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袁滿眼警惕,他看了景懷序良久,才開口道:“什麼條件,你不會讓我白吃白住的,說來聽聽!”
“嗬嗬,成為內門弟子,底氣也硬起來了!”景懷序不以為意,他伸出兩根手指,笑道:“兩個月,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會給你任何教導,你憑那些心得自己領悟,如果兩個月後你能領悟基本含義,就算你贏了,我無條件安排其他古文高手為你講解一年,若你輸了…就老老實實到最底層協助冶煉。”
協助冶煉,協助的,這不是當苦力嗎?楚袁瞪了景懷序一眼,他沉吟片刻,覺得自己有神秘的符兵圖文在手,問題應該不大。而且三個古文字對他的誘惑力也實在太大,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哈哈哈,有氣魄!”景懷序拍了拍楚袁肩膀,道:“古文室也有規矩,每天隻能在這裏逗留三個時辰,你要好好努力啊!”說完他轉身揚長而去。
楚袁呆了呆,忽然感到上當,景懷序還是擺了自己一道。他看向還站在一旁的穀均軒問:“真的隻有三個時辰?”
穀均軒點頭道:“是的,這是煉器坊的傳統規矩!”
…
一晃半月過去,元虛門內山花爛漫卻未能渲染楚袁的愁容,盡管今天是他的喬遷之喜。
南坪峰山腰,這裏便是楚袁的新居,環境優雅不說,而且設施齊備。此刻,楚袁正坐在地上,看著牛屎龜在水池遊來遊去。
“你這廝太胖了,怎麼就遊得那麼慢?還有,別把魚都吃光了,等它們長大一點我還要宰了呢。”
楚袁喊叫了一聲,又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符紙!
這段時間,他每天抽出三個時辰到煉器坊鑽研古文,剩下的時間就回來畫符和研究這張符兵圖,日子還算悠閑,而且夠清靜。但是,他卻遇到了難題。這難題不在於古文沒有人教導,而是在於古文好像和符兵圖有衝突,而且勢同水火,仿佛是兩個截然相反的體係。這一發現等同將他多日來的鑽研心得都付諸於東流。
究竟那個才是正確的呢?
越是細心分析,他越是淩亂。到現在為止,他能製作的最高級符籙,就是寶級中品的猛鬼符。當時他選擇學習這張符籙的時候,也是費了一番心機。因為猛鬼符是凝聚陰神的符籙,這和他的符兵圖相近。然而,猛鬼符不單止能跟符兵圖的結構契合,而且還能和煉器坊的古字相通…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他抓了抓頭,將符紙放入懷中,便癱臥在地,怔怔出神。
呼呼…
仿佛山風吹過石縫而響起了聲音,這預示著門外有人。楚袁彈身而起,疑惑地看了看院門。“是誰來找我?我好像還沒告訴過人我搬來了!”他喃喃自語地走出大院,打開大門。
“呃,鬆雲興師兄,你怎麼來了!”
楚袁大感詫異,他麵前站著的人,竟然是自己突破玄通境時,那個突然出現的熱情師兄。他記得,鬆雲興也是東震帝國的人。
“哈哈哈,聽說有人搬來,我猜就是你,我就在山頂,怎麼了,不歡迎?”
“哪裏哪裏,師兄來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楚袁笑嗬嗬的將鬆雲興迎入門內,又道:“鬆師兄就住在山頂嗎?一座山就隻有我們三戶人,這可是緣分啊!”
“哈哈哈,對,是緣分!”鬆雲興隨著楚袁走入內堂,他從納寶囊取出兩瓶酒和一些食材道:“師弟是決定用一年時間來打基礎吧,哈哈,來,那麼今天就不醉無歸!”頓了頓,鬆雲興忽然問:“什麼事了?我看你眉宇間隱隱愁雲!”
楚袁搖頭苦笑道:“這段時間我去煉器坊學習技藝,那古字讓我頭疼不已!”
聽到楚袁說辭,鬆雲興也是一怔,他想了想,誠懇道:“師弟不要怪我多嘴,在玄門百藝中,你研修符籙之術本來就和煉器有一定詫異,古文的解義也迥異不同,何況你已經懂得運用‘勢’,何苦又再去鑽研陣紋?貪多嚼不爛啊!我看,你還是技法為主,符籙為輔的好。”
鬆雲興的話對楚袁無疑是當頭棒喝,他靜靜沉思了良久,忽然對鬆雲興行了一禮,道:“多謝師兄指點,我確實錯了,幸好隻浪費半個月的時間。”說完他又想到了什麼,心裏暗罵一聲‘鱉屎的’。
他想到了景懷序,突然覺得這小子夠黑,用心不良,想將自己引入雜而不精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