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不列顛王國之後,花酒釀他們一路海上航行。
這天,終於月亮變圓了,花酒釀記不大清日子,但是可以確定,月亮圓的時候就是十五沒錯了。
算來,他們在海上航行又有好多天了。成日裏風平浪靜的,也沒什麼好玩的,聊以自娛的。
青魚和木槿做了些酥仁餅,順道擺上了壺酒,胤禟一時來了興趣,說是十五過節的,大家對詩詞猜謎好解解悶。
青魚也是有感而發,說,“還記得去年中秋的時候,我家小姐也曾偷溜出去看北京城的猜謎燈會,後來小姐就染了風寒,不治而...”她說到這兒。便閉口不再言語了。眼神裏多少有些哀傷。
被青魚的話烘托,氣氛顯得很差。
花酒釀尷尬的笑兩聲,“旅途寂寞,我們說點開心的吧。”
胤禩接過話來,“說些什麼好呢?”
花酒釀沉思一陣,開口道:“那就說一個我珍藏的故事吧。是我留學的時候,在油輪上聽來的。說的是幽靈船的故事。”
青魚和木槿慢慢抱在一起,均是咽了口唾沫。
花酒釀看大家都有興趣,就侃侃而談起來。
“傳說,在茫茫大海上,暗礁交錯的地方常常有濃霧蔓延出來,遮住整片海域。在那種天氣,會有奇怪的黑色烏鴉出現在海上,他們鳴叫著,引導死者靈魂的幽靈船便會出現。船杆上閃爍著巨大的鬼火,那深深的濃霧就是死者飄蕩的靈魂。船隻遇到了,羅盤會失去方向,船舵會失靈。陷入迷霧中的人再也走不出濃霧,直到死去,變成濃霧裏的一員。而船也會變成濃霧裏遊蕩的...幽靈船。”
花酒釀的話音剛落,月亮悄悄躲進雲層裏。海上開始出現霧氣,越來越濃。
胤禩和胤禟互換個眼色,站起來觀察海上的情況。
木槿和青魚則已經嚇得尖叫起來,紛紛躲進船艙裏去了。
花酒釀咧嘴一笑,“開玩笑的啦,你們還真信。”
忽然,濃霧裏出現了怪叫,黑色的鳥不住盤旋在船杆上,胤禩皺皺眉,指著那些黑色的鳥問花酒釀,“這是,指引幽靈船出現的烏鴉嗎?”
花酒釀渾身一激靈,握著拳頭怒道:“那種東西我不知道!”
胤禟半開玩笑道:“八哥,萬一晏寧格格一語成讖,咱們該如何是好?”
花酒釀急道:“笨蛋,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話嗎?”
胤禩看她們拌嘴,隻是笑笑,進船艙裏去拿燈籠去了。再出來,卻發現胤禟和花酒釀兩個人直直的站在甲板上,都傻了似的。他提步走過去,燈籠稍微照散一些霧氣。
正想問花酒釀和胤禟怎麼了。走到跟前,卻連他也驚詫了。
濃濃的霧中似乎正有一艘大船駛過來,影子有些黑糊,卻能從輪廓上分辨得出,是搜大船。
胤禟抬手指指靠近的大船桅杆處,呐呐道:“那是什麼?”
花酒釀結巴著:“鬼.....鬼火啊!”
這時候,不光是花酒釀慌亂了,就連胤禩和胤禟也不得不抹汗了。
等大船現出整個輪廓,竟然有談笑的聲音,卻看不見人。這更加讓人感覺到恐怖而毛骨悚然。
正在花酒釀他們心神不定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大船的甲板上出現了兩個大漢,他們穿著粗布衣裳,頭部以繩子勒著額頭,看摸樣是常年住在海邊以打魚為生的漁民樣式。
兩個大漢好像也發現了花酒釀他們,同他們招手。
“喂,對麵的船上是過路的商人嗎?”
對於對岸船上的呼喊,胤禟先是應著了。
“我們是過路的,不是商人,是難民。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這片海域的小島上的村民。這條航道前兩天剛剛刮了陣龍卷風,把航道的水流改變了,你們不要繼續往前去了,會被渦卷吞噬的。”
胤禩聽完,讓水手把甲板和對方的船接連上。和花酒釀他們去了對方的船上詢問詳細情形。
兩個大漢分別叫做佩達和漁丸,是離這片海域十裏的小島上的村民,對這一帶的海域情況很熟悉,所以,胤禩在大致了解了這片海域的情況之後,決定跟隨佩達和漁丸先到他們的村子裏去暫住幾天,研究一下新的航道。
陪哈和漁丸的村子在非常平和安靜的小島上,這座小島不大,隻有海潮村一個村子,村子裏的人家不過百戶,卻都很和善。
花酒釀他們登陸後,很快就和村子裏的人熟絡起來。
村子裏有個叫吉娃的孩子,經常給花酒釀他們送魚來,挺配大說,吉娃是個孤兒,從小是吃百家飯活下來的。沒人知道吉娃的父母是誰,隻知道吉娃是過世的吉先生出海的時候,從一艘無人船上撿來的。
花酒釀覺得很好奇,她隻知道電視上放古裝電視劇,好多梗都是把小孩放在木盆裏哪裏的放到江裏河裏順流而下,卻從沒聽過,把嬰兒放在大船上,在海裏隨波逐流的。這個吉娃沒死,真是命大。不說沒被淹死,光是沒被餓死就夠奇跡的了。
他們在村子裏住了七天,吉娃每天都送不同的魚來,而且,特別喜歡跟花酒釀聊天說話,還總是纏著花酒釀給他講故事。
因為要研究新航道,胤禩、胤禟河南懷仁幾乎每天都要出去偵查一遍附近的海域。已經連續偵查了還幾天,胤禩早上出門的時候叮囑花酒釀,說今日的偵查可能會遠一些,所以晚飯就不回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