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好?”
“你放心,她沒有瘋,隻是訛傳罷了。冰晴死了,她偏要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攬,種種反常行為隻是在懲罰自己。”
“懲罰自己?”他的聲音居然在顫抖,“上官冷月,你他娘的作什麼死。”
老三向來溫文爾雅,口出粗話,可見氣到極點。
“賢妃發瘋,害死了冰晴,與她有何幹係?這天下罪名多得很,何不一一攬到身上,改日我向父皇上奏,清卑人入侵也是她的錯。”他氣得臉色發白。
“我與她結識不久,可是她這樣想並不稀奇。不是嗎?她很善良,很脆弱,自己不怕死,就是怕她死了連累別人。她親口告訴我,當初她不願意跟你走就是怕害你前途盡毀。”
“沒有她,我一樣前途盡毀。”他黯然道,“二哥,這些日子,多謝你陪在她身邊。”他從腰間拿出虎符,塞到我的手上,“有了這個,父皇不敢不讓你上前線殺敵。”
“你呢?”
“我?我會去領罪,事前,我已作了布置,相信可以逃過一死。”
若父皇執意以謀逆論罪,即使逃過一死,今生也不會得到自由,我暗暗歎氣,你這又是何苦?
“還好二哥未去告發我和月兒有私情,否則,現在我已成遊魂野鬼了。”他淺淺地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從前與二哥關係並不親厚,可我看得出,二哥是個真性情的人。”
“你究竟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我想求二哥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我一旦去領罪,恐怕便與月兒再不得相見,絕不能讓她得知此事,不然,她又會做什麼傻事也未可知。惟一的辦法,便是讓她主動和我斷絕來往。”
“斷絕來往?你的意思是要我勸她和你徹底分開。”
他點頭,“我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我緩緩開口道,“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我把虎符還給他,“父皇是一國之君,想憑著一塊虎符威脅他有些不切實際。冷月是個好姑娘,就當我結交了一個朋友罷。”
“二哥,我答應過你。況且,國家需要你上前線,梁將軍一個人挺不住。用不用你,父皇還在猶豫,此時拿出虎符剛好給他個台階下,所以他隻會歸罪於我而非你。”他堅持著。
“要冷月那丫頭和你一刀兩斷絕非易事,她喜歡你喜歡的快著魔了。”
“方才不是說她最怕拖累別人嗎?隻管告訴她,這樣下去會拖累我,她一定會忙不迭地和我劃清界限。我知道這樣對她有些殘忍了,可總好過看到我日後那副模樣。”
就這樣,冷月握住了一個讓我羞愧一輩子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