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吃夜草,牛倒嚼酌來曆
牛和馬本是天上的,後苯犯錯誤被罰到人間勞動。牛和馬住在一起,牛吃東西多還快,吃完就脹肚不好受。馬吃得慢,沒等它吃完人就讓它幹活去了。它們倆這麼吃越吃越瘦,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不知怎麼辦。有一天,它們在一起商量決定去找山神討封問山神怎麼生活才能有規律>怎麼吃草才能上膘。
它們倆走了一山又一山,過了一河又一河,遇著幾個打柴的樵夫,牛走上前去問:“我們倆怎麼吃草才能肥壯?”樵夫說:“我們隻會打柴,不知此事。再過一座山就是山神家,你們去問他吧牛和馬又往前走,聽人說這座山就是山神的家,牛和馬趴在山坡上等著。
正晌午時,山神出來了,問:“你們倆來討什麼封啊?”馬說:“我們倆到人間以後,不知道怎麼生活,弄得骨瘦如柴,想問一下山神大人,我們怎麼生活才能肥壯?”山神說:“你們聽著:今後馬拉車,牛耕地。要想膘肥體壯,馬吃夜草,牛倒嚼。”說完山神不見了。牛和馬回去以後就按山神吩咐的做了,果然一天比一天肥壯。現在人們常說的馬不吃夜草不肥,牛不倒嚼不上膘就是從這來的。
財主李家娶小老婆,讓四個勞忙的用高桌抬新媳婦。過去不修路,道兒又遠路又不好走。這個土財主太摳門兒,讓人家抬媳婦也沒熱乎乎給吃頓早飯。三九天生冷地,四個抬媳婦的村民一合計這土財主太狠心了,咱們調理調理他吧。抬到一個堡子頭四個人撂下高桌,鑽進一家人家烤火盆兒去了。新媳婦^撂在道邊,坐在高桌頂上,凍得亂哆嗦。她一聽四下沒什動靜,撩開簾往外看,人都走光了。她從高桌上下來鑽進一家柴火垛裏暖和去了。
四個幫忙的暖和老半天回來,抬起高桌顛顛往前跑。也沒合計新媳婦在不在裏邊。等到了東家,撩開簾一看空不拉,什麼也沒有。李財主炸了,揪住娘家客襖領子要新媳婦,娘家客弄懵了,明明打兌新媳婦上車了,怎麼能沒有呢?兩家打得不可開交。
再說新媳婦從柴禾垛裏暖和完了出來一看,高$已經抬走了。她愁得抹起眼淚來。沒辦法又回柴禾垛裏蹲¥。剛進去不大會兒。來個小夥子對新媳婦說:“你還在這蹲著,你婆家和你娘家都打起來了。我背你回去看看吧。”新媳婦一聽小夥子說這話,又羞又愧,不知如何是好。小夥子不由分說,背起新媳婦就走,告訴新媳婦說:“你把眼睛閉上,一會兒就到了。”新媳婦.閉上了眼睛,就聽一陣風兒,“嗚嗚”
響,她睜開眼睛一看,哪是什麼婆家、娘家,是一個山洞子,那小夥子是一條老狼精。洞裏還有大小四、五條狼精,新媳婦嚇得哆嗦起來。老狼精說\“你不要害怕,隻要你老老實實在這給我當媳婦,我們這裏的孩子們誰也不能傷害你。”新媳婦哪敢反駁,就依了狼精。
新媳婦的小弟弟二狗子捉家雀捉捉到洞門口,看見姐姐在洞門口兒站著,他就進去了。姐弟相見,抱頭痛哭。姐姐說:“二狗子,你快回家吧,你姐夫是個狼精,一會兒就回來了,非把你吃了不可弟弟說:“姐,我不走,我非把狼精打死,把你救出去不可。我媽媽想你都想瘋了。你婆家沒娶著媳婦把咱家東西都搶光了。”姐姐見弟弟堅決不走,又聽外邊有動靜,怕狼精回來,就把弟弟藏在大缸裏。
狼精回來了,進洞裏細抽鼻子說:“怎麼有股生人氣味?”新媳婦說:看你說的,我才來幾天,哪能沒有生人氣味呢?”狼精一尋思,可也是,也就沒再追問,接著和媳婦嘮上喀了:“明天廟會唱戲,我帶你去看戲。”二狗子扒缸縫一看,姐夫哪是狼精,好漂亮的小夥子,還要帶我姐姐去看戲,“刺愣”一下子從缸裏出來了。可把他姐姐嚇壞了。連忙說:“這是我弟弟,到這來打家雀,我讓他進屋裏來歇會兒,他聽你回來了,嚇得貓起來了。”狼精一聽笑了:“這何苦來的,你弟弟來了怕我幹什麼,快做點好菜好飯招待招待你弟弟。”新媳婦一看狼精挺通人性的,也就不再害怕了。
