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簡把將軍府裏裏外外找了一遍,卻沒找到任何線索。隻好向著燕國的皇宮行去。雖然不想再見到晉國的那個看似正常實則老奸巨猾的將軍,但是現下隻有這麼一個地方了。一個還有可能留下他行蹤的地方。
風簡相信隻要自己小心一點,還是可以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找到一點線索的。至於身後那個人,隻要他不傻,應該不會將自己推向晉國。
隻是卻也為他的執迷不悟而扶額,有一些東西,不得隻是因為不想去求,若是求而不得,那便成了妄求。人活一世,總是妄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又如何能自在的活下去。明明和自己經曆的事情差不多,他卻至今都不明白,都在執迷不悟。
瀛齊出來隻看到風簡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便猜到他在將軍府沒有找到線索,下一步打算去燕國的皇宮看看。對於他並不打算隱瞞自己的行蹤,瀛齊感到十分棘手,這男子果然如那將軍所說的那般難以納為己用。憑著自己那尚還不知真假的猜測,不知是否能降服這條不羈的臥龍。
燕國的皇宮並不如其他國家一般建在都城的中央,卻是建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一旦他國兵臨城下,皇宮將是最先攻破的地方,取的是與整個都城共存亡的含義。
燕國的開國皇帝在馬上奪得天下,希望自己的後代不要忘記這國家的根源。燕國每一代皇帝的確都驍勇善戰,但仍舊沒能拯救燕國的滅亡。
風簡躲過一波波的侍衛,向那人常去的幾處尋去,仔仔細細的將每一處都查探了一番。那個人卻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留下一絲痕跡。沒有辦法,風簡又循著原路離開了皇宮。
走在這條繁華堪比秦都的街上,風簡第一次有了慌了的感覺。這麼多年,見過他的人都說他性子冷清,與他相熟的隻道他是因了年幼時的那一場變故才形成這樣的性子,卻也想知道這世上可還有令他色變的人或事。隻是多年來他一直是如此,連最是熱衷於此的連城懿都歇了看他熱鬧的心思。他於是也自鳴得意認為此生人事茫茫,不會再有誰能牽動那顆看似含蓄實則無比驕傲的心。
這麼多年過來,生死也是經曆了幾番,離別更是家常便飯。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就連那個人也曾幾經生死,自己那顆心卻一直波瀾不驚,未曾有過任何牽掛。曾以為這一生就這麼過去了,無牽無掛也挺好,不必為人間情愛而傷神。其實隻要自己細細思索就會發現,曾設想過的未來,每一種都有那人的存在。
直到今天,他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那些清冷,那些平靜,隻不過是仗著有他在身邊。在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個溫暖的懷抱曾帶給自己的安定,讓他在這後來的十幾年裏都未在懼怕什麼。
風簡忽然想起那人的臉,永遠掛著最溫暖的笑。任誰看到他,都不會將他與名動天下的將軍聯係起來。人們眼中的他,是尖銳的,是明亮的,是意氣風發是飛揚恣肆的。但是風簡知道,那不是他。真實的他是怎樣的,隻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