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證據?喏,證據就是這娘們”另一個壯漢一指老人身邊的婦人。
姚村長饒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皺眉道:“不知此話從何說起?”
“哈哈哈哈”壯漢狂笑一聲,目含鄙夷的道:“老頭,實話告訴你,我們是大塘鎮仁德藥鋪李掌櫃手下的夥計,你們村最近瘟疫泛濫,這也是上下皆知的事。
全鎮的藥就我們一家有,你們村裏也有不少人是吃我們仁德的藥吃好的,不信你可以問問在場的諸位,沒有我們仁德的藥,能在閻王爺那賴幾天?這小雜種沒去我們仁德買過藥,這娘們的病卻好了,天下會有這等奇怪事?他不是賊是什麼?”
雖然壯漢的話非常難聽,可在場的村民卻都鴉雀無聲,他們當中的確有不少人是買了仁德的藥,才勉強活下來的,自然知道壯漢所言非虛,大塘鎮能治瘟疫的藥,確實隻有仁德藥鋪才賣。
“我不是賊!我沒偷你們藥鋪的藥!我的藥是我采的!”就在大家都沉默時,一直低頭不語的少年,忽然抬起頭大聲喊道。
“還敢嘴硬!”左邊的壯漢反手一巴掌呼了過去。
“住手”
“不許打人”
……
四周傳來一片喝止聲,就連圍牆上的項宇軒都有些憤怒,因為這個少年正是他前兩天剛來人界之時,在斷崖遇到的那個少年,直到少年剛才抬起頭他才認出來。
說來也算是緣分,自己剛回到人界,就遇上了這少年,而且少年的品行也很可貴,如今看到他被欺負,自然難掩憤怒之情。
“好,小雜種,那我問你,你的藥是在哪采的啊,這方圓百裏可都是我們仁德的藥山”壯漢冷笑道。
“牛背山”
少年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一片嘩然,其一,牛背山距此足有百來裏,路途遙遠,其二,牛背山猛獸盤踞,蛇蟲毒蟻出沒其間,除了獵戶,不會有人深入其中的。
何況,少年還那麼小,能否找到路都很難說,就算到了那裏,也不可能活著回來。
隻有項宇軒清楚,少年所言,句句屬實,那天見到少年,少年背上的竹簍裏都是滿滿的藥材,想必是沿路到處采摘的,不知經曆了多少艱苦。而且當日若不是他出手,少年怕真的有去無回了,雖然禍也是他闖出來的。
壯漢倒也沒料到會是如此回答,明顯一愣,隨後似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掏了掏耳朵,將手貼在耳背上靠近少年道:“小雜種,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牛背山,怎麼了?”
“哈哈哈哈,小雜種,你是當我傻嗎?”笑畢,壯漢揚起手又欲打人。
“夠了!”姚村長怒喝一聲,搖搖頭,擺手道:“很抱歉,兩位,這孩子我不能讓你們帶走,張氏亡夫臨終前托付過全村人,一定要照料好他的妻兒,所以我們不能讓你帶走這孩子。
何況捉賊需拿髒,兩位口口聲聲稱這孩子是賊,不知可拿得出證據?若無證據,恐怕兩位還得給在場村民們一個交代吧,不然一時半會也別想回去了”
“嗯?”大概是沒想到眼前的小老頭會如此硬氣,被氣勢所迫,壯漢向後微微退了半步,又覺得有點丟臉,扯開嗓子吼道:“哼,我要是偏不呢?”
姚村長聞言,臉色漸漸沉了下來,表情變得異常嚴肅:“既然兩位不肯,那我們也沒辦法了”
“對,必須給個交代”
“不準走”
……
村民們炸開了窩,圍了上來。
“你當我們還會怕了你們不成?要是得罪了我們仁德藥鋪,下次買不到藥,見了閻王可別怪我們,話撂在這,你們看著辦”壯漢有恃無恐的道。
果然,圍起來的村民們紛紛有些遲疑,不再言語。
“哈哈,好熱鬧啊”
正當雙方都在僵持之時,從人群外麵傳來一串長笑聲。
項宇軒卻是眉頭一皺,暗道這家夥怎麼來了。
眾人紛紛轉頭望去,隻見一個衣著襤褸的中年道士向此處走來,眾人連忙散開一個小缺口,讓道士過去。
道士走入人群中,對著姚村長做了個揖,笑道:“老丈,貧道遊曆至此,前來貴村算命化緣”
姚村長點頭,道:“稍後我會帶道長去我家歇息歇息,不過眼前還有些事,還請道長稍等一會”
道士又做了個揖:“謝謝老丈”說罷又走到少年麵前,將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摸了摸他渾身上下,嘖嘖稱奇:“不錯不錯啊,這孩子是塊材料,與我有緣”
“去去去,臭道士一邊去,別擋道”壯漢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
道士卻似未聽到一般,彎下腰對少年道:“阿彌陀佛,啊呸,無量天尊,貧道法號青雲,小弟,你與貧道有緣,看你骨格驚奇,是萬中無一的修道奇才,以後維護三界安定就靠你了,不如隨貧道修仙,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