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風兄!看你這個狀態,秦愈情況應該還不錯吧!”走在最前麵的沈希音朝著許易風的胸口打了一拳。
“好痛!”許易風揉著胸口罵道,“希音,知道你是柔道八段,但我又不是你的沙包,不要見麵動手,要揍就揍你的沙包去!”
“好吧!”沈希音慚愧地用手杵著額頭,“風哥,你說的是!”
“沙包你也來啦!”許易風和跟在沈希音後麵的古彥清打招呼。
“撲哧!”齊夢涵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她這才知道“沙包”是古彥清的綽號。
“我暈!哪有你這樣當著外人的麵羞辱兄弟的。”古彥清朝著許易風胸口又加上一拳。
“兄弟不就是用來羞辱的麼?這是希音大爺的至理名言啊!”許易風被打了兩拳依然談笑風生。
“易風兄,今天齊夢涵姑娘來看你和秦愈,不要讓她笑話了。”古彥清說著,指了指站在最身後的齊夢涵!
許易風忙作禮道:“夢涵姑娘好,剛才接到了你送的花籃,紫蘭也給我打了電話,非常感謝你百忙之中抽空來看秦愈!”
齊夢涵聽許易風說話太客氣,隨和地說道:“易風兄不用客氣,你為百合居操心不少,我來看秦愈是應該的。你們兄弟也隻管放懷暢聊,不要因為我在一邊拘束了,雖然我們初次見麵,但不要把我當作外人!”
沈希音開玩笑道:“哈哈!大美女,我自然不會當你是外人,我早就當你是內人啦!說不定某人也是這樣想的。”沈希音說著,斜眼瞅了一眼古彥清。
齊夢涵被沈希音嗆白得麵紅耳赤,隻有遲鈍的古彥清摸不著沈希音的調,他深知沈希音喜歡開玩笑,但是像今天這樣,具有攻擊性和針對性的玩笑還是第一次遇到。
許易風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立刻帶著自嘲的口吻大笑道:“希音大爺說的是,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
沈希音揮舞著拳頭喊:“你也敢這樣想,小心秦愈姐把你放鍋裏油炸了!”
借著沈希音的話,齊夢涵立刻轉到正題道:“秦愈姐現在情況咋樣?”
許易風寬慰眾人說:“大家放心吧,現在秦愈情況穩定,已經渡過了危險期,她正在休息。哎!你們不知道,她昨晚確實把我嚇個半死!”
古彥清責備道:“那你不早點通知兄弟!”
許易風不屑道:“就算早點通知你,有個屁用,你又不是醫生,能幫上什麼忙?”
沈希音拍著許易風的肩膀道:“喂喂!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也太不把我們當作自家兄弟了吧。雖然幫不上忙,但多一個人多一份擔當!”
古彥清也附和道:“沈爺今天總算說了句像樣的人話!”
沈希音回過頭瞪著古彥清:“你是不是欠扁啊!本爺哪句說得不像人話了?”
齊夢涵為許易風辯解道:“易風大約是怕你們擔心,所以才晚一點通知兄弟們的吧!”
許易風感慨道:“唉!還是齊夢涵姑娘善解人意啊!你倆還自稱我的兄弟,連齊夢涵姑娘這點覺悟都沒有,實在令我寒心!”
古彥清和沈希音這次忍不了了,異口同聲地罵道:“喂!你這話是怎麼說的,今天不把你打成沙包,當我們是病貓了!”古彥清和沈希音說著就要動手,許易風條件反射地抱上頭,這兩兄弟的手段,他見識過太多了。
“好了,你們就不要吵了,進來吧!”古彥清和沈希音還未動手,病房裏傳出秦愈的聲音,原來秦愈醒了。
“秦愈!你醒啦!”許易風第一個衝進病房,上前拉住秦愈的手。古彥清等人陸續走進病房,站在了病房門口。
秦愈努力支撐著身體,把身體變成靠著的狀態笑道:“你們兄弟見麵就吵吵嚷嚷,就算是死人都被你們從棺材裏吵醒過來了,我還能不醒?”
“哈哈!”許易風和古彥清等人尷尬地相視一笑,確實剛才說得有點過火了。
“你們不要站在門口,進來說話吧,我也好久沒見你們兩兄弟了!”秦愈打量著古彥清和沈希音,又把目光落在齊夢涵的身上,她的眼神在齊夢涵的身上頓住了,雖然她從未和齊夢涵見過麵,但是齊夢涵身上散發著一種令她無可名狀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就如數十年未見的兩位親人再次相遇。
齊夢涵很主動地和秦愈打招呼:“秦愈姐好,我是齊夢涵。”
秦愈莞爾,說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吃驚的話:“我在夢中遇到過你!”
齊夢涵走到秦愈跟前說:“可能是緣分吧,你也給我一種親人的感覺!”
秦愈拉著齊夢涵的手說:“我曾聽易風說,你們齊家供奉著花族花魂雕像,不瞞你,我也是花族,我身上流淌著花族的血液!”
