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一直以為痛徹心扉隻是古人為形容痛苦杜撰出來的一個詞彙,但是現在的他終於親身體會到了這種疼痛的煎熬,仿佛每一個毛孔都插著一支深入骨髓的針刺,這種感覺不是切身體會是無法形容出來的。
“大嫂,現在大哥和侄子都不在了,咱們威廉姆斯家族隻剩下小弟一個直係子孫,家族的爵位也應該由小弟來繼承了吧?還請嫂子將家族的印信交出了,小弟好上奏國王陛下,讓他重新冊封小弟為咱們侯國新的侯爺。”在林奇與疼痛作鬥爭的時候,一聲刺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聽聲音說話的應該是一個中年男子,不過語言卻不是林奇知道的任何一個語種,而更為奇怪的是他卻能聽懂那男子話裏的意思。
“查理森,你不要胡說,我兒子還沒有死!”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林奇的耳邊駁斥道。
“嫂子,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就連斯嘉麗法師都無法治好林奇的病,現在他已經與死沒有任何區別了。”那中年男子反駁道。
“不,你騙我,你們都騙我,我兒子不會死的,他一定會醒過來的!你滾,你們都滾,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兒子!”女人的聲音變得歇斯底裏。
“嫂子,我再給你最後一天的時間,明天早晨如果看不到家族的印信,不要怪小弟不顧死去大哥的兄弟之情!”男子威脅道。
“滾,你們都滾!”女人不理會男子的威脅,繼續斥責道。
“你這瘋女人,簡直不可理喻!我們走!”那男子氣急敗壞的說道。
隨著那男子的話音落地,林奇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然後腳步聲漸行漸遠,逐漸消失聽不到。
“嚶嚶嚶……”當腳步聲消失不見的時候,女人一改之前的彪悍,突然自顧自的哭了起來,聲音淒慘悲涼,就連搞不清狀況的林奇也有點感同身受。
之前一通沒頭沒尾的吵鬧讓林奇搞不清狀況,他本是畢業於瓷都陶瓷大學的一名技術人員,在瓷都一家大型的陶瓷廠供職有六年之久,不過不善於交際的他依然還是一個普通的技術工人,內心苦悶之下便多喝了兩杯,誰知在過馬路的時候竟然被一輛飛馳而來的卡車撞飛。
經過了多次努力之後,林奇終於睜開了眼睛,入眼的便是一片裝修華麗的房頂,放燈正中掛著一座又十幾隻燈座的吊燈,不過吊燈內提供光源的卻不是應用最廣的點燈,而是一隻隻粗大的蠟燭。
林奇搞不明白哪裏的醫院會將房頂裝修的這樣奇葩,而且這房頂明顯又顯得太高,為搞清楚狀況他忍住疼痛將頭扭向之前爭吵的方向,看到的卻是一個伏在桌上痛苦的女人的背影,周圍的裝飾也不是醫院的裝飾,反而更像電影中歐洲中世紀宮廷的裝飾。
“我……咳,咳……我這是……在……哪裏?”林奇強忍住身體的不適,使出全身的力氣對伏在桌上哭泣的女人問道。
“嗯?”那女人的哭聲在林奇話音剛落便戛然而止,隨後她猛然轉過身子,梨花帶雨的眼睛正好與林奇對上:“兒子,你……你……”
那女人不隻是太激動,還是怎麼的,看著林奇竟然說不出話來,最後她索性不再說話,直接撲到林奇的床邊,伏在林奇的身上再次“嚶嚶嚶”的哭了起來,不過與之前的淒慘悲涼不同,這哭聲滿滿的全是喜悅。
“啊……痛啊……”林奇的身體本來就疼痛不堪,現在被這女人伏在身上自然更加疼痛,這讓他忍不住痛呼了出來。
“對……不起,兒子,是娘太高興了,娘是不是碰到你身上的傷了?”女人聽到林奇的痛呼,趕緊手忙腳亂的從他身上坐起來。
“這位姐姐,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是你的兒子?”林奇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漂亮女人,搞不清楚她為什麼叫自己兒子。
“姐姐?兒子,你胡言亂語什麼,我是你娘啊!”女人有點驚恐的對林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