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香氣飄到寧雅這邊來了。
寧雅吃過生魚片,但那都是放了大量佐料才敢吃的。
她把魚切得薄薄的,左手兩根手指夾著魚片舉在半空對著太陽就是不下口,直到溫媛兒那邊飄來肉香。
起風了,海浪高了起來,兩個人把容器升高,繼續平行移動。
不知為什麼也不知道誰在靠近,兩個人的容器又靠近了,近得可以你抓我的臉我抓你的頭發。
她們沒有抓臉抓頭發,溫媛兒把煮熟的魚肉分了一半給寧雅,寧雅又給溫媛兒一片生魚肉,溫媛兒把它放進炊具裏煮了。
溫媛兒有炊具但沒有魚肉,寧雅有魚肉但沒有炊具。
溫媛兒怕寧雅狠心就有可能生吃,那自己吃上這頓可就沒有下頓了。
剛才在水麵上等魚跳進容器已經等了好幾個小時,而且,那片有魚淺遊的海域已經飛過。
溫媛兒不想挨餓。
寧雅不想生吃。
寧雅這邊還有一個大腿那麼多的魚。
溫媛兒那邊有一個神秘的炊具,不見火,隻要把魚肉放進去,包熟。
兩個女人又想起合作的重要性了。
寧雅注意到手裏那個劍柄的劍身已經消失了,大概是縮進劍柄裏了吧。
寧雅和一條魚睡在一起,她不想割下一半肉給溫媛兒,如果這樣,她就好睡多了。
和一條魚的肉睡在一起,又腥又是血,可她竟然能忍得住。
從氣溫判斷,這個時候大概是夏天。
第二天一覺醒來,溫媛兒聞到了臭味。
臭味從寧雅那邊飄過來。
“扔了吧。”溫媛兒說。這是她們之間好多天來第一次說話。
“為什麼?”
“臭了。”
“臭了?我怎麼沒聞到?”
“你和它睡在一起,怎麼會聞得出呢?”
寧雅移動身體,她身體下麵是魚的血水,能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呆著並且睡著,是她做夢怎麼也想不到的事,不過,她卻也覺得挺自豪的:咱成了女漢子。
寧雅鼻子靠近魚,鼻尖都碰到肉了,突然,她聞到惡心的氣味,她二話不說,把魚肉翻出容器,魚肉掉進了大海。
溫媛兒兒想製止卻沒出聲。
這樣一來,兩個女人又得餓了。
她們的容器再次分開。
繼續飛行,算了吧,別用平行移動說她們了,她們很不容易。
最好再次遇上那種魚群,然後降下高度,然後又有笨魚跳進容器裏。
兩個人忍著沒有動用牙膏管狀裏的食物。
這樣餓了一天,當滿天星星的時候,再也忍不住,吃下一小口食物。
還有兩小口。
吃完之後,她們又滿足又後悔:最後兩口說什麼也得等上一天才吃。
天亮以後,兩個人的四隻眼睛貪婪的搜索海麵,希望發現一群魚。
她們的運氣太好了,在早晨的陽光照耀下,身下兩米處的海水裏出現密集的魚群。
她們降下高度,與水麵保持一尺的距離。
她們在等這些魚和上次的魚一樣傻跳上容器裏。
這是多少令人興奮的魚群啊,可就是沒有一條跳出水麵。
更令人氣憤的是,這群魚和她們的飛行方向一致,而且遊動速度也一樣。
直到天黑,都沒有一條魚跳出水麵。
直到天黑,她們保持耐心堅持等待。
其實沒有天黑,隻有明亮的星星群。
星星把一切都照耀,大海仍然無邊無際,半點陸地的影子都沒有。
又得挨餓,兩個人在餓極前都在比賽誰更耐餓。
兩個人的抗餓水平一般高,都在極其難以忍受時擰開那個牙膏管的蓋子,慢慢的一點點地吃下小半口食物。
“啊,快看,那是什麼?”
一直認為自己運氣很差的溫媛兒手指後麵,寧雅回頭看去,隻見一片海水正以比自己高也以比自己速度快的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