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3)

第六章

哥慨殺狼精

從前,有個地方出狼精,吃人無其數,斷了行路人。有這麼哥倆,膽子大,立誌要為民除害。

帶個鍘槍去了,到了那片狼精出沒的墳塋地,他咳嗽一聲,狼精出來了。老二說:“哥,讓我來對付它,”老二端著鍘搶上去了。旁邊有棵大樹,狼精圍著樹轉,老二上去就是一鍘槍,沒刺著狼精,槍尖紮在大樹上,怎麼拔也拔不出來,這時狼精順著鍘槍上來把老二吃了。老大一看老二送命了,端著鍘槍衝上去了,狼精還是圍著大樹轉,老大虛晃一槍,假裝把鍘槍紮在樹上,等狼精順槍往上爬,他猛地一抽槍,一下子把狼精紮死了。

老三和石人

從前,有這麼一家子哥三個,他爹是個老陰陽先生,東西二堡有點名望,誰家有個大事小情都來找他給拿主意。這天又來個外村人請他,三個兒子當著客人麵,這個說:“我爹一天淨扯蛋。”那個說:“我爹一天蹓蹓躂躂淨吃閑飯,你們別聽他瞎說。”就三兒子給爹留點麵子沒吱聲兒。客人走了,爹給倆個兒子一人一個大嘴巴子說:“當著外人的麵,你們怎麼好意思說我瞎扯蛋!”兒子說:“你怎麼不瞎扯蛋,你明白這明白那,我問你,咱家怎麼還這麼窮!”爹說:“那你們就怨不著我了,是你們的命不好,沒那個福份,不信你們就試試看。從現在開始,你們什麼也別幹,一人做個棒子,削得溜光鋥亮”,兒子問:“幹什麼?”爹說:“你們先別打聽,到時候就知道了。”

大年三十到了,堡子裏鞭炮劈哩啪啦直響,眼看接神的時辰要到了,先生把三個兒子叫到跟前說:“你們哥仨個把五尺棒子拿來,村前有個背人的山崗,你們哥仨個往那一站,見著什麼打什麼,打著什麼往家裏拿什麼。”老大一聽爹讓他們出去打杠子,氣不打一處來:“爹,三十下晚哪有行路之人,你讓我們去打鬼、打神呀?”“不要強嘴了,快去呀!”過去的兒子還是比較聽爹的話。三個兒子硬著頭皮,拎著五尺棒子走了。

哥仨個各占一個路口,大棒子一戳站在那兒。不一會兒,過來一個紅人紅馬背著一支紅槍,腦袋象溜鬥那麼大,呲咀嘹牙,口噴紅氣,走到老大跟前,老大嚇得魂不附體,往後一拜,紅人過去了。走到老二跟前,老二嚇得撒腿就跑,紅人過去了。走到老三跟前,老三嚇得蹲下了,紅人大搖大擺過去了;過了半個時辰,又過來一個白人白馬背個白槍,伸著一條白舌頭卷到腦蓋子上,噴著白氣,“刷刷”走到老大跟前,老大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往後退了兩步,白人過去了;“刷刷”走到老二趿前,老二趕緊用手把眼睛捂上了,白人過去了;走到老三跟前,老三把棒子扔了,跪在地上求繞,白人又過去了。約摸又過了-個時辰,來了一個黑人、黑馬、背個黑槍,鼻子象二大碗口那麼大,慢騰騰走過來,老大一看這象個黑刹神似的,比量比量沒敢打,老二也舉起棒子要打,尋思尋思棒子又落下了。走到老三跟前,老三想起爹的話,見什麼打什麼,把眼睛一閉,照黑人腦蓋子就是一下子,隻聽“哐卩當”一聲,那個黑人倒下了。哥仨個圍上一看,是一堆廢鐵。一看天也要亮了,哥仨個把這堆廢鐵抬家去了。

回家爹問打沒打著什麼?老大老二都說沒打著什麼。老三進屋告訴爹說:“頭一個通紅通紅的人、馬、槍,第二個漂白漂白的人、馬、槍,我們哥仨個都沒敢打,第三個漆黑漆黑的人、馬、槍讓我打倒了,原來是一堆廢鐵。”爹笑了,告訴三個兒子說:“我說你們沒那個命沒有那個財氣就是沒那個命,沒有那個財氣,你猜頭一個通紅通紅的是啥?那是金子。你們要是把它打倒了那堆金子能蓋二十間房子,置一百天地,夠你們哥仨個三輩子受用的。”三個兒子一聽直拍

