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的機關幼兒園,裏麵的設施也很陳舊了。現在就讀是小朋友也多,別說周品正,就連楊小貝也看不過去。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教育是最需要底蘊的,這樣一個原來的貧困縣,能上幼兒園的朋友都是極少數,條件就在這裏,沒有辦法。
高考的“地域限製”,鄂北由於學子眾多,實力也強,錄取分數線一直都是在國內前列,對辛辛苦苦走獨木橋的鄂北學子們又是何其不公。但是如果在浦海,這樣的顧慮是不存在的。孩子們不僅教育條件好,眼界也開闊,最重要的是,浦海的學生們絕對不像本地這麼辛苦。
本地的絕大部分農村學生,從小學開始每天都要走一個小時左右的山路去上學(這還是有村小以後,要不然就隻能從小學一年級開始住宿)。中學就要開始住宿,每天早上6點起床,晚上10點熄燈睡覺,早晚都有自習。高中、高三時甚至會晚自習到11點鍾。學習的辛苦可想而知,而在浦海,大部分學生都沒有聽說過“晚自習”。
盡管多年前就喊著“人人平等”,但實際上是永遠不可能的。不同的地域間巨大的差異,讓孩子輸在了起跑線上,要想跑贏,隻有付出更多倍的努力,更多的汗水。
要說身為鄂北人那就隻能認命,可誠誠不是啊!其實周品正早就想讓孩子回去讀書了,誠誠馬上就要上小學,現在他的事業也走上了正軌,不用他這個老總坐鎮指揮也能正常地運作。而楊小貝的工作說實在話,完全就是在義務奉獻。默默地奉獻了這麼多年,也該到了為孩子回歸的時候了吧?
正好今天在叔叔這麼吃飯,周書記也說起了這件事情,“小貝啊,咱們馬上就要搬到省城去了,你們的計劃呢?”
一直以來,周家在白雲市也算是“大本營”,兩家人互相照應,假期的時候周小菊會過來,每年周品正也會回去一趟看看母親,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隻是楊小貝和誠誠卻一次也沒有踏足過浦海半步。
“叔叔我是這麼想的,誠誠馬上就要上小學了,兩地的教材也不一樣,以後轉回去怕孩子跟不上,還的回去上學的好。”周品正看了楊小貝一眼,說道。
周嬸嬸連忙幫腔,“正是這個理!我跟你叔叔也是這麼想的……那什麼,誠誠總是要回去的,對吧?”
誠誠吃飽了不耐煩聽大人們說話,一個人跑去玩玩具去了。自從有一次他把叔爺的文件弄得亂七八糟,被楊小貝嚴禁去書房搗亂,也就隻好勉為其難地在客廳裏玩玩小汽車什麼的。
最近他迷上了拆車,專心把玩具車大卸八塊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大人們討論著他的前途。楊小貝看著兒子認真的側臉,歎了一口氣說,“對啊,總歸要回去的。”
合著今天是周家合著夥的來勸她回浦海?她覺得有些搞笑,這麼多年自己是沒有回去,可是,又有誰問過她要不要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