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山村(1 / 2)

001山村

莽莽大山中,四周高峰大壑,茫茫群山巍峨,在群山環繞之間坐落著一個村莊,孫莊。

清晨,旭日初升朝霞萬道,仿若碎金一般灑落,沐浴在人身上暖洋洋。

一群孩子,從四五歲到十幾歲能有數十人,在村前的空地上迎著朝霞,正在哼哼哈哈的練習拳法。一張張稚嫩的小臉滿是認真之色,大一些的孩子每一拳每一腳都虎虎生風,小一些的也比劃的像模像樣。

一個赤著上身軀肌肉強健宛如虎豹的中年男子,穿著獸皮裙褲,皮膚古銅色,黑發披散在背後,炯炯有神的雙眼掃過每一個孩子,正在嚴厲的指點他們練拳。

“一日之計在於晨,每日早起用功練拳,可以強筋壯骨,活血煉筋,這樣才能在大荒山脈中有活命的本錢。”站在前方指點一群孩子的中年男子一臉嚴肅的告誡,而後又喝道:“你們明白嗎?”

“明白!”孩子們中氣十足,大聲的回應。

山中多有巨獸出沒,時有遮蔽天蔽日的巨禽從天空飛過,在地上投下大片的陰影,亦有巨獸立於峰上,吐納日月,山林之中更有不少毒蛇異蟲潛伏,異常恐怖。

“明白了。”一個慢了半拍的小家夥奶聲奶氣的叫道。

這是一個很瘦小的孩子,看起來隻有一兩歲的樣子,走起路來還搖搖晃晃的,也跑來跟著練拳。很明顯,他是自己偷偷溜過來的,混在了年長的孩子隊伍中。

“武起雙截棍,哼哼哈嘿!”小家夥口中發出古怪的音調,嫩嫩的雙臂賣力的揮動著拳頭,效仿大孩子們的動作雖然有模有樣,但是他畢竟太過幼小,站立不穩步履蹣跚,全身搖搖擺擺,引人發笑。

一群大孩子看著他,彼此間皆是擠眉弄眼,讓原本嚴肅的練武場氣氛輕緩了許多。

“手上兩扇門,腳下一條根,虎背熊腰氣如龍,靜如山,疾如風,意到氣到拳亦到…”教習拳法的中年漢子對於孩子們的不認真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朗聲念起拳法口訣,然後,雙腳踏地,周身肌肉宛如紮龍,他一拳朝麵前的虛空打出。

“啪、啪、啪!”以他的拳頭為中心氣勁四散,虛空傳來宛三聲如驚雷的聲音。

“呀!”孩子們頓時靜了下來,看著中年男子眼神中充滿了憧憬。

“看到了吧!習武之人必須要下盤穩固,人立於大地之上,想要強大起來首先就要借助大地的力量,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都需要雙腳穩固,才能更好的發揮出自身之力!”中年男子看向小豆丁,道:“小豆丁的拳打的雖然有模有樣,但是下盤不穩,如無根之萍,徒有其表而已。”

“小豆丁,你現在還小,想學拳也得等你能站穩了再說吧!”

“就是,還沒學會走呢?你就想學會拳法了!”

旁邊的孩子們紛紛打趣小豆丁。

“哎呀!”小豆丁腳下一顫,一屁墩跌坐在地上,撅著小嘴有些不樂意拿他做反麵教材。

“你們一個個也不要笑話小豆丁了,至少他比你們每一個人都要努力,像他那麼大的時候,你們一個個還都在吃奶,那裏會有練拳的想法!”中年人為小豆丁抱不平了。

“哼!站不穩又怎麼樣,我這叫醉拳!”小豆丁小嘴一撅,從地上站起來,然後,開始打起了他所謂的醉拳。

指東打西,忽左忽右,他步履蹣跚,搖搖晃晃,看著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但是每次他都能扭動身軀,始終屹立不倒,就像是一個不倒翁。

“虎叔,你說小豆丁是不是看見你老上次喝醉了,才學會這醉拳的,你看他多像個小醉貓啊!”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對著中年人喊道。

“閉嘴!”孫虎瞪了那個少年一眼。

莊子裏其他的成年人,或是舞刀弄槍,或是彎弓練箭,也有幾個宿老端坐在磐石之上吐納元氣,他們是村中最強壯的人,是狩獵與守護家園的最重要力量。

當他們聽到孩子們起哄的聲音,紛紛看來過來。無論大人還是小孩,看到小豆丁搖搖晃晃,東倒西歪,哼哼唧唧的舞動雙拳,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收心,繼續練拳!”孫虎對著孩子大喝一聲,督促他們繼續練拳。一群孩子趕緊認真了起來,繼續在柔和的朝霞中練拳。

“呼……哎呀,好累啊!”小豆丁長出了一口氣,一屁墩兒跌坐在了地上,看著大孩子們練拳很是羨慕。

“唉,或許真像虎叔說的那樣,我現在的身子太柔弱了!”坐在地上休息的小豆丁,忽然看見一隻七彩的雀鳥在地上蹦蹦跳跳,站起身來,搖搖晃晃,衝了過去,結果一路上磕磕絆絆,連摔了幾個屁墩兒,也不哭,隻是氣呼呼,哼哼唧唧爬起來再追。

“小鳥乖,我這有好吃的,快到我這裏來!”

“死鳥,臭鳥,不要被我抓到,抓到之後,一定把你吃掉!吃掉!”

“好了,小鳥不要跑了,快到碗裏來,我不會吃你!”

“好了,收功!”

隨著孫虎一聲大喝,所有孩子都一陣歡呼,揉著酸疼的手腳一哄而散,衝向各自的家中,準備吃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