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韓沅鼎的力道狠輕柔,但是撞到骨頭的尚臨,疼的還是忍不住喊了一聲,嚇得韓沅鼎的手一哆嗦,力道用大了幾分,韓沅鼎連忙對尚臨道歉,動作比之前都要小心謹慎。
尚臨疼的緊緊咬著唇,忍著入骨的疼,她很努力的抬起腦袋,卻看到了韓沅鼎俊美的容顏,還有他健碩的胸膛,在滴著水,尚臨垂下了眼簾,抵在韓沅鼎肩膀上的腦袋越發的垂下,心底像是在掙紮什麼,牙齒無聲的越發緊咬。
“尚尚,我出去一下,你把衣服脫了,拿下來烤,聽話,等我回來,知道嗎?”韓沅鼎的手捧著尚臨冰涼的臉蛋,很認真的逐字逐字說道,他生怕尚臨的手受傷了,夠不著去拉下背上的拉鏈,他還心細的替尚臨拉下了拉鏈,然後穿上烤幹的衣服才離開的。
韓沅鼎離開不到十分鍾,外邊的打雷聲越來越厲害,接著是幾道閃電劈在山穀叢林之中,然後便聽到了屋頂上傳來雨打的聲音,滴滴答答的聲音很大。
屋簷上滴落的水越來越大很快就將地勢比較低的外麵淹成一片。
又是一道閃電,好似從頭頂劈過,尚臨的心底變得開始忐忑不安,她急忙的站起身,從破爛的窗外看到了,縱橫交錯的山穀,閃電在山穀上空劈成幾十道,好似快要劈下來一樣,尚臨很擔心韓沅鼎會出事了,她緊咬著唇,正要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韓沅鼎抱著一堆樹枝和不知名的草回來了。
尚臨的手緊緊握著,又順著牆根滑落坐在草堆上。
韓沅鼎放下樹枝,又在廟裏,收拾了些幹木頭過來,添了一些木頭進去,火燒得比之前要旺盛,把漆黑的破廟照的越發的光亮。
韓沅鼎撿起樹枝上的草,湊到尚臨的旁邊,坐下,伸手替尚臨解開包紮的傷口,然後把青草塞進嘴裏咬碎,才用唇靠近尚臨的傷口,把藥材用舌尖頂出到傷口處,疼的尚臨緊緊握成拳頭,別過腦袋,忍著疼。
傷口上了止血消毒藥草後,韓沅鼎才把傷口重新包紮上,望了一眼旁邊的尚臨還穿著濕噠噠的衣服,他轉過身,拿下已經烤幹的外衣放到旁邊的草地上“尚尚,把衣服換了,不然一會該著涼了。”
“嗯!”尚臨很冷淡的應了一聲,然後望了望韓沅鼎,卻沒有要動手換衣服的意思。
尚臨的態度就好比,你在這裏,她怎麼換衣服?
韓沅鼎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身,明明樹枝已經夠了,可他卻說要出去撿些樹枝,韓沅鼎起身又衝出了破廟,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都以自己的方式去對尚臨好,他很想讓尚臨能感覺出他的心意,可是尚臨對他除了避之不及,剩下的就隻有冰冷,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管他做什麼,似乎都溫暖不了尚臨那顆心,她的心似乎已經變得冰冷起來了。
從內蒙到貴州,拍了差不多大半個月,可尚臨跟他說話卻少的可憐,就算是平日裏他故意讓兩個人有接觸,尚臨也沒給個正眼給他看,甚至是,上回,在內蒙的一個偏遠地區,那裏條件很惡劣,他怕尚臨吃不慣,特意開車跑了幾十公裏遠的地方去給尚臨買飯,結果呢!尚臨就把他給她買的飯給了別人吃。
他給尚臨任何東西,尚臨都會轉手就給別人,她一直在忽視他的好,他和她笑,她從開始的會敷衍的回應,到現在的懶得回應,他能感覺出來,尚臨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了,而且尚臨跟璀智霖的關係越來越好,每次一看到尚臨坐在璀智霖旁邊,笑著甜甜喊哥,關心璀智霖的時候,他就很妒忌,他能察覺出來尚臨在躲避他,在忽視他的好,他很努力的裝作沒有感覺到,繼續一味的對尚臨好。
尚臨望著韓沅鼎離開的背影,很快沒入了大雨之中,她的心越發的難受,她也不想這樣對他,可是如果不這樣狠下心來去忽視他的好,到頭來難受的隻會是傻傻付出的自己。
尚臨換完衣服後,穿著一件黑色的格子衣,坐在草上,用手撩動了幾下,夾起在烘烤的裙子。
過了大半個小時候,韓沅鼎才回來,這一次手上什麼都沒有拿,雨水順著頭發,滴落在他清冷的臉上,衣服上還不停的滴著水,他一聲不吭的坐在火堆旁邊的木頭上。
外麵的雨越來越大,砸在瓦片上的聲音很吵雜。
明明是很吵雜,可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卻感覺到了無比的寂靜,唯一的聲音就是樹枝燃燒時發出的輕微破裂聲。
兩個人沉默無聲,尚臨拉緊了寬大的風衣,緊緊將自己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