吃完飯,第二天清早,狼精對二狗子說:“老弟,咱們一塊去看戲吧,我給你個遮人帽,你把它戴上,戲台底下賣的東西你願意吃什麼就吃什麼,願意拿什麼就拿什麼,誰也看不見。”
二狗子戴上遮人帽兒,在戲台底下晃開了。一會兒吃兩張洋子餅,一會兒抓一兜子瓜子,真的沒人說,沒人擋^他膽子大起來了。看見一個小姐坐在車上吃東西,他也上車上了。小姐回家,他也跟家去了。丫環天天給小姐送飯,都讓他吃了,小姐瘦得不象樣子。
有一天,小丫環掃塵,把二狗子的遮人帽掃掉了,讓小姐順手扔進箱子裏鎖起來了。小姐派丫環去給老爺報信兒。老爺帶家丁來了。把二狗子拽到馬棚子裏好頓打。打完把他綁在牛槽子上。.二狗子看沒人了就喊他姐夫》老狼精一陣風來了,把他背走了。
狼精沒有遮人帽兒,出門不方便,他變成一個白鼻梁的小花貓。在小姐的窗台上叫喚。小姐最喜歡貓,趕緊打開窗戶把小貓放進來,抱在懷裏。小花貓掙脫小姐,去撓皮箱子,小姐說:“我這箱子裏可能有耗子了。”說著就把箱子打開了,小花貓抓起遮人帽就跑了。
把遮人帽拿回去以後,小舅子又來跟狼精借,狼精說:“我就借給你一天,明天你就得還給我。”小舅子說:“好,明天晚上我來還你。”新媳婦的弟弟拿到遮人帽以後,徑直來到李財主家,把李財主搶他家的東西都拿家去了,還把李財主家的金銀財寶、糧食拿家去不老少,自己家用不了的東西還分給了窮人。新媳婦家富了以後,雇了一百多人,把狼精住的洞包圍了,把老狼精和小狼精都打死了,把新媳婦救出來了。
癩蛤巴兒子
趙景明老倆口子開買賣,家裏金銀財寶、綾羅綢緞啥也不缺,就是沒有兒女,老婆子四十多歲沒開懷。
老太太心眼特別好使,和街坊鄰居處#象一家人似的,家裏開個小鋪子掙倆個錢兒都周濟別人了,也沒攢下什麼,就賺個好人緣。有一天,她和秦大娘閑嘮喀說:“唉,沒有孩子的滋味真不好受,我這輩子哪怕有個象癩蛤巴子那麼大個兒子也行。”
這話就算讓她說靈驗了。第二天下大雨,老太太順窗戶往外瞅,好大個癩蛤巴子,衝屋裏叫“媽媽。”老太太趕緊出去把它抱進屋裏,用籮筐裝上,撂在炕頭。癩蛤巴子和老太太嘮扯起來:“我爹在哪?我要去找我爹。”老太太說:“你爹在外邊做買賣,過幾天就回來了,你別去找了。”“不,我想我爹了。”老太太沒辦法,隻好把老頭子的地址寫在紙上,綁在癩蛤巴於的脖子上,讓它走了。
癩蛤巴子一蹦一跳樂顛顛走了,到了買賣鋪對掌櫃的說:“我找趙景明。”“趙景明是你什麼人”?“他是我爹,我是他兒子。”掌櫃的就是趙景明,趙景明見癩蛤巴子管他叫爹,很奇怪地說:“你找錯人了,我沒有兒子。”癩蛤巴子見爹不認他,就把前後經過怎來怎去講了一遍。把媽給寫的地址拿.出來給爹看,趙掌櫃的一看,真是老伴寫的字,就把它
收留下來了。
下晚》躺在炕上,爹對癩蛤巴子說:“明天是員外家小姐扔彩球選女婿的日子,我雇的這群夥計都是光棍,我給他們放兩天假,讓他們打扮打扮,萬一誰讓小姐看中了,我就成全他們的好事,你明天就別去了,別讓馬蹄子把你踩死。”癩蛤巴子沒歧聲。
第二天,員外家搭個大台子,台底下人山人海,擠得風雨不透,掌櫃的把腿紮了都不知道疼羅鍋子把羅鍋兒都擠直了。小姐站在台上,手拿彩球往台下撒目》—眼看中台下有一個英俊的小夥子,“刷”的一下子彩球撇下來了。接彩球的小夥子不是別人,就是癩蛤巴子變的。癩蛤巴子接著彩球就往家跑。買賣鋪裏的夥計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回來了。趙掌櫃的問誰中彩了?夥計們說:“誰能比上那個小夥子,大高個兒,高大鼻梁,別提有多俊!”夥計們正給趙掌櫃講,癩蛤巴子抱著彩球進屋了,爹也愣了,夥計們也愣了,這哪:是什麼英俊小夥子?癩蛤巴子說:“爹,快張羅給我辦喜事吧。”趙掌櫃一想,什麼癩不癩蛤巴子,即然我兒子接著彩球,就說明他有這個福份,辦!
