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進賢冷笑道:“這迷陣在我眼裏就如同是自己的掌紋一般一覽無遺,你的一舉一動盡在我的掌握,我倒是很想看看夏兄你怎麼出來!”
鴻烈晃動雙掌向著迎麵而來的寒冰猛地砸去。
這一次那寒冰倒是沒有退讓,可是自己的拳頭挨近冰麵之時冰牆竟然在一瞬間化作了浮雲。
鴻烈一拳打空,整個手臂都陷了進去,而當他想要把手臂給撤回時,那浮雲又凝成了寒冰,將他整條胳膊都給死死凍住。
他生怕露在外頭的那半截手臂遭到什麼不測,於是舉起左拳猛砸起冰牆來。
才砸了一下,他就覺得自己的右前臂被什麼東西給緊緊咬住,心裏便知道不妙。急忙手腳一起用力向後猛地一抽,那冰牆終於抵擋不住這股子強大的力量轟然而碎。
眼前的一幕讓他看了格外後怕,如果自己再遲一步,恐怕這條胳膊就要被寒冰給生生絞斷。
不過這還不算完,就在他後怕的這一瞬間,身後冰牆之上又伸出了十數根冰藤,頓時化作了絞索將自己的手腳死死困住,同時他也感覺到後背上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給頂住。倘若不是神鎧護體,恐怕這一下就要穿胸而過。
與此同時,迎麵的冰牆上那寒冰化作了各種可怕的兵器繼續向著他正麵飛來。
此時的夏鴻烈當真如同一頭籠中的困獸。盡管這一次他用盡全力掙脫了冰藤並擊碎了冰針,但之後無論他如何上下騰飛卻總也逃脫不了這迷陣的束縛。仿佛它就是一個球,而自己在這球的中心,無論從哪一麵去攻擊都是正麵。
“夏鴻烈!滋味如何?被我這雲冰迷陣困住,你就隻有被我慢慢耗盡體力等死的份了!”南進賢的狂笑聲回蕩在耳邊,如同一柄冰錐刺紮著鴻烈的耳膜。
就在鴻烈一籌莫展之際,突然間耳邊傳來了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用火燒!用火燒!”
鴻烈扭頭一看,隻見困住楚孤雲的那個冰繭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大約是南進賢忙於布置迷陣戲弄鴻烈而忽略了他——事實也的確如此,畢竟眼看能戰勝夏鴻烈南進賢太過興奮。
“對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我怎麼就沒想到!真是當局者迷。”鴻烈衝那冰繭感謝道,“楚兄弟,多謝了!”
“救我出來,我和你一起破了這迷陣!”
鴻烈聞言多少有些猶豫,不過這種危急時刻他也無暇去顧及心中的嫉妒,加上楚孤雲無論如何對自己有指點之恩,救他出來也是天經地義的!
“那你小心了!我把你的冰繭給砸破了!”
說罷鴻烈一揚手,“喀嚓”一聲,頓時便將楚孤雲給解救了出來。
這是他們倆第一次照麵,鴻烈簡直被眼前這個美男子的容貌給驚呆了,甚至忘記了站在眼前的是一個男子。
“怎麼可以美成這樣!還是一個男人……”鴻烈就覺得臉頰發燒,心一個勁地狂跳,“倘若他是一個女子,恐怕這世間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抵擋得住他的一顰一笑!”
“小心!”楚孤雲的一聲斷喝將鴻烈從沉思中喚醒過來。就看他一抬手,飛出的折扇當即擊碎了一把飛向鴻烈的冰刀。
“感謝你!”鴻烈這一次是發自肺腑由衷的感謝,而他原本心中燃燒的妒火也在一瞬間化作了讓他熱血沸騰的神奇力量。
“客氣了!”楚孤雲露出一絲苦笑,這略顯哀婉的容顏更是讓人無可抵禦。
“一起破了這迷陣吧!”鴻烈興奮的喊道。
而此刻南進賢也已然發現了自己的這個大紕漏,不過他可不願相信楚孤雲會與夏鴻烈聯手與自己為敵。
但“怕什麼來什麼”,這道理適用於任何地方,此刻也不例外!
就看鴻烈催動體內的純陽真力——夏鴻烈之所以被稱為曠世奇才,最為重要的一點便在於他所有派係的法術無所不通無所不精,盡管是奎星弟子,可這烈焰之力卻絲毫不遜色——一對虎爪之上頓時燃起了紫黑的烈焰。
“紫焰近黑!”楚孤雲驚歎道,“夏兄弟真是名不虛傳!”
“客氣了!”鴻烈笑了笑,他感覺體內的力量源源不斷,長嘯一聲那紫焰騰起了數丈之高。
楚孤雲展開折扇,傾盡全身之力揚起了兩道近乎通天徹地的巨大龍卷奔著鴻烈的雙掌而去。鴻烈心領神會地將烈焰向龍卷中一伸,頓時奔騰的狂焰向著周遭的雲冰迷陣猛衝過去。
烈焰所過,寒冰霎時間化作了水汽,水汽遇到龍卷刹那間又消弭於無形。僅僅是一炷香的時間,這座讓南進賢幾乎聚攏了方圓千裏濃雲而成的雲冰大陣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