大腿。”你們猜第二個是啥?那是銀子,你們要把它打倒,能蓋十間房子,買五十天地,夠你們兩輩子用的。你們就是沒那個福氣,以後別說爹瞎扯蛋了。”三個兒子半信半疑,以後再不說爹靈不靈這些事了。老老實實靠爹給別人瞎掰騙兩個錢兒過日子。

過了初三,神也送走了,先生把三個兒子叫到跟前說:“你們哥仨個把打來的那堆廢鐵抬到烘爐給我打口棺材。”大兒子說:“我爹怎麼淨瞎扯,有錢的人家用鬆木,沒錢的人家用楊木、杏木,從來沒聽說誰家用鐵做棺材!你別寒磣咱們哥仨個了,再說,爹沒病沒災的,打什麼棺材。”陰陽先生“哼”了一聲說:“就這麼辦!”三個兒子再也不敢說什麼,硬著頭皮把那堆廢鐵抬到烘爐,打口棺材抬家來了。

說來也巧,棺材打回來沒到三天,老先生就病了。一天比一天重,第四天頭上,老爺子就剩一口氣兒了。臨死時把三個兒子叫跟前說:“我恐怕是不行了,我死以後,你們把我裝進這口鐵棺材裏,抬重時,多帶點幹糧,就你們哥仨個抬,不許用外人,隻管抬著往南山走,啥時候把繩和杠子抬斷了,啥時候撂下,就地刨個坑把我埋在那兒。”說完陰陽先生斷氣兒了。

清早死的,算小三天,第三天頭上就出欞了。街坊鄰居來了不少人,都讓哥仨個打發走了,親戚朋友都覺得挺新鮮,不知咋回事兒。哥仨個披麻戴孝,扛著鍬鎬,抬著鐵棺材上山了。

今個走,明個走,起早貪黑,連宿隔夜,一走走了八天,幹糧也吃了了,繩子和杠子還咋地沒咋地。老大和老二打退堂鼓了,“唉,我爹呀我爹,你活著時候,咱們沒跟你

得著好,享著福,你死了還這麼折騰我們說完,撂下棺材順山坡躺在地上說啥也不走了。

老三向來聽爹話,是個孝子,他想爹既然說讓我們這麼幹,準是有什麼說道,隻能有好處沒有壞處,天下哪有爹調理兒子的。他拽大哥,拉二哥,可他們誰也不抬了,生生把爹給撂在半山坡上就揚長而去了。

老三噔噔跑下山坡叫了一個放牛小子和他一起抬,剛抬了十了步,隻聽“喀嚓”一聲繩和杠子斷了。老三就在折杠子的地方刨起來。刨了三尺多深一個大坑,刨出來一個小石人兒。老三覺得奇怪,拿著這個小石人兒看,這個小石人有眼窩,咀窩,鼻窩,老三用襖袖子把灰土擦去了。石人眼睛象真人一樣亮,老三越看越喜歡。把爹埋上以後,老三拿著小石人兒下山了。

老三一邊走,一邊玩石人,走著走著他迷路了,不知往哪走。大哥二哥又沒影兒了,怎麼辦呢?他隻好硬著頭皮往前瞎走。走著走著看見眼前有個堡子,一打聽這個堡子叫柳家堡子,老三又饑又渴,走進堡子想借個宿,柳家堡子有個柳員外,打大門出來。老三走上前去,深施一禮說:“老人家,我走迷路了,實在太累,想向老爺家借住一宿,不知能行不能行?”柳員外是個心地善良之人,滿口答應說:“行,進來吧。”老三走進柳員外家,又問:“老爺,我好幾天沒吃飯了,能不能舍碗飯吃?”柳員外說:“還有點喂狗的剩飯,你要不嫌棄就把它吃了吧。”老三饑不擇食,大口大口吃了三碗剩飯。見他吃飽了,柳員外說:“當真人不說假話,我家前院有三間空房子,兩鋪大炕,隨便你住,我也不收店錢,隻是屋裏經常鬧鬼,不知你敢不敢住?”老三從來不信

鬼神這些事兒。

老三一進屋,三間正房亮堂堂,兩鋪大炕寬綽綽,他心裏挺亮堂,心想,我就是在炕上打把式也夠用了。他玩了一會兒石人就躺下了,這些天累得又困又乏。他剛要睡著,就聽門閂開了,他心裏想:怪呀,沒人敲門沒人推門門閂怎麼開了?他下地打開門,四外瞅瞅沒人又把門閂閂上了,重新上炕躺下。他身子剛鑽進被窩兒,門閂“吱”的一聲又開了,他又下地又把門閂插上了。這回還沒等他上炕,兩手剛扶在炕沿上,門閂又開了,他更納悶:‘他媽個巴子,今晚還不讓我上炕了。”說著,他一手拿個石人,一手拎棒子用大棒子和石人兒把門頂上了,這回門閂再也沒開了,一點動靜也沒有,老三上炕睡覺了。.