結婚那天,癩蛤巴子變個英俊小夥子,員外家老老少少樂得合不攏嘴,都誇小姐好眼力。下晚入洞房,小姐蓋頭揭了,一看地下就有一個癩蛤巴子,英俊小夥哪也找不著了。小姐傷心地哭了。癩蛤巴子說話了:“小姐你別哭,你越哭我越象癩蛤巴子,你要樂哈哈的,說不定我還會變成英俊小夥呢。”小姐一聽癩蛤巴子會說話了,準知道不是凡人,就地給他跪下了:“你是人是鬼快說話,別捉弄我了。”癩蛤巴子說:“你別胡思亂想了,我有爹有媽不是人是什麼。你就
跟我好好過日子吧。”小姐見它說話明明白白的,也就不再害怕了,隻好聽天由命。
正月裏唱大戲,趙老太太說:“媳婦,媽領你去看戲,你女婿就別讓它去了,別一眼看不到讓馬蹄子踩死了。”趙老太太前腳跟媳婦走了,後腳癩蛤巴子又變成一個英俊小夥兒看戲去了。在戲台底下媳婦看見他,又驚又喜;這不正是那天撇彩球時那個小夥子嗎?媳婦拽婆婆就往家走,到家一看癩蛤巴子沒有了。媳婦順看戲的道往前接。走到一堵小牆邊,隻見英俊小夥轉眼間就變成了癩蛤巴子。
第二天,媽還張羅去看戲,媳婦留個心眼兒,讓媽先走了,她貓在柴禾垛裏。等癩蛤巴子一蹦一跳出門了,她就跟在後邊盯著。癩蛤巴子走到小牆邊,把蛤蟆皮一脫,變成一個英俊小夥兒,又把蛤蟆皮卷巴卷巴塞進牆窟窿裏,看戲去了。小姐看他走遠了,把蛤蟆皮掏出來抱著就跑,一跑跑到村北十裏路以外的一個枯井邊。把蛤蟆皮扔進枯井裏,回家把飯菜都做好了。癩蛤巴子從戲台底下回來,走到小牆邊,怎麼也找不到蛤蟆皮,隻好硬頭皮回家了。爹媽和媳婦一看他再不是癩蛤巴子了,樂壞了。趕緊放桌子吃飯,從那以後,一家子歡歡喜喜過日子,老太太有真兒子了,小姐有英俊的丈夫了。
一晃過了十了年光景,小姐生了兩個孩子了,該著趙老太太有兒子到年頭了。小姐生第三個孩子的時候,她弟弟來給外甥捂風,小舅子和姐夫有鬧兒,吃完下晚飯沒事兒,小舅子說:“聽我姐說你還會變癩蛤巴子,你不好再變變讓我看看。”姐夫說:“那倒可以,隻是你姐把我的蛤蟆皮不知道扔哪去了,沒有蛤蟆皮我什麼也變不了。”小舅子一聽更覺
得有意思,就問姐姐:“你到底把蛤蟆皮扔哪去了?”他姐姐一想,扔哪去了十多年了也得爛沒影了,就說了:“當年怕你姐夫找著,讓我扔在十裏外的枯井裏了。”小舅子說:“我去看看,要是還有我就給你拿回來,你變變讓咱們看看什麼樣。”姐姐也尋思沒啥。沒成想,小舅子把蛤蟆皮拿回來,他姐夫穿上“刷”的變一隻大癩蛤巴子。外麵下起瓢潑大雨,癩蛤巴子一蹦一跳上天了。?老太太,媳婦和小舅子哭啊,喊啊,怎麼召喚癩蛤巴子再也沒回來。癩蛤巴子給趙掌櫃的留下一個媳婦,三個孫子。鄰居們都說這是老倆口子做好事積的功德。
搪賬寺
為人就怕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從前有個叫張生的買賣人,年紀有四十一二歲。這個人腦瓜活,買賣做的也活,雖然家中有父母二老加上老婆孩子八口人,可日子卻過得滿不錯。
