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記名弟子(1 / 2)

楚袁如同木樁一般站在紋理場,對他來說,這裏的刻畫手法都是那麼陌生,盡管在紋理行間尋覓到一絲熟悉,都會被下一個手法給遮蓋,一切都變得複雜。他靜靜呆在原地,閉上了雙眼,自顧自地思索著,完全把瞪眼吹胡子的監工晾在一邊。

他忽然覺得,陣紋的刻畫手法和自己的符籙之術有很大的差異,大得根本不用去鑽研也能體會到之間的衝突。麵對這麼一個現實,他果斷放棄了陣紋的學習,但與此同時,卻對古字產生了更濃厚的興趣。

為什麼古字就能集合矛盾於一身!也許等到自己的技藝精進,才能明白其中奧妙吧!

想著想著,楚袁忽然感到自己淩空飛起,他睜開眼,看到一隻手掌鬆開了自己的衣服,之後,他看到紋理監工那不耐煩的臉孔。‘呼’耳際風聲響起,他還沒來得及翻身落地,便被另一隻手掌給接住。

來人是一名中年人,他的衣著很簡樸,但是,胸前卻繡著一朵火焰,很耀眼,仿佛是真的一樣。

這是煉器坊的真傳弟子,胸前的火焰,就是他們的標記!

中年人放下楚袁,道:“你就是楚袁吧,坊主要見你。”說完他笑了笑。道:“跟我走吧!是好事。”

楚袁還迷迷糊糊,他看了眼轉身就走的中年人一會,定了定神,便跟了過去。一路上,他感到煩惱,中年人所提到的‘好事’在他腦子裏重複了再重複。對他來說,離開煉器坊就是真正的好事。因為除了古字,這裏已經沒值得他去研究學習的東西。

山頂大院,內堂。

楚袁略顯忐忑的站在景四麵前,他瞄了眼站在一邊的景懷序,心裏又是‘咯噔’地猛跳一下。心忖所謂的好事,必然是自己的麻煩,他很無奈和壓抑。而且,景四好像也沒有說話的意思,這使得現場陷入了寂靜,寂靜得,就連呼吸聲,楚袁也聽得清清楚楚。良久,這種無形的壓抑達到了臨界點,他不想再沉默下去了,便微微抬起了頭,問。

“景長老找弟子來,有什麼吩咐?”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而且說的極小心,這都顯得他非常謹慎,但是並沒有亂了分寸。

景四抬頭,看著楚袁,雙眸如同冷電,懾人心魄。一會,他複又將視線轉回到茶杯上,杯中的茶,蕩起了漣漪,如在歎息。他道:“你很不錯,今天開始,就成為我的記名弟子吧。前路很長,不要怠慢了。”頓了頓,他又取出劍胎,道:“這,你不會陌生吧,它曾經劃破了你的手臂。”

楚袁看著劍胎,心中莫由來的升起了一絲不妙,他謹慎道:“弟子知罪,幹擾了劍胎的氣場,讓一件法寶報廢了。”頓了頓,又低聲道:“這都是弟子的錯,弟子也沒辦法彌補…我願離開煉器坊以示懲罰,希望景長老準許。”

景四看了楚袁一眼,淡聲道:“知道錯了就好,從今天開始,百日之內,你都不許離開煉器坊,要為我指定的鑄煉器胎監督。”

百日?

楚袁不由詫異的看了景四一眼,又瞄了眼低頭不語的景懷序,問:“弟子不懂得怎麼監督鑄煉器胎,而且百日時間…”

景四一笑,道:“這事,就由序兒跟你說吧,我還有事,百日後,再相見!”說完,他站起來,走出了內堂。

楚袁將目光固定在景懷序身上,問:“景師兄,記名弟子有什麼好處?那個監督又是什麼?”

景懷序抬起了頭,他雙眼顯得無神,但還是回應道:“記名弟子僅次於真傳弟子,你可以到古字室鑽研古文,三天一次。而且,哪怕不做事,每天也有五十元點。至於…至於監督,就是你要給指定的鑄煉器胎加工,保證質量就行。”

楚袁眯起了雙眼,他從不相信天上會掉下餡餅,景懷序說得越輕鬆,把福利說得越好,他反而感到沉重。

“具體是怎麼加工?鑄煉場出來的器具已經成型,我自問沒那個本事。”

“有的!”說完了這一句,景懷序又低頭沉寂了一會,當他再抬起頭的時候,雙眼不再無神,也不再迷惘,臉上有擁有了表情,他歎道:“你的血!隻要用你的血給指定的器胎加工,就是你的任務。”

“我的血?”楚袁一怔,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冷顫,他忽然覺得,煉器坊陰森可怖,這裏的材料…自己的血!一切都是那麼的隨意。如果當他們發現,自己的血還不夠精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