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現在沒有。
這不是因為他成了個連自己都搞不懂的聖人，也不是因為他突然變了。
來可悲，那隻是因為他真身不在村裏，而是遠在山崖上，所以他才能冷靜思考。
但……這就是優勢！
沒道理因為那樣就放棄這優勢。
羅文對無麵：
“頭往上抬一點，看看空。”
無麵抬起了頭。
村子的上方也有霧在飄，但很稀薄。
夜空沒有被遮住，隻是比方才更加地暗了。
如凶獸白牙般的細碎電光已經變得粗大，雨馬上就要下了！
羅文知道這個世界是有鬼的，而且那些鬼還都是被他……取代的這亡國之君從地獄之門裏放出來的！
“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嗎？”
羅文姑且問了句係統，但沒有得到答案。
這不出意料。
羅文已經清楚這係統隻會對一些基礎性的東西進行明。
就比如，如果羅文現在看到了鬼，然後再問它，它大概率會告訴他那是什麼鬼！
姑且，可以當一本百科全書來用。
但這就夠了。
羅文對無麵道：“不要怕，往裏走，別出聲，躲陰影。”
無麵的腳掌底下有著厚厚的肉墊，隻要它願意，完全可以向貓一樣無聲前進。
在羅文的鼓勵下，它提起勇氣，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村子裏。
逃是逃不出的，要不就躲著，要不就主動出擊。
羅文選擇了主動出擊，但出擊也有多種方式，從正麵，從側麵……以及無麵現在正在做的，從暗麵！
羅文將手中匕首放下，緊緊拽著削掉了皮的枯枝，全神貫注地觀察著無麵的周圍。
形成團的霧氣並不多，飄的也很慢。
隻要身手敏捷，輕易就能躲開。
顯然，無麵有那個身手，它沒有觸碰到任何一點霧氣，便迅速靠到了牆沿下，然後一邊機敏地用耳朵、鼻子和眼睛來探查周圍，一邊悄無聲息地往前探索。
從最開始的拘謹到後來的流暢從容，它漸漸有了一點貓的優雅。
很難想象這樣的它，在四五前還是隻凶殘的野獸。
村子的牆都是那種土培牆，而且很破、很爛，有的牆鬆了，有的幹脆已經半塌。
無麵沿著牆邊潛行了一段時間，卻沒有發現除了霧氣之外的任何怪異之處，無論是聲音還是能動的東西，都沒有！
但沒有動靜，反而怪異。
羅文從無麵的記憶中看到過，這個村子裏是有人的，而且還為數不少，沒道理才過幾就全部消失！
“停下。”羅文斟酌片刻，發出指示，“去房子裏看看，心點。”
無麵頓下腳步，它前麵就是一棟土房的門。
門開著縫，裏麵很黑，把耳朵貼在牆上也聽不到聲音。
“這裏麵，到底有沒有人？”
無麵伸出前爪，用肉墊按在門上，將那門的縫隙稍微挪大了一些，繼續往裏看。
沒人，看不到任何人。
但屋裏還有房間。
“嗦！”
黑影一閃，無麵已經從狹窄的門縫之中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