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生活了四年,但又非常陌生的地方。回頭看看空蕩蕩的宿舍,對,我畢業了,大學畢業,也就是說,我要麵臨失業了。我叫王毅想,這名字是我老爸起的,大概是想讓我堅持自己的夢想吧,不過,我對不起這個名字,大學四年,來的事後,我告訴自己,我要努力,我要出人頭地。但是,在這個二流的大學裏,誰又能堅持自己呢?於是,我逃課,上網打遊戲,談戀愛,喝酒,抽煙。就這樣,四年的生活,結束了。早已忘記了當初的誓言,碌碌無為。但是,我不甘心。就在今天,我真正要離開這裏的時候,我發現,原來自己是如此的不想離開,不想就這樣去麵對接下來的餘生。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苦笑著,鎖上了宿舍的門,離開了寢室。告別了,我的大學。來到學校門口,看著人來人往,出入校門的學弟學妹,我很想告訴他們,我的感想,我對這四年來的體會。但是,誰又會聽一個Loser的呢?還是走吧,回家找個工作,結婚生子了。托著行李箱,過去馬路,坐公交去火車站。突然,我看見一個熟悉的臉龐從對麵走來。這不是我嘛,不對,他比我年輕。不是吧,現在的我,偶遇四年前的我。對麵的我,停了下來,看著我,路上突然沒了車輛,沒了行人,隻剩下我倆。“哼,我的夢想呢?你把她丟那了,我不要回去,碌碌終生,過著生產線式的生活。你明明答應我,四年,你會努力,爭取一個更高的跳板,來實現我們得夢想。現在呢,給我一個解釋。”四年前的我,突然開口,咄咄逼人,惡狠狠的看向我。我想開口解釋,可是,我開不了口,沒有理由,沒有解釋,一切都是自己的錯,我把夢想給丟了。被這個社會給嚇怕了。“社會?這是你的借口嗎?難道這個時代就不能有夢想嗎?就該被現實給洗腦,就該碌碌無為嗎?你,這是在逃避!”四年前的我,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他在指責我。我低下了頭,哭了,這是後悔的眼淚。我確實後悔了。“後悔?哈哈,你還是給未來的自己說吧。哈哈哈。。”四年前的我,消失了,伴隨著嘲笑聲,消失了。一切又恢複了原樣。我看著路對麵的人,他們在幹嘛?張著嘴,是給我說的嗎?怎麼沒聲音?夢,還沒結束嗎?可是,眼角的淚已經留下來,是涼的,滑過臉頰。他們在指什麼?我轉過身,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他向我奔跑過來,帶著憤怒,不甘,向我撞過來。到我眼前的,不是四年前的自己,是一輛汽車。這時,一切真正恢複了原樣。汽車的喇叭聲,輪胎與地麵的摩擦聲,路旁行人的尖叫聲,好像世界末日一樣,我的世界末日。如果,這就是四年前的我,對我的報應,我接受了。咚,我飛了起來。這一刻,除了全身骨頭碎掉的聲音之外,我聽到了靈魂出竅的聲音。看著天上的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暗,我,不甘心啊。看著身邊人群驚恐的表情,我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糟糕透了,醫護人員對我的一切救治手段,我知道,自己可能要離開了。這時,我看到了人群中一個熟悉的臉孔,他在對我笑。他是看笑話的嘛,他的笑,為何我看著不像嘲笑,倒是像認可,怪人啊。眼好沉,看來,要睡會了。“對不起,我們盡力了,損傷了腦神經和脊神經,估計醒過來的可能性為百分之零點一。如果,再過十幾年,還有的救,以現在的醫療手段,很難醫治了。這,得看他自己了。”醫生看著眼前的這對中年夫婦,不忍心的說到。但是,說出實情,也是醫生的職責。他不敢隱瞞什麼。“這都是命啊,我不想活了。”聽完醫生的話,中年女人哭了起來,攤在地上,中年男人也坐在了地上,留了淚。他們是我的父母,我並不知道自己即將成為一個植物人。成為這個家庭的負擔。這裏是哪裏。我極力想找到一個事物來告訴自己。發現除了我能掙開眼睛,其他地方不能動,不能開口說話,甚至呼吸,我都沒有力氣。靠兩根輸氣管。我在醫院,可是,為什麼這麼空曠啊,好像是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裏。難道我要被改造成機器人了嗎?“嗬嗬,年輕人,你的想法真奇特啊。”這時一個聲音在我身邊響起,我看不到他在那裏,但是我知道,他是個中年人,聲音很沉穩。“長話短說,你的時間很寶貴,你不用說話,隻需要聽我說就好了,接下來,是決定你今後命運的談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