼前啊。”他又補充了一句,“你要為了一個人的利益,而棄全村人於不顧嗎!”
“隻是如果這樣,我心裏上有一些過不去。”
書記聽後是突然笑出了聲,拍了拍澤的後背。“你是說良心這東西吧。你去摸摸我的車問它有沒有良心,要不要!現實點吧,孩子,要活出了樣,我早已經連臉都不要了。你也別和我拗,村裏現在也正好少了個會計,我看你天天在田地裏也挺辛苦的,掙的也少。所以,隻要我們談好了,你我都不會吃虧。”
書記的話就像是耳邊風一樣,弱弱地在澤腦海裏飄過。因為母親一直諄諄教導,告誡他人不可忘本。書記見澤沒多大的反應,臉也慢慢地沉了下來。
“小澤啊,我可是好話都已經說盡了。你這樣我可是很苦惱的啊。”
“我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你,你作為村書記,你應該懂得‘責任’所包含的意義吧!”
書記苦笑了一下,“看來是說不透了。”然後把手機從口袋裏拿了出來,放在了澤的手上。“那你就隨自己的意願吧,其實你也沒有錯,都是時差的錯。所以你去做你認為自己該做的事吧。”澤拿起了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當著書記的麵輸入了號碼。
“不過對了,我倒突然記起一件事來,我記得過不久你家的那塊地的租期要到期了吧。那你想到要怎麼辦了嗎?”澤搖了搖頭,手也隨之頓了下來。“你沒啊?也對,就你那一點點的收人,還要靠天吃飯。那你們打算住哪啊?也對,你應該也還沒想到!不過別到時候讓你的母親和剛剛生完孩子的老婆露宿街頭啊,我想想都寒心呐。”說完偷偷瞄了澤一眼。
澤愣了一下,他突然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幾天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卻始終得不出答案。而此時的他更像是被當街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隻能摸著火辣辣的臉頰,默不作聲。
書記見有了些效果,追擊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操心,畢竟我們是同一個村的,難為你我的心裏也是有些過意不去。所以,隻要你今天當什麼都不知道,那塊地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澤不知道是握住了救命稻草還是上了賊船。他以前就像是風箏一樣,隻能任由風往哪吹,自己也隻能跟著向哪走。而現在他突然看見了一條繩子從地麵上拋了上來,緊緊地縛住了他自己。拉著他躲到了遮陽傘下,任風吹雨打。他覺得沿途的風景都在匆匆而過,而不再是從上麵望下來的景色。可那一根繩子卻沒有要將他收回的意思,一個勁的往前麵拽著,甚至力氣過大,他看見自己的雙翼被束縛的張不開,正在一點點的貼向於地麵。飛沙和走石不留情麵的撲打而來。甚有些喘不過氣。
書記看澤一直沒有說話,知道可以不用擔心了。“走,我送你回去吧。”澤隻好機械地點了點頭,坐上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