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蒙馨雪真心相待
穆老先生這眼一閉,再也沒有張開,至死都沒道出事態實情,更沒有泄露出自己的身份身世,到底是何方神聖。
聽聞老先生離世,兩個徒弟黃必破和楊雪哭嚎著衝進來連連磕頭,白薇我倆哄了好久才總算將兩人安撫了下來。
隨後,按照穆老先生在我們來之前對兩名弟子的囑咐,自己去世的消息並未聲張出去,而是由兩名弟子以及白薇、楊死我們三人一並將老人屍身護送出鎮,極其簡單地埋在了村外的墳地裏,而所葬的墓坑正是之前我和白薇‘下葬’過的那個。
記得那夜本是晴空萬裏,然而老人的棺槨才剛落棺入土,烏雲瞬息之間閉月遮星,地瞬間黯淡無光,四周圍一片昏黑不見五指,一直持續了十幾秒鍾之後,那厚厚的雲層才終於隨著清風再度飄去,閉合的棺蓋竟不知何時被何人又悄然開啟,穆老先生安詳的屍身已不翼而飛……
“師傅,一路走好……師傅,一路走好……師傅,一路走好……”
師兄妹兩人連呼三聲,連連叩拜,隨後將空棺槨繼續下葬,一切妥當之後,這才帶著我們返回了紮紙鋪。
見兩人神情沒落眼滿是彷徨,我問二人:“穆老先生已經仙去,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師兄妹兩人卻搖了搖頭,隨後楊雪答道:“師傅臨走前早有囑咐,我們兩人照辦即可,不勞幾位操心了,另外師傅既已不在了,東坨鎮這紮紙鋪也不在了,我師兄妹兩人也將離開,列位以後也無需再來,我們有緣再會吧……”
兩人完進屋自顧自開始收拾行李,而眼看著年關將近,這深冬臘月的兩人又能去哪裏,於是我和白薇本想挽留,哪知兩人執意要走,我和白薇也沒再多什麼,最後目送著師兄妹兩人鎖好紮紙鋪的大門,騎著摩托車離開之後,楊死我們三人也路返回了黃家溝子。
路,我們三個都沉默不語,一門心思琢磨著穆老先生臨終前的幾番交代。
過了許久,白薇才沉沉開了口:“原來他一直在為我們鋪路……”
“你什麼?”我驚問道。
白薇掃了我一眼,又道:“我的是穆老先生,雖不知他到底是哪路的高人,但仔細一想,自二十多年前入世開始,他無疑一直在默默地指引著我們朝著某個方向前進,像是在為我們不停的鋪路,以便讓我們去完成某一件他想做、卻自己做不得的事情,像在下一盤棋,而你我、楊死、黃必破和楊雪,乃至於當初和他單獨入夢對弈的我哥,我們這些人都是他這盤棋的棋子……”
白薇完再度開始沉思,隔了一會兒才聽楊死開口,莫名問道:“那麼這盤棋,這位神秘莫測的穆老先生,到底是執黑還是執白?”
一時間,我和白薇都不知該怎麼回答楊死的話,於是隻能又是一路沉默。
好在回到家時,這僵持的沉默終於被打破,我們一推開門,見院子裏一陣歡聲笑語,腿打著石膏的黃家大爺坐在輪椅,正跟同樣坐著輪椅的白龍和老四談地,蒙馨雪在一旁偷眼掃著白龍靜靜的聽,來送豬肉的趙大年也在一邊聽著幾人話嘿嘿地笑,而霏和三姑娘追著隻雞滿院子跑,老四的兒子三子也拖著個掃把,屁顛屁顛騎著媼在後麵追,而又往堂一看,是陳國生正係著圍裙幫黃家老太太在灶台前忙活著,老太太時不時還朝屋裏喊兩句話:“你再等等,再等等……”
誰在屋裏?仔細一聽屋裏傳出來的喊聲,我們恍然大悟
“你們是要餓死老子嗎?早知道老子在醫院住著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