這一天,張生從外邊做買賣回來,剛走到大門口,就遇著本村一個出名的賭徒,見他格外親熱:“哎,張哥們,今個掙多少錢?”“二百塊。”“二百塊?走,去押兩把,我保你一千塊到手。”張生半信半疑,一千塊到手,怎麼那麼容易?“唉,你這個死心眼啊,整天喊破嗓子賣二百元,你到賭場看看,那錢象紙片子一樣,嘩嘩的。‘啪啪,幾下子就是千八百的,這樣的甜頭你不去嚐嚐嗎?走吧說著,賭徒把張生連拉帶扯拽到了賭場。到那裏可就身不由己了。這個張生向來不賭錢,哪裏是這幫耍錢鬼的個兒。不到半夜三點鍾他已輸了一萬塊,把老婆押上了,兩把就輸了。賭徒們來到他家,拉走了老婆,連鍋碗瓢盆,壇壇罐罐都給拿走了,他還到村中放高利貸的財主家借了五萬元。一夜之間好端端的家庭被他輸得傾家蕩產了。搶走的老婆且不說,就說這五萬元驢打滾的利息錢吧,真是非同小可,壓得張生全家喘不過氣來。財主劉富三天催利,兩天要本,口中不停地念叨:“人不死,賬不爛,該錢就得還錢。”這句話提醒了張生,人
不死,賬不爛?若是人死了賬不就爛了嗎?幹脆我死了算了,要不這筆帳我累斷腰筋也還不完,再說就是娘罵爹打,孩子哭我也受不了啊。想到這裏,他拿條繩出去了,朝村頭那顆歪脖樹走去。
大難不死有救星,張生走到樹下,還沒等他把繩掛在樹杈上,隻見從南山飄飄忽忽走來個白胡老頭兒。老頭一看張生笑了:“小夥子,為啥事要尋短見?”張生把賭錢欠債、債主逼錢,家口難糊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老頭兒捋捋山羊胡兒,問:“幹嘛非走這條死路呢?”張生一聽樂了“老大爺,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著,我有一點辦法也不願意走這條路啊,老先生能給我指條活路嗎?”白胡老頭說:“活路倒是有一條,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走,能不能走到。瞧,你從這簡直朝北走,過一坑,越一嶺,到一寺/這一寺的名叫搪賬寺,到了那裏你就誰的錢也不欠了。”說完,老頭不見了。
張生聽了這番話,半信半疑,他又一想,吊死也是死,走出去,萬一有這麼個地方,我還許不死,以後混好了還可以把父母接去,把老婆贖回來,再多活幾年,走!
張生蹤開長腿一直向北走去,走了一天一夜的光景,走得頭昏腦脹,實在走不動了,就坐在嶺上歇氣兒。剛剛坐定,就聽嶺那邊鬧鬧吵吵,哭的哭,嚎的嚎。張生挺奇怪,顧不得勞累,向吵鬧聲走去,隻見山下有個大坑,百米見方,坑中有媽媽哭兒子的,有老婆哭男人的,有家被燒得片瓦無根的要飯花子,有被強人搶去的民女,也有殺人犯罪被綁在那裏的,一副揪心的場麵。張生很奇怪,這時對麵走來了車三、王二。張生向他倆打聽這是什麼地方?王二說:“此坑叫糟心坑,凡是遇大難的人,來到這兒,嚎一場就沒
事了。”張生明白了,這就是那個白胡老頭說的那個坑吧,找到坑不怕遇不著嶺,走!
