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府內,客套完畢,分賓主落坐後,那將軍正欲尋問士林究竟與何人有緣時,卻傳來一聲“夫人到。”士林與羅指揮使忙起身行禮道“貧道(末將)見過夫人。”卻見那夫人一襲經紗,麵若桃李,隻是眉宇間隱隱有那黑色霧氣,地是那厲鬼纏峰之兆。
那夫人輕移蓮步至將軍旁椅子前,輕聲回道“勿須多禮,快快請坐”二人回道“多謝夫人。”卻見這劉夫人雖然神色不好,但舉手投足間隱隱現中貴婦人的氣質,便是士林也自讚歎,隻見這劉夫人輕聲道“卻不知這位道長道號如何,仙鄉何處,師承何門啊?”士林暗笑道“這婦人和後世貴婦人一般就是將人間冷暖看得太透,太現實了,隻是後世現實才可活下去,這神魔世界也如此現實是福是禍卻為能得知啊。”士林卻笑道“貧道師承寶蓮教門下,先師已羽化多年,至於貧道雲遊四海多年,眼下並無定所。”這劉夫人心道“雖然一身行頭了得,可這年頭什麼樣的人都有,卻怕是個騙吃喝的貨呢,這恨那呆貨看上去偏偏喜歡這道人,著實可惱,待我羞侮這道人一翻,讓他知些進退,也好讓我家這呆貨有些識人之明。”想至此便笑道“想必道長師門必是隱世不出的仙家大派,隻是昨夜小女子也請了一有道之士,卻是那茅山門下,卻請問道長對那茅山教派如何評價這茅山道法。”士林卻暗笑“那茅山掌門三百年前我便戲弄過,如今隻是他的徒兒我又有何懼。”便自笑道“那茅山掌門與其餘門派掌門一般,俱是法力高強之輩,隻是這茅山如今能有這般聲勢卻是憑的他也同劉將軍一般福氣。”
這劉夫人卻未曾想到士林會這般回她,便奇道“道長何出此言,那茅山掌門可是有道高人,這?”士林笑答“說實話那茅山掌門與其餘大派的掌門法力也隻在伯中之間,甚至可能還略有不如,隻是他卻有一位同夫人般聰慧美貌的妻子,端得不經持家有道,還替他謀劃許多,這茅山才能有今這般威勢,能與那昆侖蜀山並駕齊驅,實屬難得,我對這位茅山的掌門夫人也是佩服的緊。”
這劉夫人聽了目瞪口呆,其實這些事情在修真界早已不是秘密,隻是她一凡人如曾聽得如此消息,莫說她便是那劉將軍也是暗暗稱奇,這劉夫人暗道“這道人口氣也忒大了些,也罷,便請他吃個午飯,待午間那茅山道人來了再做計較。”便笑道“如此卻是吾等孤陋寡聞了,隻是道長一路夜行,想必乏了,待妾身吩咐廚下煮些小吃,便請道長先行歇息一會吧,午後那茅山道長也自前來,道長也可親近一二。”士林笑著稱善不語。
卻是剛到至正午,士林才將從房門出來,便有那下人來報“茅山王道長剛剛到得府上,此刻正在與劉將軍與劉夫人在客廳內小息,小得卻奉老爺之命來請道長過去一敘。”士林笑道“卻是多謝小哥了,還煩小哥頭前帶路。”這下人忙笑道“不敢、不敢還請道長這邊走。”說著手一指客廳方向,便小心的陪在士林旁一起去了。
正廳內那劉將軍與劉夫人坐於主位,劉將軍左手旁正坐一身著青衣道袍的道人,卻正是那茅山的王道人,身後立一青衣道童,卻見那王道人正眉道“那厲鬼確是修練百年有餘的猛鬼,隻是貧道從未曾聽聞修真界有什麼叫妙緣的高人,隻是聽夫人說這道人如此年輕,道行想必不會太高,因為修道一門向來是勤修悟道,歲月累積,斷無其他取巧之理,除非。。。”這王道人還未曾說完,門完傳來一聲妙緣道長到,這王道人也不言語了,隻是將目望向門外,待見一金色袍的年輕人進得府來,與那劉將軍與夫人見禮後,徐步走到王道人旁坐下。
