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狂暴攻擊的核心,穀均軒頓時慌了神,他手忙腳亂的舍棄折扇,從懷中掏出一件青光閃閃的事物。
這是一塊鏡子。
鏡子半尺大小,通體青光流轉,鏡麵上更是泛起氤氳之氣。
嗡!
急速顫動的鳴音平突響起。一道青蒙蒙的光束在鏡麵湧出,筆直而又急速。
嘭!
楚袁的雙爪還沒劃下,那光束便已經擊中了他的胸膛。隨著骨頭斷裂的響聲,他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倒飛出去,沿途撞折數棵樹木。
看到如此情景,穀均軒呆了呆,隨即大腦傳來強烈的暈厥感,讓他臉色發白,腳一軟便半跪了下來。但是,他的眼睛依然死死地盯著手中的鏡子,眸子裏充滿了熾熱。
這是一份渴望,一份來自實力,來自強大的渴望。
手上的法寶,成了他的渴望和動力。
他艱難地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顆丹藥仰頭吞下。一會,那蒼白的臉色逐漸緩和。他緊了緊手中的鏡子,讓身心都感到了真實,才向楚袁的方向望去。
此刻,楚袁非常狼狽,他感到肋骨斷裂,以及背後火辣辣的熾痛。他強自站了起來,然而一道腥氣從腹中竄起,情不自禁就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他搖搖欲墜地背依在樹幹上!
雖然他疼痛難耐,但是心海的咆哮聲卻漸漸弱小,而那到處激蕩的殺意也不再鼓噪。現在,楚袁隻感到疲憊,來自身心的疲憊。
他很想就這樣不動了,但是,卻又看到穀均軒向自己走來。麵對危險,他再次強自站直身體,可這一動,胸前又傳來劇痛,讓他齜牙咧嘴。
穀均軒沒有說話,他臉色同樣疲憊,但神色很亢奮。他在楚袁兩丈開外停了下來,自得地向楚袁揚了揚手中的鏡子。
楚袁第一時間就以為穀均軒要對自己下殺手了,他腦中瞬間閃過數個對策,但都被他一一否決,最後他想到了佩劍。
鏘!
一輪凜烈強光在樹林升起,瞬間驅逐了陰暗,照亮了方圓。這一刻,林間一片死寂,就連樹葉仿佛也不再搖曳。
佩劍所發出的強光形成一個光圈,然而,就在光圈形成的刹那,空氣中徒然蕩起一股蕭殺之氣,凜冽得讓人遍體生寒。
蕭殺之氣來自於楚袁手中的長劍,此際,長劍化作流光,在虛空劃出一道筆直。
楚袁不懂得用劍,但他懂得用指,一劍就是一指。自從他凜然出手之後,就從沒想過要回劍,更沒想過要改變軌跡。這使得直來直往的一劍,刺得一往無前。
麵對這凶悍的一劍,穀均軒心間的亢奮瞬間蕩然無存,他的大腦隻剩下一片空白。直至,破空之聲刺耳,他才驀然驚醒,但也隻來得及支起鏡子抵禦。
哢!
似是鐵器撞擊石頭的聲音,急速而又沉悶。
穀均軒雙手持鏡,整個人擦著地麵滑行,拖出一道淺淺的痕跡。
而楚袁也不好過,劇烈的動作讓他的內傷加劇,肋骨更是插入了肺部,使得呼吸困難了起來。同時,他手中的長劍也光芒盡失,而且不滿了裂痕。
‘呼’地一聲,楚袁吐出一口血沫,身體不由晃了一晃,他急忙以劍支地,可是長劍已經無法支撐多餘的力度,在一壓之下竟然寸寸碎裂了開來。楚袁跌了個四腳朝天。
他躺在地上抽風般地喘了幾口氣,可無論怎麼努力也撐不起身體。
踏!踏!
沉重的腳步聲由遠而來,穀均軒的右臂無力垂下,左手卻死死地拽著鏡子,他的外衣已經破爛,背後更是血跡斑斑。
他走到楚袁麵前,苦笑一聲,道:“你差點要了我的命!”
楚袁看了穀均軒良久,忽然激動道:“還有誰,還有多少人知道!”
聞言,穀均軒不禁一怔,隨即他搖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想讓你看看,這‘青暈鏡’威力如何!”說完他揚了揚手中的鏡子。
楚袁呆了,良久,才略顯遲疑的問:“就為了試法寶?就沒其他事了嗎?”
在看到穀均軒搖頭後,楚袁心間充滿了怪異,他伸手摸了摸疼痛的胸膛,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神經質了!
“別笑了,我這裏有顆丹藥,你先療傷吧!”穀均軒拋出一顆丹藥道。
楚袁想了想,又看了穀均軒一會,才仰頭吞下丹藥。
丹藥入肚頓時升起一股暖流在疏通阻塞的氣血。這下子,楚袁不再懷疑,當即就地調息,控製內氣。
半個時辰後,楚袁的身體傳出‘啪啪…’的聲響,他的肋骨漸漸移正,一切都在漸漸康複。
而穀均軒則一直站在楚袁身前,一動不動,由始至終,他都沒有調息恢複。隻是目光閃爍,像是在想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