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自己睜開雙眼?我看著女醫生放下了手臂,原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我一直都在強迫自己不在乎。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就連手機的和旋響過幾次都沒有留意到,留意到的時候人已經在孤兒院的門前下了車。
看著來電的顯示我沉默了很久,卻在思忖之後掛掉了電話,並揚起手扔掉了手機,或許隻有這樣我才能夠好起來。
隻是,當手機應聲落地的時候,厄運也從天而降了。
黑色的車子從我的左邊飛速的飛來了一樣,隻是我回神的時間,車子便擦著我的身體飛速而過,而我的身體連想要有所反應都不能,眼前一瞬間就黑了,之後的事情都不記得了,記得的隻有醒來後無盡的難以承受。
孩子就這麼沒了,對我而言留下的隻有抹不去的傷害。
我終於還是失去了‘他’,我不知道是不是傷害太深,人才變得更安靜。
睜開的那一瞬間我仿佛早已預知了一切,竟然一聲都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我隻是短暫的睜開眼看了看,就又閉上了疲倦的雙眼。
再醒來,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小弟還是回來了,不用想也知道是院長通知了小弟。
小弟的臉色有些晦暗,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顏色是比蒼白更叫人心疼,可小弟臉上的晦暗讓我感到了心疼。
無聲的我抬起手將小弟摟到了懷裏,我聽見小弟沙啞的聲音:“要是疼,就哭,別忍著!”
身體恢複的不快,我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月之久,這一個月小弟一直不肯離開醫院,一直寸步不離的陪著我,照顧我。
其實我有點愧疚,因為我讓小弟差一點錯過了畢業禮,好在我能出院了,出院我打算跟著小弟去美國,小弟說要我見證他畢業的那一天。
我答應了,畢竟這地方已經沒有我所留戀的東西了,孩子的離開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不屬於我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屬於我,強求隻會徒增煩惱。
離開之前我又去了暮海灣一次,我想再看一看爸媽許下今生的地方,說不定以後我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弟說美國有一家公司想高薪聘請他做遊戲工程師的製作總監,如果沒有意外,他會簽下五年的聘用協議,也就是說起碼我會有五年的時間不會回來這裏了。
再來看看,也是為了滿足自己貪戀的心。
下了車我一個人走向了沙灘的地方,想起和張東旭在公路上走向破木船的那一幕,心裏頭還是有些甜,嘴角也不由得染了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