睡到半夜三更,隻聽外邊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一個妖精在門外說話了:“石人石人,今晚你不該把門頂上,我好餓呀石人說:“該死的妖精你不幹好事,淨吃好人家兒女,今晚這個人說什麼我也不能讓你把他吃了,你快回去吧,等一會兒我把你兩隻眼睛弄瞎。”妖精聽了,又撞了一氣門,實在撞不開就走了。這下可把老三嚇壞了,他把被蒙在頭上,冒了一身冷汗。聽見妖精走了,他把腦袋探出來,下地拿回頂門的石人,一把摟住石人,這個親那!他手托石人兒問:“石人,石人,你快告訴我怎麼回事?”石人說:“剛才那個妖精是個鯉魚精,他就在山後那個水泡子裏,下晚出來吃人、吸人,白天就在水泡子裏裝好魚。後院柳員外的閨女就是讓它給吸病的,馬上就要死了。”“那得怎麼辦?”“我告訴你一個辦法,你讓柳員外準備三袋子石灰,派二十個小夥子,把石灰撒水泡裏,看見翻白花了,就用二齒鉤把

魚精撈上來。撈上來以後把兩個眼睛摳出來,你把它送到京城,還能得個頭名狀元。”老三記住了石人的話。

再說柳員外家前院這三間房,這些年不知住了多少行路人,也不知讓魚精吃了多少人。昨晚老三住進去以後,柳員外在後院一宿沒睡,聽見前院狂風大作,他心想,這個小子又完了,必死無疑。早晨天剛亮,他就打發打更的老頭兒去收屍。打更老頭進院一看老三在那洗臉呢,咋地沒咋地,就改口說:“我們員外讓我喊你去吃飯。”老三收拾收拾就去了。

到了後院,柳員外大吃一驚,這小子命真大,他還沒死!柳員外好奇地問:“你昨晚在那屋裏睡覺,聽沒聽見什麼動靜?”老三說:“我就在外屋睡的,一點動靜也沒聽見,睡著著的。”啊,柳員外沒再說什麼,隻是唉聲歎氣。老三說:“看老員外的樣子不缺吃不少穿,有什麼事兒值得發愁呢?”柳員外瞅瞅老三,破衣爛衫的,很不起眼兒:“唉,告訴你也是枉然啊!”老三說:“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即便我幫不上忙,還有親戚朋友呢!老爺何必把心事藏在心裏一個人發愁!”柳員外讓他這麼一說,覺得可也是,說說也無妨,有病亂投醫嘛。就對老三說:“唉,說來已有半年多了,我有一獨生女兒叫琴女,今年一十八歲,突然得病,四方知名大夫都請遍了,賣了五間大瓦房、十天地也沒治好女兒的病,最近一天比一天重,危在旦夕,看樣‘子女兒是九死一生了。”老三說:“若是有人把你女兒的病治好,你怎樣報答他呢?”柳員外說:“誰要能把我女兒的病治好,我寧願把全部家產給他,讓我女兒給他做二房老婆。”“此話當真?”“一言為定!”“好,我就是大夫。”“你?”“對,

快把你女兒領來,我給她看看,我看病和別的先生不一樣,你拿五尺紅絨繩來,綁在你女兒的脈博上,我在窗外聽脈。”老三在窗外假裝聽。聽一會兒說:“收拾過去吧,全看明白了。”柳員外把老三請到屋裏,端上好茶好煙。柳員外急不可待地問:“先生看明白什麼病了嗎?老三說:“全看明白了,你閨女的病呀,就是把藥鋪吃黃了也治不好。”“是邪病?”“你就是把大神都累死了也治不好!”“是願性?那我許願。”“你就是把你家全部家產都許進去了也不能好。”,員外一聽哭起來了:$卩我女兒是非死不可了?”老三不緊不慢地說:“你女兒的病是妖精吸的。”柳員外一聽打個冷戰,“那得怎麼辦哪先生?”“這就得把妖精拿住,不拿住妖精你女兒的病就不能好。”“哎呀,我的媽呀,那妖精吃人,誰敢拿呀!”老三說:“你不用太害怕,我就能拿,你給我準備幾樣東西。”柳員外一聽他能捉拿妖精,下地就給老三跪下了:“恩人哪,我可碰著恩人了,快給我想個法子拿住妖精吧,讓我預備什麼都行。”老三說:“你給我預備三袋子石灰,派二十個小夥子扛到山後水泡子邊上,再拿幾把二齒鉤,去吧。就這些東西就行了。”

