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青年悠悠轉醒。他看著麵前的三個陌生人,不禁驚乍地往床內一縮,繼而問:“你們是誰?”
“巫門,左勞!”
“巫門,左途!”
青年一晃,口中喃喃道:“巫門?我怎麼來這裏了。”他把目光移向楚袁,靜靜地看了一會,驀地,他瞳孔一陣收縮,身體不由顫抖起來:“你...你...你是楚袁!”
楚袁聳了聳肩,懶散道:“沒想到,我還挺出名的!”
“是你把我捉到這裏的嗎?”青年低頭想了想,忽而驚恐地顫聲道:“你想捉我來做試驗?”
青年的話不單止是楚袁,就連左途和左勞也是眼皮猛跳。
“你想太多了!”左勞盯著青年,問:“你是怎麼來巫門的?這裏距離地界有數千裏路程,別告訴我,你是來遊山玩水!”
聽聞左勞的話,青年顯得很茫然,他下意識地別過頭,躲開楚袁的目光,喃喃道:“怎麼可能,數千裏路,起碼要十多天的時間。”他忽又猛地抬頭,緊緊盯著左勞,喊道:“不對,你騙我。我昨天還跟同伴在蠻龍嶺外淘寶,怎麼可能一天就出現在數千裏外。”
頓了頓,他看了眼左途,最後惶然地看著楚袁,眸中滿是恐懼,他哀聲道:“楚...楚大人,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我不想死,求了你!放了我吧。”
說完,他直接跪在床上,叩起頭來。
楚袁眉頭一皺,伸手虛引將青年禁錮。繼而側頭對左勞道:“他是不是失憶了?還是昏迷了數天,被人丟到這裏來!”
左途皺眉對青年道:“當時有沒有跟人發生過爭執?有沒有遇上一些奇怪的人!”
青年被楚袁禁錮,身體無法動彈,但他雙眼眸光淩亂,已然被恐懼占據了一切。此刻麵對左途的問話也是置若罔聞。隻不停喃喃自語。
“不要殺我!不要拿我的身體來煉製法寶,不要將我的靈魂禁錮在法寶之內...不要殺我...”
唉!
低沉的歎息如山風回蕩,透發出幾許哀愁。
楚袁苦聲道:“外麵的世界,恐怕已經將我醜化得如同泯世魔王。”他後退兩步,對左勞和左途道:“我先回避一下,也許他就能夠穩定下來。”
說完,他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天色昏沉,今晚無月無星。高天被厚實的雲層遮蓋,吹來陣陣涼風。
楚袁抬頭望天,伸手虛托,喃喃道:“要下雨了嗎?”望了一會,他複又低下了頭,看著雙手掌心,歎息道:“天下之大,隻有巫門能容得下我。但巫門終究不是我的家鄉!”
沉默了良久,他的聲音又起,但萎靡低沉,仿佛在訪問心底的神明,祈求得冥冥的指引。“他們還好嗎?真想再見到他們,離開玄虛門已經很多年了,他們都怎樣了呢。將來見麵,會不會兵刃相見。會的,應該會的!我殺了端木佑銘,要殺我的人,會很多的!”
說到此,他腦海裏情不自禁就勾勒出一幅畫麵。
漫天法寶光芒,皆向著自己激射而來,一名出塵女子手抱嬰兒,凶狠地發動致命殺著。
他不禁後退了一步,同時緊了緊衣衫。
沙沙...
雨水驟然而至。
楚袁在這一刻回神,他垂下了雙手,抬頭笑道:“終於還是下了!”
他深吸一口氣,略顯肆意瘋狂地懸空而起,迎著豪雨,在虛空觀望那飄渺的雲層。
哢嚓.轟!
驚雷乍現,將一切都映照得蒼白。
身處高空的楚袁忽地感到靈魂深處的顫栗,這是天性的恐懼。
他仰望環宇,不自覺地降低了懸空的高度。
他靜靜望著,望著點點雨水,也望著那即將成型的雷霆。
在過往的歲月裏,楚袁所修煉《玄天點星》又名為《風雷絕穴手》,然而其中劃分的四重境界,並非虛假定義。這一切都是技法的根本,推動前進的步驟。
第二重,風柔!隨著二星曜神的大成已臻至完滿。而此刻,三重雷烈,儼然在楚袁腦海中逐漸構成。
哢嚓.轟!
迎著可怕的雷光,感受那霸道凜冽!
這份最基礎的氣勢正漸漸被楚袁洞悉。指尖,已然蕩起了兩色光芒。
“劈裏啪啦...”
青、碧二色在相互排斥,又詭異地逐漸融合,凜冽霸道的氣勢油然而生。
高天之上,烏雲翻滾,一切隻因受到了外來氣機的影響,使它們產生了變化。
雷雨,變得更加凶悍!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