第二天,他又打起精神往北走,大約走了半天光景,眼前出現了一道大嶺,哎呀我的媽呀,這是什麼嶺啊,懸崖陡壁,嶺半腰的樹杈上趴著李縮脖,張巴拉眼。本來,他們倆已爬到了嶺上,由於爬到嶺頂,心跳的快,手腳麻木,頭昏眼花,又掉下來了,該著不死,正好卡在樹杈上。張生一打聽,李縮脖告訴他說這座嶺叫饑荒嶺。”張生一聽,心裏頓時象開朵花一樣,那白胡老頭兒說走一坑,越一嶺,就是搪賬寺,這回可快了。他一鼓作氣,爬上了饑荒嶺,又走了三天三夜,眼前果然出現了一座青堂瓦舍的廟宇,他癱坐在地上往廟門上看,隻見廟堂有兩個門,一個門的兩邊貼一副對聯。東門的對聯豎聯是這樣寫的:“上天有門,入地有門,取借無門。”橫批是:“真夠我嗆。”西門的對聯豎聯寫道頂盔冠甲來要賬,賴占山河不還錢。”橫批是,愛受不受張生剛把這幾行字看完,隻聽得廟裏鍾聲大作,廟上有一個人高聲大喊:“把五萬元債戶張生押到東後院張生一聽,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隔這麼遠,他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名字,欠多少錢呢?.這不是活神仙嗎?那個人的話音剛落,沒容張生多想,過來兩個彪形大漢,呲嘴嘹牙,架起張生就走。進了東大門,來到東後院一看,哎呀我的媽呀,是什麼房子?隻有一個小洞,讓你鑽進去。腦袋鑽進去,屁股還露在外邊,屁股先進去了,腦袋還露在外邊,然後用一個套兒把你死死套住,想出也出不來,想坐也坐不起來。這時,李縮脖子來到了這裏,哭著對張生說廣哥們,咱欠人家的債,還想找什麼好地方,就在這裏顧頭不顧腚地活著吧,誰叫咱們總想得不義之財。”
獵人的閑話
深山裏有一個打柴人叫黃生,天天到山潤裏去砍柴,打完柴到市上去賣,小#§口日子過得挺舒心。
有一天,他到一個大矽石邊打柴,累了坐在那裏歇氣兒,兒發現矽石下邊有個洞,還直冒寒氣兒。不一會兒,從洞裏爬出一條三丈多長的細長蟲,隨後又爬出一條四丈多長的粗長蟲》足有一摟半粗,渾身金似金鱗。大蛇看他,他也看大蛇。以後每天黃生都到這裏打柴,大蛇每天都出來和黃生相麵。誰也沒碰誰。
這天,黃生又去打柴,就聽不遠處的菠洛葉子響。他走過去一看那條大蛇和一個紅野雞脖子在樹下貼在一起躺著,黃生明白了,它倆是趁老公蛇不在家的當口搞不正當的關係。黃生看見後也沒說什麼就回家去了。母蛇有點警覺。
等老公蛇赴宴回來後,老母蛇好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哭訴:“你走後,黃生不懷好意,在洞口比劃下雷刀,想要咱倆這顆心和眼睛到京城獻寶。”老公蛇一聽來氣了,咱們天天見麵,我沒有傷害你,你反倒要來傷害我了。老公蛇安慰母蛇說:“你不要害怕,我這就去給你報仇。”公蛇帶著寶劍衝到黃生家。到了黃生家門口,老公蛇一想,我聽聽聲兒再說,不能太魯莽了。想到這裏,它變條小蛇,從窗戶眼兒爬進去,爬到了房梁上。這時候已是半夜,黃生和媳婦都躺下
了。黃生一覺醒來,想起白天母蛇和野雞脖子的事,“嘿嘿”笑了。媳婦聽了蒙懂.就問黃生:“你笑什麼?”黃生說:“我長這麼大不說別人的閑話,你個婦道人家打聽什麼。”媳婦說“這屋裏也沒有別人,你說說咱長長見識。”黃生一想可也是,倆口子被窩裏的話誰能聽見,又囑咐媳婦聽了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他就把公蛇不在家,母蛇勾引野雞脖子的話說了一遍。老公蛇在梁上聽得真切,“刷”的變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下來了。衝黃生說:“姓黃的,認識我不?”黃生說:“壯士深更半夜來我家幹什麼,欠你的命嗎?”小夥兒說:“咱們前世無冤,今世無仇,你為什麼背後輿論人。”黃生說:“我不認識你。”小夥說我讓你認識認識。”“刷”的一聲變成一條大蛇,黃生明白了。對老公蛇說:“你把我殺了吧,我不該背後講你家的閑話。”公蛇說:“你在家等著我馬上就回來。”公蛇走後,黃生埋怨媳婦說:“我不說,你非讓我說,這回大難臨頭了。”
公蛇一陣風回到洞裏,母蛇問他:“殺沒殺黃生?”公蛇說:“殺了。”母蛇說:“痛快、痛快。”公蛇哈哈大笑說:“我怎麼能殺黃生,殺了黃生誰給我當鑒證人。你快快把我去赴宴後這兩天你都幹些什麼如實招來。不然我要你的命母蛇乖乖地把和野雞脖子勾搭的事一五一十說出來了。最後說:“我怕黃生輿論,讓你聽著加害於我,我就想了這個辦法,想借你的手把黃生殺了。”公蛇聽了母蛇的招供,說了聲:“你不許走,在這等候我。”一陣風走了。到菠洛棵樹底下把野雞脖子殺了。取出了兩隻眼,回來對老母蛇說:“我不要你的命,念咱們夫妻一回。我要你的膽和一隻眼睛放你走。”母蛇乖乖地張口把膽吐出來了,用寶劍把眼睛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