柳員外不一會兒來告訴老三,樂要的東西和人都準備好了。老三來到水泡子邊,命令二十個小夥子把石灰袋打開,一齊撒在水泡子裏,就聽水裏“嘰嘰”亂叫,不一會兒,冒白泡了。老三又命令,小夥子們用二齒鉤往上撈!”大夥七手八腳把二齒鉤伸進水泡子裏往上撈,一撈撈出一條十個腦袋,七個尾巴的大鯉魚精。老三說:“這就是那個鯉魚妖精。”他把兩隻眼睛摳出來,揣在兜裏,領著大夥兒回家了。

到了柳員外家,老三又給柳員外女兒找點藥吃,不到七

天時間,柳員外女兒琴女又和往常一樣歡歡樂樂了。柳員外老倆口子可樂壞了,大擺宴席招待老三,並把女兒許配給老

第二天,柳員外一天沒在家,老三問嶽父幹什麼去了?嶽母說:“他去找人擇日子好給你和琴女成親哪!”老三說:“嶽父嶽母大人不用著忙,等我進京獻寶回來,得個頭名狀元再成親也不遲。”嶽父嶽母一聽女婿所言極是,趕緊給老三打點行裝,帶上銀兩,牽出一匹棗紅大馬,把老三送上奔京城的路。

不幾日,老三得了個頭名狀元,探家歸來。八台大橋,官兵保護,銅鼓洋號。老三先到柳家莊成親,成親以後帶著媳婦去祭祖。買了一大車紙,來到老父親墳塋,連燒紙帶磕頭,造得烏煙瘴氣。大哥倆老遠看見了,說:“哪個文武大臣到咱家墳塋地,是上錯了墳吧?這個兒子可夠孝心的,連祖墳都記錯了。咱也不告訴他,叫他給咱爹磕頭去吧說完不一會兒,文武大臣,車馬轎子奔他家來了。一進大丨],抬轎的住下,老三從轎裏下來,大哥們一看是三弟喜出望外。哥仨個相見,親熱一番,殺豬宰羊,大擺三天宴席,從那以後,老大老二跟老三借光,日子都好過了。

哥仨個坐在一起吃飯時閑嘮喀時,大哥倆深有體會地說:“孝心老人就會得好報呀

金寶遇仙記

有個趙員外,老倆口子就一個兒子,叫金寶,巴不得一下子長大成人光宗耀祖。趙員外到處給他找老師,找來了一個老師以後,員外囑咐老師說:“隻要孩子能成才,管得嚴厲點不要緊。”教書先生記住了員外的話,天天給金寶留二十多篇詩文讓他背,金寶很用功,但老師留的詩文太多,怎麼用功也背不下來,第二天背不下來就打他,金寶的手都讓老師打腫了。

有一天晚上金寶睡著了,夢中他見老師又來打他,嚇得“啊”的一聲驚醒了,睜眼看站在他麵前的不是老師,是一個俊俏的姑娘。金寶問:“你是何人,深夜闖入我屋裏?”那姑娘說我本是八寶靈龍山上的人,我見你夜夜讀書到深夜,白天還挨打,實在可憐你。其實呀,那點書算什麼,我看一遍就能背下來。”金寶說:“天下哪有這樣的奇人?”姑娘把書拿起來看了一遍然後合上全部背下來了。金寶很吃驚,問她用何法?那姑娘張咀吐出一顆珠子說:“你把它含在咀裏,看一遍書保準記住,但是千萬可別咽肚裏。”金寶當場試驗,果然腦袋清晰極了,過目成誦,這下子可幫了金寶的大忙了。姑娘說:“你以後就別死摳摳看書了。”

第二天早晨,金寶一見老師麵把老師留的作業呱呱全都背下來了。老師高興了,又給他留一些作業就讓他回家了。

金寶樂顛顛告訴那姑娘他從念書第一天到現在頭一次沒挨老師打。

因為有了珠子,金寶也不象以前那麼用功了。有一天上課他睡著了,老師用戒尺在桌子上死勁一敲,金寶嚇一跳,“咕碌”一下子那個珠子咽肚裏了。他放學回家發現那個姑娘躺在床上不能動了,還剩最後一絲氣息說:“你把我的珠子咽肚裏了,我得走了,三天我不走就走不了。南來風,北來風,快把我帶到空中。”說完,一股旋風來了把她卷走了,臨走時她掉下兩滴眼淚。

