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夾雜著雪粒子打在臉上如刀割一般,惡劣的天氣將行人全部趕回到溫暖的家中,大街上連條狗都沒有。
小鎮上的道路上布滿了被行人和馬匹踐踏成的冰凍的泥濘,寒鴉在風雪中振翅哀鳴。
附近的大山中不時傳來陣陣淒厲悠長的狼嚎,猶如惡靈附體。
一名十四五歲的小乞丐在大街上蹌踉而行,單薄的衣服上到處都是破洞和斑駁的血跡,小臉凍得通紅,一條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百結麻繩將衣服緊緊的纏在腰間,似乎這樣能夠讓他更暖和一些。
“宋華章,隻要我韋一凡不死,今日之仇,他日必百倍報之……”
就在剛才,小乞丐韋一凡蜷縮在一個尚有餘溫的燒餅爐角落,身上蓋著破麻袋打瞌睡的時候,再一次被鎮上的大戶宋老財的小兒子宋華章暴揍了一頓。
理由很簡單,看他不順眼。
宋華章之所以在整個鎮子上囂張跋扈就是因為他們家是整個臨山鎮最大的家族,而且在前不久,比他大了兩歲的哥哥被一個叫做落霞仙境的修仙門派看中,收為外圍弟子,與修仙宗門有了一些聯係。
整個小鎮上滿打滿算不過兩千口人,小孩子更少,能有一個進入修仙宗門對於整個鎮子來說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自此鎮上的居民看宋家都帶有一種仰望的態度,無形中讓宋華章養成了蠻不講理,囂張跋扈的性格。
在整個臨山鎮上,普通家庭的孩子沒有幾個沒被他欺負過的,幾乎都被他打怕了,唯有這個無父無母的韋一凡是個例外,無論被打得多慘始終不服輸,而且敢和他動手。
宋華章雖然狂妄自大,但畢竟還是一個孩子,不敢真的對韋一凡下殺手,這也是他能夠挺過一次又一次的重要原因。
小鎮的盡頭是一個破舊的仿佛隨時都會被寒風吹倒的土地廟,四麵漏風,這裏便是韋一凡的棲身之所。
蹌踉著走進土地廟中,隻見在小小的土地廟中已經生起了一堆篝火,將整個小房間中烤的暖洋洋的。
距離篝火不遠的牆角是一堆枯草,此時枯草上正側躺著一個衣衫襤褸,滿臉油泥的老叫花子,在他麵前放著一個淡黃。色的葫蘆,一股酒香味充斥在小小的房間中。
老叫花的手上還拿著一塊雞腿,正啃的津津有味,看到韋一凡從外麵走進來,慌不跌的將雞腿塞到破衣服下。
尷尬的瞪了他一眼,小聲罵道:“小兔崽子,你回來這麼早幹什麼?”
韋一凡哆哆嗦嗦的在火堆旁烤了一會兒,凍僵的身體才慢慢柔軟下來,活動了一下手指,將放在草垛旁的酒葫蘆抄起來,一連灌下好幾口,肚子裏仿佛有一團火苗在燃燒,肢體的感覺慢慢的回來了。
隨著肢體感覺的逐漸回歸,疼痛感也跟著回來了,韋一凡忍不住皺眉,被打的地方一陣陣的抽搐,冷汗從額頭滾下來。
“怎麼?小子,又被人打了?”老叫花一臉戲謔的看著鼻青臉腫的韋一凡,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韋一凡悶哼一聲,老叫花的這個又字讓他頗為狼狽,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他自己都不記得這是第幾次挨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