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晞隻是腿上被咬了一口,就腫起來巴掌大的一片。旁邊的王先生就更慘了,他的褲子裏鑽進了好幾隻螞蟻,並且不同於陳晞很快把螞蟻拍死,幾隻螞蟻在裏麵呆了非常長的時間,這讓他的情況更為糟糕。
挽起褲腿後陳晞看到了被他拍死的那隻螞蟻,是一隻個頭相對來說比較小的,隻有小指肚大小,他把這隻螞蟻的屍體扔進河裏,然後衝洗了下傷口塗上膏藥,傷口有些刺痛,還有些麻,不過應該不會影響走路。
另一旁的王先生把腿泡進河水裏,想要靠流水把螞蟻衝走,效果並不理想。最終還是用匕首割開褲腿,把裏麵的螞蟻都抓了出來。他被咬的最嚴重的是右腿,幾乎全被紅腫包圍了,許多傷口處還流著血。有一隻比較大的螞蟻還用上顎死死的咬在他小腿的皮膚上。實在沒有辦法A過來用力一拉,把那個螞蟻硬生生的拉了下來摔倒地上踩死,但是它嘴鉗的一部分還留在王先生的腿內。
沒有太多時間給他們休息,受傷的人隻是簡單的塗抹了一下藥膏,然後隊伍就往前麵繼續進發了。王先生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著,剛才背著他的K也被一隻小螞蟻咬了後背一口,看上去不是很舒服,螞蟻大概是從王先生身上爬過去的。
但陳晞現在最擔心的事情是前麵的湖到底存不存在,按照K的說法,他上次去那個湖那裏已經至少是兩年多以前了。最重要的是,K說通往湖心島的橋是木頭的,就算湖和湖心島還在,那座木橋能不能堅持到現在也很難說。
螞蟻們在河對岸停下了,少量螞蟻試探著爬到河裏,立刻就被河水衝走了。
但是螞蟻們沒有停滯,它們開始團在一起,往前簇動著。陳晞眯著眼睛仔細看過去,發現這些螞蟻居然鏈接了起來,後麵的螞蟻咬住前麵的螞蟻,然後串聯在一起。就這樣往前一點點的在河水推進著。盡管最前麵的那些個體不斷地被衝走,也有沒咬緊的不斷掉入水中,但是這樣一道“浮橋”眼看著就要跨越這條並不寬的小河。
“看什麼,還不快走。”大胡子說道,因為被咬傷的地方在後背,所以他的手一直伸到背部撓著。
不止是身後渡河過來的螞蟻,更多的螞蟻在河對岸跟著他們一起往前方移動著,河兩岸茂盛的草木幾乎在被蟻群掠過後就隻剩下黃土。
跑了一段距離之後,前麵突然變得開闊了起來,一個巨大的湖泊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並且離得近了發現那條通往湖心島的木橋居然也完好。
當然說完好有點不太符合實際,因為這條木橋現在已經變得破破爛爛,欄杆什麼的早就不見了,橋麵也缺失了不少,並且木橋離河岸最近的地方也有三四米遠。不過也許正是因為這樣,這條非常長的橋才得以保存到現在。
眾人趟水爬到橋上,然後順著這條木橋往前走去。前進的路程並不是很順利,這條木橋似乎是被腐蝕的很厲害,橋麵上很多木頭都變得很鬆散,有好幾個人一腳踩下去木板坍塌掉到湖中,不過都很快被救了上來——除了有一個流浪者大概是身上金屬的比例占的太多,掉到水中就直接沉到了湖底。
橋的中間有一段直接是斷開的,好在隻有一米多的間隔,他們一個個縱深跳躍過去——當然不包括王先生,他現在連跳起來都很困難,所以隻好先讓他下水,然後K帶著他往前遊了一段,再把他拉上去。
走在隊伍最後麵的人把身後的橋都破壞掉了,雖然之後還沒想好怎麼離開湖心島,至少比被蟻群吃掉好得多。
螞蟻們當然也很快跟到了湖岸,它們最開始想用過河的那種手段來過這個湖,很快就發現是徒勞的,於是蟻群被湖水阻攔在對岸。
“看來暫時是安全了。”大胡子說著撓了一下後背。
“這裏居然會有橋,原先是什麼做什麼用的?”陳晞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大概是哪個有錢人的度假山莊?”大胡子說道,因為他們下了橋最先看到的就是這個不到一平方公裏見方的小島中間那個非常顯眼的二層樓房。
想一下就算是荒原形成之前,這裏應該也是一個大草原,難道會有人在這裏建一個休閑別墅?
不過這顯然不是陳晞現在需要在意的問題。
“既然有橋,說明這個湖其實並不深,那些螞蟻會不會和壕溝那樣把這個湖填平啊。”陳晞說道。
他的話立刻引來了大胡子的一陣大笑,“你知道填滿這個湖需要多少隻螞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