“真想不到,秦愈姐姐竟然也是花族的後代!”同一個民族的血液,讓兩人初次見麵的陌生感一掃而光。話匣子也一下子打開了,在茫茫人海裏,遇到一個幾近消亡的花族的族人,那確實是莫大的幸運。
因為病房太小,古彥清和許易風知趣地離開病房,讓三位女子方便聊些屬於女人的話題,許易風也想和古彥清聊一些男人的話題。古彥清和許易風下了樓,來到療養院的後院。
療養院的後院就如一個小型的花園,專供病人們散步休息用,環境幽靜,正是說話的好地方。許易風背著手,站在一棵桂花樹下,望著東麵,東麵一團黑雲正朝著南城上空壓來,給本來晴朗的天氣帶來了一絲陰霾。
許易風指著黑雲對身後的古彥清說:“沙包,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如這天氣,晴朗的天空中有一團黑雲正壓過來。”
古彥清仰頭看了一眼天空,他不明白許易風這話什麼意思:“三月下一點春雨也是正常的嘛!”
“真的正常嗎?”許易風拍了拍著古彥清的肩膀,“不是兄弟說你,你的情商基本為零。哦!為零還高抬了你,應該為負數才對。”
“你就不要調侃兄弟了,有話直說,有屁快放!”
“你沒覺得今天希音有什麼不對嗎?”
“她有啥不對的?”古彥清不以為意地說,“你是不是想多了,她什麼時候不是那樣的任性。”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又怎麼啦!搞得神經兮兮的!”古彥清越來越摸不著頭腦,許易風到底要說什麼。細想今天沈希音的表現,似乎確實和往常有些不同,但是他覺得還算正常,並沒有太出格的地方。
“你不知希音一直都暗戀著你嗎?”許易風一語道破天機。古彥清這局內人不知道沈希音的內心,但是許易風這局外人早已看穿了一切。
“哈哈!你不要逗了好嗎?相信希音暗戀我,我更相信母豬會上樹!”古彥清又笑彎了腰。
“唉!你不懂。”許易風卻沒有笑,確實,說沈希音暗戀古彥清這樣的話為時過早,就算沈希音本人恐怕都不會承認。但是他心中再清楚不過,古彥清和沈希音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當有一天他們發現在彼此心中的重要性,那麼這份感情才是最致命的。他現在擔心的不是他們不會發現在彼此心中的重要性,他擔心的是他們發現重要性的時候悔之不及。他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他與秦愈之間也是青梅竹馬。
“易風兄,我們不能談一點別的嗎?這麼搞笑的問題就不要說了!”古彥清實在不把許易風的話放在心上。
“那你想說什麼?”許易風反問道。
“我們來說說百合居的紫蘭!”古彥清不懷好意地笑了。
“紫蘭?紫蘭有啥好說的!”許易風故作糊塗道。
“少給我裝了!今天我去百合居買花,每次紫蘭提到你都精神百倍,再說你這一個月來,整天泡在百合居和她一起搞裝修,不擦出一些愛情火花鬼才相信呢。不要忘記了,我可是搞攝影的,對人物細節把控最好了。”
“切!”許易風很不屑地瞟了古彥清一眼。
“好吧,你不承認,我等會兒和秦愈姐說說在百合居的見聞吧!”古彥清威脅道。
“喂!開玩笑歸開玩笑,這絕對不可對秦愈說。”許易風深知秦愈的敏感,如果古彥清信口開河,那他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那你還給我裝蒜!”
“我和她確實沒什麼,或許她暗戀我。”許易風扶了扶眼鏡,抹了一把頭發,挺著胸膛說,“再說我這樣玉樹臨風的帥哥,有幾個美女暗戀也是正常的嘛!”
“是,是!很正常,等會兒我把你的原話轉述給秦愈姐。”古彥清深知秦愈是對付許易風的撒手鐧,每次搬出來都能立刻見效。
許易風正要討饒,突然看到沈希音握著手機匆匆從樓上下來,許易風喊住沈希音:“希音,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沈希音揮了揮手中的手機,跑到許易風和古彥清的跟前,“易風兄,剛才我媽給我打電話,說家裏有事,要我趕回去!明天或者後天我有空了再來看你和秦愈姐。”
許易風點點頭:“好!那你先走吧!秦愈這邊你放心吧,有我呢!”
沈希音道別後,轉身準備走,走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回過頭對古彥清道:“沙包,今天踩了你兩腳,沒事吧!”
古彥清揮揮手道:“沒事啦,小意思,作為你的沙包,這點揍都受不了,還敢自稱是沙包麼?”
“沒事就好,那我走了!”沈希音又回頭看了古彥清一眼,快步走出療養院漫長的沙石小道,消失在古彥清和許易風的眼中。
古彥清注視沈希音背影,想到她臨走時候的眼神,他心中一顫,突然有了種失落的感覺。
“沙包,你在想什麼呢?”許易風問出神的古彥清。
“沒什麼!”古彥清微微一笑。
“你看看希音,臨走還問你把你打痛了沒有,可見她非常在意你!”
“嗬!嗬!”古彥清幹笑了兩聲,如果今天許易風不和他說沈希音暗戀他這樣的話,他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但是許易風特別提起後,他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都意識到了這些細節,捫心自問,沈希音確實非常關心他的。他又想到今天當著齊夢涵的麵說,就算天下女人死絕了,都不會找沈希音做女朋友的話,才發現自己玩笑確實有點開過頭了。
“好了!兄弟,希音走了,我們上去吧!”許易風把發呆的古彥清甩在桂花樹下,他獨自上了樓!
“喂!等等我啊!”等古彥清回過神,許易風早上了樓梯。古彥清狠狠拍了一下腦袋,自責了一聲,朝許易風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