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坐在公交站牌旁候車椅上,翹起二郎腿,一邊哼著歌,一邊對著皮鞋麵整理頭發。
他皮鞋擦得油光可鑒,完全可以拿來當鏡子用。
忽然一輛出租車由遠到近映入鞋麵,蕭楚抬頭一看。
“吱嘎~”
一輛黑色出租停在麵前,女司機搖開車窗,用流利的法語問:“先生要坐車嗎?”
“戴高樂機場!”
蕭楚一邊回答,一邊提著旅行箱鑽入出租車。
到車上才發現已經坐有兩名女乘客,黑發黑眼黃皮膚,看樣子應該是中國人,年齡都不大,眼珠骨碌碌亂轉。倆人都穿著褪色牛仔褲,上衣一個白色,一個米色。
兩名女乘客見蕭楚上來,左右分開,讓出一個座,蕭楚就在她們中間坐了。
司機發動車子向前駛去。
粉色上衣那名女子無意中捋了捋額前頭發,蕭楚發現,她右手肘上刺有一隻小小的黑色蝴蝶,蝴蝶展翅欲飛,栩栩如生。
蕭楚心中一動,老頭子講江湖軼事的時候,好像提到有個門派,成員身上都紋有蝴蝶,瞥一眼穿米色上衣的女孩,果然,右手肘上也同樣紋有一隻小小的黑色蝴蝶。
咦——
慢著,出租車不是駛向戴高樂機場啊,戴高樂機場在巴黎市東北,出租車卻向西駛去。
蕭楚熟悉由香榭麗舍大街去戴高樂機場的路,明明有直達的,不用繞遠!難道司機故意繞遠路,多敲詐點錢?還是這兩名女乘客要去巴黎西區?那司機就不該再載他了啊。
出租車過兩條寬闊的街道後,駛入一條偏僻的小路,接著又拐進一條黑暗的隧道。
蕭楚突然覺得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頂著自己腦袋。
這時候車子出了隧道,白衣女用槍頂住了蕭楚腦袋,米衣女也用一柄尖刀指著蕭楚腰間。
“不許動!乖乖聽話!”白衣女喝道,手腕使力,槍口把蕭楚頭皮都頂疼了。
“把錢交出來!”米衣女壓低聲音,聲音有點發顫。
“喂喂,幹什麼?大家都是中國人!都是一家人!國人何必為難國人?”蕭楚突然用普通話說。
兩個女孩對望一眼,臉上掠過一絲驚訝,沒想到蕭楚竟然看出她們是中國人了。
“哼!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你的錢也就是我們的錢,拿來使使也是理所當然啊!”白衣女也用普通話冷笑道。
“你們是第一次搶劫吧!”蕭楚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倆女孩臉色大變,交換了一下眼神。
“你怎麼知道?!”白衣女喝問,手槍更用力地頂著蕭楚的頭,手指顫抖地扣著扳機。
蕭楚笑嘻嘻地說:“因為你們有好多漏洞。首先,搶劫應該是以恐嚇的手段使人屈服,然後交出錢財,你們不會真的想要殺人吧!
你指著我的這把槍,雖然憑著金屬氣味我知道是真家夥,可有些人會憑著槍油味分辨真假。如果是慣犯,肯定會故意擦多些槍油,這樣不致於有人誤判成假槍反抗,給你們造成不必要的難題。”
蕭楚一邊瞎掰,一邊仔細觀察白衣女臉色,見她臉上現出遲疑的神情。
有門!看來這一寶自己是壓對了!
又轉向米衣女說:“還有你!就拿持刀的方式來說吧,你竟然用刀指著人腰部,要知道這並不是人的要害,遇到高手反手擒拿你立即就會玩完,你應該用刀刃頂住別人喉嚨。並且你們應坐我後座,而不是並排,這樣下手時不容易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