金寶把珠子吃在肚裏,耳聰目明,記憶非凡。不幾天兒,老師把好幾年的課程講完了,他也全記住了,老師趕緊找員外報功,說由於他教得好,金寶提前學完課程,現在可以進京趕考了。老員外喜出望外,賞了他不少銀子打發他走了。

把老師打兌走以後,員外就打兌兒子進京趕考,一考便中,考上了頭名狀元。萬歲爺讓他到家鄉一帶巡視,金寶要到八寶靈龍山一帶巡視,萬歲爺答應了。

金寶帶著隨從直奔八寶靈龍山,走一路問一路,經過了千難萬險。實在走累了,來到一個地方歇氣兒,他見一塊石板上躺著一個人,他要伸手拽那個人,那個人說:“你別碰我,我是一個沒有心的人,我要坐起來就得死了。”金寶問:“你沒有心怎麼能活著?”那個人說:“我是個獵人,我遇上了一個最狠的女人,遇上了一個最好的女人。”獵人躺在那兒給金寶講起了他的遭遇。

“我媽死了,我爹領我上城隍廟進香,回來時,一個女人攔住我爹說:(聽說你老婆死了,你下聘禮吧,把我娶家

去,我父親一看那女人長得年青漂亮就答應了。把那個女人娶家不幾天,我就聽見那個女人跟我爹說:爾把你兒子的心取出來我要吃,不取出來,我就走了,我聽完嚇了一跳。第二天,我提前回家想把那個女人砍死。還沒等我下手,那女人變成一隻怪獸,伸著大長舌頭,張著毛茸茸的大爪子向我撲來,我跑了。跑到山上,我不敢回家,坐在山上哭。這時一個挺俊的姑娘來到我身邊,問我哭什麼,我把後媽是妖精要吃我的事說了一遍。那姑娘給我吐一顆珠子,對我說:‘你拿著它,見到你爹以後,說聲變!它就會變成一顆血淋淋的心》你讓你爹拿給你媽吃,你媽就再不會要挖你的心了。你趕緊下山,有棵鬆樹,樹上拴著一匹馬,你騎上它就往南跑,遇著什麼人也不說話,就能到一個最好的地方。’我按照那姑娘說的做了,把心交給爹就往南山下跑,真有一棵鬆樹,鬆樹上真拴著一匹馬,我騎上馬往前走,剛走幾步就聽路邊有一個女人哭。我下馬問她哭什麼?她說:我要挖無心菜。我說:‘那你就挖唄,我也不知道哪有無心菜。’那個女人說:你的心讓我吃了,我就挖著無心菜,你看我是誰?’我一看,哎呀,這不是我後媽嗎?我說:‘我不是把心給你吃了嗎?你怎麼還不饒我她說:‘你給我吃的是抓腸鉤,我的腸子都讓它抓爛了,我還有一口氣兒,我就要吃你的心!’說完,她一把把我的心掏出去吃了。我想騎馬跑,一看馬變成了柳條編的馬,不會走了。這時,那個給我吐珠子的姑娘又來了,她埋怨我說:‘告訴你騎馬下山別和任何人說話,你偏和別人搭話,這回心讓人掏去了吧!你躺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到東海去挖還心柳。’說完那姑娘一陣風不見了,我就在這等她。”獵人剛給金寶講完,那個

姑娘回來了,金寶一看這不正是到我家去的那個吐珠子的姑娘嗎?金寶樂壞了,她歡喜若狂,走上前去說:“姑娘,我可找到你了!”那姑娘隻顧給獵人吃還心柳,象沒看見,沒聽見他說話一樣。金寶又問:“你不認識我了嗎?”那姑娘說:“你認錯人了,你找的是我姐姐,走吧,你們倆跟我去。”

金寶和獵人跟姑娘往前走,隻覺得腳底生風,轉眼來到八寶靈龍山,這座山是山青水秀,真象仙境一般,那姑娘領他進一座大院兒,從屋裏走出一個長胡子的老頭兒。姑娘說:“爸爸,這是我姐姐的情人。”老頭把他們倆讓進屋裏,吃完飯,告訴二女兒,你明天領他倆到南山轉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