那劉夫人本就不喜那士林,現下看來,這王道人所言極有理,修道的道行高深之輩哪個不是白須白眉,聽聞那蜀山祖師還是白眉加長眉,那王道長雖然頭發眉毛皆黑,但畢竟年長些,便是那胸前那幾縷胡須也顯得有道高人一般,反觀這少年一身烏發,道袍也非那修真人那般簡樸,想必是那騙吃騙喝之人,心思所至便笑道“妙緣道長,這便是茅山高徒王道長,王道長,這位便是我與你所說那妙緣道人。”士林笑道“無量道尊,道友,貧道見禮了。”這王道人自從士林進得這大廳便細細查探,卻發現這道人混身上下查不出一絲道家元力波動,反是身上的那件金色道衣隱隱泛出寶氣,卻怕是件仙家寶貝,聽聞士林見禮,忙回道“無量道尊,道友客氣了,卻不知道友是哪家高徒啊?”士林笑道“貧道有幸,師從寶蓮真人,隻是家在修真界並無甚名氣,說來道長也必不知曉,而且在多年前家師便羽化成仙了。
這王道人暗笑道“師傅能成仙,徒弟這般無用,連一絲法力都查探不出,我修行百餘年便自進入那練氣後期,隱隱就要進入練初期,你這家夥既然師傅能成仙,想必所修習之道法極為高深,便是直接把你引入那練神期怕也不是難事,卻怎得連練期中期的修為也不到,怕不是大話糊弄於我便是極懶惰,隻是看他這身道袍怕是應該是後者。”想至這王道人轉眼一笑道“既如此,今夜還看道友大法了?”士林笑道“貧道此次來劉將軍府上主要隻是渡一有緣之人,至於這厲鬼還應看道友大法,隻是若有需要貧道得,貧道自當盡一份綿力。”王道人冷笑道“無妨無妨,道友綿力盡管留著,貧道雖然不才,但收這區區一小鬼還是無礙的。”士林笑而不語。
那劉夫人看至此愈覺士林是個騙子,什麼有緣人,吃喝怕才是至理吧,秀目一番正欲說話,那劉將軍卻先道“先不管什麼有緣人,厲鬼的,先吃飯,啊嗬,本將軍性子粗,不周道的地方還望兩位道爺見諒,劉全,酒席備好沒?”這時從門口進來一管家樣人幾步跑進來道“爺,已經好了,就請您和夫人還有二位道爺前去用膳了。”這劉將軍哈哈笑道“走,走,一同去。”
這酒過三巡,菜過五午,劉將軍吐了一口酒氣道“王道長,這捉鬼還有什麼要準備得不?”那王道長眼睛一轉,笑道“劉將軍片戰多年,一身殺伐之氣極重,那厲鬼卻是萬萬不敢近將軍身得,隻是尊夫人與妙緣道長卻怕未必能受得住那厲鬼,其餘的那香案我那道童處均有,將軍不必擔心。”那劉夫人一聽忙道“這個我可不敢看,隻是一會我出府避於臨家張知府家妥否?”這王道長忙笑道“夫人可憑此符出得府去,避於哪家都是無事。”言畢卻很是自然的看了一眼士林。士林卻笑道“貧道修道多年降過妖,捉過怪,還未捉過鬼,今晚卻是能觀王道人捉鬼,卻是終於了了心願,飽了眼福了。”那劉夫人還是心善“妙緣道長,不是怕你耽誤王道長,隻是你如此年輕,萬一受不得那鬼氣如何是好。”士林淡淡的看了一眼劉夫人,笑道“夫人放心,貧道自有道理那鬼附不得貧道身的。”這劉夫人看著士林一臉淡然的樣子,不知怎得又是一股無名火起。那劉將軍忙打圓場道“大家吃好沒,若是吃好了,便自休息一會,夜間好捉那厲鬼。”諸人均稱已好了,一席筵散不提。