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芒漸遠,消失在茫茫天宇。它始終都沒有爆炸開來,隻在虛空中消耗殆盡。也許是因為它的威能太過凝聚,又或許是因為它太過尖銳。
但無論怎樣都好,這絕對是一種威力的象征!
楚袁臉上露出了歡愉的笑容。他仰望高天,信心空前澎湃。
“蠻龍,也可破防!”
他轉過身,想了想,忽地一拍額頭,暗叫一聲“糟糕”便飛快地往山腰飛掠。
小石屋裏麵,牛屎龜跟獬豸正趴在楚袁的床上搖頭晃腦,在它們身下,兩袋靈魄釀已被掀開了塞子,此刻正流出絲絲酒液被二獸吸飲。
濃鬱的酒香在屋內飄蕩!
當楚袁看到這幅畫麵的時候,隻覺得大腦一陣轟鳴,他放聲咆哮道。
“鱉屎的,家賊難防!”
麵對楚袁的咆哮,牛屎龜脖子一縮,驚慌地將酒囊塞住。並“哇哈”了一聲,飛快地把靈魄釀收入自己的納寶囊。
在一邊的獬豸見牛屎龜如此作為,當即一臉恍然大悟的神色,它同樣飛快地將靈魄釀收了起來。
楚袁大步走到近前,盯著在耍無賴的二獸。他氣歪了鼻子,正想將它們的納寶囊都搶回來,可轉念一想,忽又急忙地先把床上那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回了玄宮。
整個過程,牛屎龜和獬豸都沒有發出任何聲息,隻不停地挪動身體,準備逃離這個即將爆發的炮口。
“兩個敗家的玩意,現在是想跑嗎?”
楚袁麵目猙獰,盯著二獸凶相畢露。
哇哈!
深知楚袁脾性的牛屎馬上叫喚了一聲,好像對獬豸道:“你自求多福吧!”叫完之後,它六肢一縮,連帶著把納寶囊也收了進去,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獬豸神態警惕,它沒有牛屎龜的本事,隻能雙手死死抱著納寶囊不停後退。
楚袁的麵肌一陣抽搐,伸手將牛屎龜抄了起來,不停晃動。咆哮道:“每次都是這樣,別以為縮進去了我就沒你辦法。我可以烤了你,煮了你,下滾油。”
牛屎龜沒有任何反應。
搖晃了一會,楚袁咬牙切齒地將它往牆角一扔,繼而盯著獬豸,攤開手掌,道:“交出來!”
獬豸猛地搖頭,不住後退,大眼睛楚楚可憐,滿是不舍。
楚袁微微張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在昏暗的房間裏顯得猙獰可怖。
嗚吼!
獬豸一個激靈,側身飛奔下床,以極限速度跑回自己的靈晶小窩,身體一卷,索索發抖。
楚袁大步走了過去,剛想伸出手,然而獬豸又是一聲低鳴,透露出淒涼之意。
唉!
楚袁的手僵在空中,他長歎一聲,道:“算了,以後我要用的時候再找你們吧!”
說完,他轉身走回床鋪,盤膝打坐起來。
許久,獬豸抬起頭瞄了楚袁一眼,似是鬆了一口氣,它低頭看了眼懷中的納寶囊,咧嘴一笑,又繼續躺在靈晶堆上呼呼大睡起來。
時間在寂靜中流逝。
忽地,楚袁的體表滲出墨青色的光芒。光芒在逐漸收縮、凝聚,像是要擬化出實體。
這個過程非常漫長,一直到了下半夜,那墨青的光芒依然是混沌一團,沒有任何化形的跡象。
牛屎龜被氣機吸引而伸出了頭,它詫異地看了楚袁一眼,歪了歪脖子,雙眼閃過迷惑之色。漸漸地,它覺得無聊了起來。自顧自地取出納寶囊中的靈魄釀,咧開龜嘴,猛地一吸,露出了滿眼的迷醉。
而此刻,獬豸像是被酒香吸引,也睜開了雙眼。
它想了想,忽地一笑,取出了自己的靈魄釀,跑到牛屎龜近前,低沉地叫了一聲,仿佛在說:“反正遲早會被收取,不如今天就飲個痛快。”
牛屎龜睜開綠豆般的眼眸瞄了獬豸一眼,點了點頭,回應道:“我就不信,下了肚皮,他還能再掏出來。”
二獸對視一眼,不住點頭。
另一邊,楚袁屏蔽了一切外界的感官,隻為全心全意地凝聚出一件戰袍。
根據《元靈護甲》所述,他現在需要凝聚出一件魄力防具再交由玄宮溫養。
在楚袁的預想中,這本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因為真靈化形這種手段,是玄通四魄的修者就能具備的能力。
然而此際,楚袁卻犯難了!
因為他的目標是戰袍而不是鎧甲。他需要方便靈活,不要移動艱難的烏龜殼。
“盡管下次再有其他元靈闖入識海,也能靈活作戰。”
“戰袍需要柔軟,不能一整塊!”
就因為這個原因,楚袁開始了艱難的點狀構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